考试结束的铃声还沒有响起。凌展驰却看见顾曦颜走了出來。不由地紧张起來。快步走向大门口迎了上去。
“怎么回事。怎么出來了。”凌展驰带着明显的紧张。不会是中途放弃了吧。紧接着又放弃了这个想法。都走到这个份儿上了。应该不会的。
“我沒看错吧。你是在紧张吗。又不是让你考。”顾曦颜觉得凌展驰有点太郑重其事了。自打认识他以來。今天这种严阵以待倒是少见。
“你不是被撵出來了吧。”凌展驰听着顾曦颜的语气与平时无异。也放松了下來。
“还好了。今天只是提前了10多分钟。大学就那样。每次考专业课。她都觉得时间太长。说长的老想睡觉。”蒋欣然漫步踱了过來。“忍到这会儿交卷子。已经是极限了吧。”
“我不是怕你等的时间太长。不好受嘛。”顾曦颜一手小心地搀扶着蒋欣然的胳膊。一手摸着那圆鼓鼓的肚子。“你还是回去吧。在这里还让我分心。”
“呦呦呦。我倒成了累赘了。”蒋欣然翻着大白眼。“不过我都大老远地跑出來了。而且都这个时间了。这样回去好像有点划不着哦。”
“说吧。想吃什么。只能在附近选。”女人。有时候是有点麻烦。凌展驰摇头笑着率先上了车。
“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越來越抠了……”蒋欣然放眼四周。脑袋里转着圈地想搜罗出來点什么。
“我看你是越來越沒脑子了倒是真的。下午还有人考试呢。只能说你宰的不是时候。”凌展驰看着两人坐好。发动车子。“不过如果有人考的出彩。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先说好去哪儿。我建议龙凤阁。”蒋欣然激动地脱口而出。
“你先望梅止渴。我说的是考试成绩出來以后的事情。”凌展驰也被蒋欣然的亟不可待的语气给逗乐了。
“你是早就饿了吧。”顾曦颜笑了。有蒋欣然在。哪儿有不会寂寞。
“饿。你考了两个小时。她吃了两个小时。”凌展驰想想蒋欣然刚才那种吃法儿。今天看看这架势。蒋欣然在公司的时候当真是够收敛的了。
“我又沒吃主食。怎么会不饿呢。早就饿的前心贴后背了。为了你。我才坚持到现在。”蒋欣然说着干脆靠在了顾曦颜的身上。
“知道了。一会儿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我请。”顾曦颜想把蒋欣然揽进怀里。可手一伸出去。却发现只摸到了蒋欣然的半边胳膊。“你现在有多少斤了。”
“嘿嘿。反正前段时间肖明宇说我快有他两个重了……”蒋欣然转头看着顾曦颜。一副“你想呗”的模样。
“你也不怕卸了货以后也回不到原來了。”顾曦颜想想肖明宇那小身板往蒋欣然跟前一站。那得是多大的落差呀。
“不是我非要吃。是他。你干儿子非要吃。”蒋欣然早就不在乎什么身材体型了。反正肚子沒大起來的时候也沒好到哪儿去。
“你已经知道是儿子了。”顾曦颜瞪大眼睛。一脸惊讶。
“必须是儿子。我喜欢男孩儿。肖明宇他们家三代单传。都盼着是儿子呢。”蒋欣然回答地理直气壮。
“后面的原因更重要些吧。”顾曦颜一脸不相信地看着蒋欣然。一脸“讨好献媚的嘴脸”。女汉子精神都跑哪儿去了。
“鄙视我吧。我愿意。”蒋欣然依然理直气壮。
顾曦颜看着眉飞色舞的蒋欣然。由衷地替她高兴。肖明宇并不高大英俊。也不属于有权有势那一拨。最多是就是靠技术凭本事吃饭的一个男人。蒋欣然在这样一个男人面前。却是越來越小鸟依人。越來越娇艳欲滴了。
“赶紧好好想想吃什么。今天你最大。”凌展驰听不到顾曦颜的声音。索性把话題挪开。
蒋欣然听到“吃”字。果然慎重认真地……思考起來。
凌展驰从镜子里瞄了一下顾曦颜。一脸怔怔的样子。不知道是神游到哪儿去了。这状态。还能参加考试。只有两种可能。不是信心爆棚就是破罐子破摔……
以她的个性。完全可以做出破罐子破摔的事情。看她走出考场的轻松。又像极了信心十足。她。倒是越來越会扑朔迷离了。
“好好开车吧。我好得很。”顾曦颜突然冒出一句话。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凌展驰说着赶紧收回了视线。居然有种被抓现形的感觉。
“如果一会儿我点猪脚。你们不会有意见吧。”蒋欣然好像丝毫沒有收到两人声音的影响。细心地征求意见。
“都说了。你点什么我们吃什么。”顾曦颜宽容地笑笑。但那玩意自己确实说不上喜欢。
“红烧肉当然是少不了的……”蒋欣然继续陶醉在“吃货”的世界。
“你不担心腻着你儿子吗。”凌展驰看着说到吃就停不下來的蒋欣然。只能再次打断了她。以他的观察所得。顾曦颜应该更喜欢清淡些的东西。
“男孩爱吃肉……”蒋欣然撇撇嘴巴。“你们男人又不生孩子。怎么会知道这些呢。谁刚才说的我最大呢。这是转眼就变卦了吗。”
“你就随了她吧。要不。我们吃饭也不会安生的。”顾曦颜岂能不知道蒋欣然的秉性。而且女人这个时候的愿望一定要满足。因为女人的好时候并不是那么多……
“感谢你一直保留着这句经典。对。乖乖的随了我。还记得有一次任雪就是听了这个话。那个点了还跟我们一起去唱歌……”蒋欣然说着停下來。“但她现在去哪儿了。”
顾曦颜也愣住了。“不知道。”
“你不知道。”蒋欣然思索了片刻。“不会是还在躲她前夫吧。遇到那样的男人。唉。真是劫难。”
“你别瞎猜了。白白浪费脑细胞。”顾曦颜却再次冒出那个念头。任雪未尝不是薛子墨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远。我不知道。你可是在跟前的。怎么也不知道呢。到底是什么朋友啊。”蒋欣然的脸色由晴转阴。即便有难言之隐。也不能不告而别吧。白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了。
“是啊。她在我跟前走得消无声息。整个单位除了薛子墨。谁都不知道她要走。连住的地方都搬了。彻彻底底。大半个月了。杳无音讯……”顾曦颜淡然一笑。什么朋友。连友谊都不能天长地久。何况是爱情。
“薛子墨怎么想的。沒一个是靠谱儿的……”蒋欣然看看顾曦颜。吐了吐舌头。“我不是故意要说你老公坏话的。但他应该最清楚你跟任雪的关系呀。怎么了也不事先跟你说一声。透个气儿呢。起码能道个别的嘛……”
“是任雪的意思。他俩约好的。”顾曦颜抬眼防备性地看着凌展驰。以防他听不下去。把事情嚷嚷出來。
凌展驰倒是出奇的安静。专心的开车。当车再次转弯。一家还算雅致的餐厅出现在眼前。“下车吧。”
“这是什么狗屁约定。”蒋欣然发着牢骚下了车。
薛子墨坐在办公室里。手里不停地转着那支笔。笔掉在桌子上。拿起來接着转……
“您中午想吃什么。要不我给您带上來。”刘沛阳已经站在那里有一会儿了。却不见薛子墨回神。
“哦……”薛子墨抬手看了看表。“你先去吃吧。不用管我。”
“是在担心曦颜吧。”不得不说刘沛阳的观察细致入微。他总能在捕捉到别人注意不到的细节。
“你倒是很细心。”薛子墨笑了。任雪说的沒错。刘沛阳的细心不亚于女人。
“人之常情。何况都知道你们最情深意长的。而且不知道结果的时候是最难熬的时候。”刘沛阳说这些话当然是有依据的。不管是婚前的刘晓娜还是婚后的任雪。都以辞职为结果。难道还不能说明他们情比金坚吗。
“情深意长……”薛子墨默念着这四个字。都知道陪伴是最深情的告白。可每当她需要陪伴的时候。自己为什么总是不在她身边呢。
好的亲密关系。不需要两个人成人。只要其中有一个是成熟的就可以。既然自己比她大了整整10岁。自己的10年都白过的吗。应该的事情有很多。牙刷应该放在牙缸里。枕头应该放在床上。西瓜应该切开再吃。炒菜应该最后放盐。可是。在一起。却未必……
“您得相信曦颜的实力。她沒问題的。”顾曦颜准备考研虽然一开始是传言。但据这段时间的观察所传非虚。看着薛子墨并沒有反感。又继续说。“如果您实在放心不下。其实b市也不远的。來回用不了很长时间……”
刘沛阳话还沒说完。只见薛子墨站了起來。拉起椅子上的西装。迈开腿已经往外走了。
“我明天回來。最迟后天。”薛子墨急匆匆地交待了一句。
“您忘了。不是前几天还说要去b市的&&&&&报学习交流的吗。”刘沛阳跟在薛子墨的身后提醒。
“……”薛子墨被提醒地楞了一下。随后才缓过神來。“对。我都忘了这事儿呢。”
“您放心去。我会即使向您汇报工作的。”刘沛阳笑了笑。以前只以为薛子墨精明能干。自己曾经以这个人为奋斗的榜样。看來这人啊。都有短板。
...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