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赫连明月那通红的笑脸,宫宴律诧异不已。这是怎么回事,这丫头怎么会‘露’出这样一幅表情来的?通红的脸,怎么看怎么古怪啊。
这丫头以前可是不会如此的,开朗大方的她什么时候会‘露’出这样扭捏的表情来了?不对劲啊不对劲,可是,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怎么了吗?什么事情啊,你说吧。说了之后早些回宫,如果让宫里的人知道你出宫了,一定会有麻烦的。”
赫连明月撅起了嘴来,摇摇头,“不,我不走,我会留下来照顾你的。”
“什么?”宫宴律大惊,他瞪大了眼睛瞅着赫连明月,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东西。这丫头是搞什么鬼的呢,怎么会突然之间说这种古里古怪的话?
他怎么还会需要用她来照顾?宁王府里有那么多的人,这里自然有人来照顾他,何必要她留下来照顾他?再说了,她好歹也是一个公主,怎么可以纡尊降贵的来照顾他呢?
虽说大家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但到底是男‘女’有别,这种事情要是传了出去,指不定会闹腾出什么事来呢。
想到这里之后,宫宴律便开始使劲的摇头起来,“不,不用了,这件事不用你来做的。你这个丫头,老老实实的给我回去,这里这么多人照顾我,哪里需要你这个公主来亲自照顾我呢?”
“我是不是公主又如何呢,我现在只是单纯的想要照顾你,就这么简单,你干嘛总是要拿我公主的身份来说话呢?”
赫连明月恼怒的瞪着宫宴律,虽然知道他只是关心自己,可是一看到他那急于跟自己撇清一切的表情,她这心里就更加的不舒坦了,恨不得在他的‘胸’口处挠那么几次,想要看看他这颗心到底是不是黑‘色’的。
赫连明月突然如此的大声,让宫宴律整个人都惊讶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这丫头今天在如此的反常?
看到这里,清芷鸢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她可不希望赫连明月在面对宫宴律的时候如此的小心翼翼,啥都不敢说,啥都不敢做。两个人之中总是需要有一个能够主动一些的,不管是谁主动都好,只要能够称其好事,并且两个人在一起都开心,这就足够了。
“小侯爷,明月,你们两个聊聊吧,我还有事,先离开。待会儿会有人过来给你换‘药’,好了,就这样吧。”一边说着,清芷鸢还一边冲着赫连明月挤了挤眼睛,示意后者加油,而后才走了出去。
清芷鸢离开了之后,赫连明月整个人都有些发傻,刚刚的气势好似陡然之间消失了一样。面对着宫宴律的注视,她整个人就都无端端的开始紧张了起来,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他一眼。
扫了赫连明月几眼之后,宫宴律便移开了自己的视线,满肚子的疑问。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这丫头今天如此的反常,扭扭捏捏的,特别的奇怪啊。
赫连明月胆子小,虽然早就已经确定了今天会跟宫宴律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真正面对他的时候这心里就开始打鼓起来,根本就提不起勇气来做说。
而宫宴律则是疲累之极,更加是不懂得今天的赫连明月是怎么了,所以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两个人就跟傻瓜似地,两个各自闷着头,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的想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处突然就响起了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来。赫连明月马上便回过了神来,她转头看向了‘门’口,眨眨眼睛,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这才抬头看向‘门’口,“进来吧。”
水云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在‘床’前面站定之后行礼道:“见过小侯爷,公主,奴婢是奉了王妃的命令来给小侯爷换‘药’的。”
赫连明月点点头,视线落在了那托盘上面,眼珠子转悠了一圈之后马上便将那托盘给接了过来,“让我来吧。”
“你会吗?”宫宴律狐疑的打量着赫连明月,这丫头今儿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如此古怪的?他倒是不觉着自己的怀疑有什么问题,打小就跟她一起长大,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顾忌,什么话都可以说的。
倒是水云觉着有些不妥,还抬头看了他一眼。对于他们两人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刚刚来到这里之前,清芷鸢还吩咐她打探一下他们两人的进展呢,谁能想到,这两个人不但没有什么进展,反而好似闹的很僵似地。
不过,这小侯爷也真是的,人家公主到底是个‘女’孩子嘛,怎么可以如此跟一个‘女’孩子说话呢,难道就不担心会伤了人家‘女’孩子的心吗?
哎,这个公主还真的是倒霉啊,堂堂一个公主居然喜欢上了一个如此迟钝的男人,只怕这以后是有的罪受了啊。
赫连明月紧紧的将那个托盘给抱在了怀中,而后便扁着嘴望着宫宴律,“你,你欺负我……”说着,那眼眶便红了起来。
宫宴律忙举手投降,他可不敢招惹赫连明月啊,这要是让赫连珏他们知道自己居然将她给惹哭了,那还了得,只怕就算是身上有伤,那些家伙还是会狠狠的招呼他的。
浑身恶寒的抖动了一下身子,那模样就跟被吓住了一样。看的水云跟赫连明月都被唬住了,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赫连明月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托盘,而后紧紧的握住了宫宴律的手,急道:“律哥哥,你怎么了,没事吧,怎么会‘抽’筋的呢,哪里不舒服啊?你告诉我啊?”
宫宴律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赫连明月哭上面了,倒是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被她给握住了。看到她不哭了,他松了口气的道:“你没事了吗,不哭了?”
赫连明月微微一怔,回过神来后便在他的胳膊上猛地拍打了一记,“你……你居然骗我?”
看到她又有要哭的迹象,宫宴律急忙使劲的摇头,“没有,没有,我才没有骗你呢,真的没有。你要相信我啊,真的没有骗你的啊。明月,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你看看,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我不知道有多照顾你,你想要的东西我什么时候没有给过你了?”
“那我想要你,这也可以吗?”垂着头,赫连明月在心中暗暗的说着。她知道这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感情是不可以勉强的。自己喜欢他是一回事,他是否会喜欢自己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如果他根本就不喜欢自己,那又有什么未来呢。不过,她还是决定要说出自己的心意,如果说都不敢说,那又会有未来吗?
撅起了嘴来,赫连明月冲着一旁的水云使了个眼‘色’,“好了,你可以先回去了,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来就好了。”
“是,公主。”水云应声退下。虽然她还想要留下来打探一下消息,不过,看着赫连明月的情况,她应该是下定了决心打算要说出自己的心意了吧?但愿他们可以在一起,这样王妃也就就可以放心了啊。
室内只剩下了他们彼此之后,赫连明月有些犯傻起来。到底该怎么说呢,这件事要从何说起呢?她真的是很想要说出自己的心意,可真的要开始说了却发现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赫连明月便将那托盘放到了一旁的凳子上,看向了宫宴律,“律哥哥,我先帮你换一下‘药’吧。”
宫宴律猛地缩了缩脖子,眉头也跟着拧了起来。“明月啊,我看还是叫下人来给我换‘药’吧。你到底是个公主,而且,这,这男‘女’授受不清,如果让人家知道你一个公主居然给我换‘药’,这,这成何体统啊?而且我的伤都在身上,真的不太好啊。”
“怎么不好了,我是一个公主,但我也是个人。我想做什么就可以做什么,怎么,难道你觉着我不配你给换‘药’不成?”看到宫宴律一个劲儿的想要抗拒自己,赫连明月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怒气,大声的吼了起来。
宫宴律被吼得一愣一愣的,倒是没想到这个丫头怎么今天突然胆子变得这么大了,居然还敢吼自己了。要知道往日的她就算是跟自己说几句话都是软声软语的,特别的温柔,怎么今天的她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的呢?
狐疑不已的打量着赫连明月,宫宴律实在是想不通这个丫头到底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变成了这样,真的是让人有些不太习惯啊。
吼了宫宴律一嗓子之后,赫连明月直接便拉扯开了宫宴律的前襟,一点儿反抗的余地都不给他。
感受到凉风吹袭到了自己的‘胸’前,宫宴律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赫连明月居然扒开了自己的衣服。他茫然的抬头望着赫连明月,这个丫头到底是怎么了啊?
拉开了宫宴律的衣服,望着他那裹了厚厚一层的伤口,赫连明月的眼睛红了起来。她试探着伸出手去‘摸’上了那伤口,轻轻的问道:“伤口一定很痛吧,很痛吧?”
宫宴律摇头,痛那是肯定的,但也不能在一个‘女’人的面前喊痛啊。“放心吧,没事了,嫂子的医术好的很,有她在,我根本就不会有事,就算是我想死恐怕都有些困难。”
“胡说八道。”赫连明月恼怒的瞪了宫宴律一眼,“谁准你胡说的了?这种事情是可以胡说的吗?以后再敢让自己受这么重的伤试试看,看我怎么收拾你。”
听着她那恶声恶气的话,望着她那凶巴巴的模样,宫宴律觉着自己的心口处突然就涌现出了一抹古怪的神‘色’来。还别说,这个丫头凶起来的时候还‘挺’‘精’神的嘛,而且,他很清楚她之所以会如此紧张那都是因为自己。
好吧,被人这样关心的感觉其实还是很不错的啦。只不过,这丫头今天确实有些特别,让他觉着古里古怪的。但到底是什么地方古怪,他一事倒也说不太清楚。不过,他也觉着很是新奇,这样的赫连明月非常的特别,给人的感觉也很是不错啊。
恶狠狠的瞪了宫宴律几眼之后,赫连明月一声不吭的开始动手给他松开旧的绷带。她现在算是发现了,对宫宴律这样的人就是不能太过好了,太好了他根本就不会将你给放在心上。
拆开了绷带,而后重新上‘药’,包扎伤口。如此这般,将宫宴律身上所有的伤口都重新包扎了一番之后,赫连明月这才将托盘收拾了一下,摆放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回过头来望着宫宴律,赫连明月红着脸道:“律哥哥,你,你觉着我怎么样啊?”
“嗯?”宫宴律狐疑的打量着赫连明月,一时有些‘摸’不准这丫头心中到底是在想什么东西。什么怎么样,还能怎么样,都认识那么长时间了,彼此都对彼此了解的很,问这种问题不是很奇怪的吗?
看到宫宴律半天都不回答自己,赫连明月不禁有些急切的问道:“怎么回事啊,律哥哥,你到底是有没有听见我的话啊?你快说啊,我,我到底怎么样嘛。你,你直接跟我说,不用担心我承受不住,说真的,你感觉我怎么样啊?”
宫宴律小心翼翼的挪动了一下身子,让自己躺的更加舒服点儿。望着赫连明月,他不解的道:“怎么回事啊,明月,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那么奇怪的。干嘛要问这种古怪的问题?什么感觉怎么样啊,难道你觉着我们之间还需要问这种问题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彼此都那么了解了,干嘛要这样问?”
“你……”赫连明月恼怒的瞪着宫宴律,半响后,她突然伸手捉住了他的前襟,哼着道:“我问了你回答就是,干嘛要说那么多无聊的话?你快说啊,你到底对我是怎么看的呀?在你的心里,我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
“我……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啊。”面对如此强势的赫连明月,宫宴律突然就觉着自己有些底气不足了起来。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无奈的摇头,“我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反正你很好啊,你一直都很好,否则我们也不会那么疼你了。”
“很好?就仅仅只是这样吗?难道你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了?你不要把我当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你,你就把我当成一个‘女’人来看待。对于我这样的‘女’人,你有什么想法呢?”
“‘女’人?”宫宴律猛地张开了嘴,好似吃了苍蝇一样的古怪表情。他不敢置信的望着赫连明月,怎么都没想到她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突然之间的怎么就升级成了‘女’人了呢,不,应该说她本就是个‘女’人,只是他一直以来都没有把她当成过‘女’人来看待罢了。
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他在心中一直都是把她当做是自己的妹妹,对于一个妹妹,他要怎么把她当做一个‘女’人来想呢?至少,他真的是无法做到。
‘女’人?宫宴律抬眼扫了赫连明月两眼。说真的,这几年来,她倒是张开了,也越来越漂亮了,否则皇上也不会对这个失去了母妃的‘女’儿如此上心。
现在想想,他真的是很久都没有这样看过她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几年前?反正很久了,真的没想到,不过才短短的几年之间,这个一直都被他当做是妹妹的小丫头居然长这么大了。
“明月?”
赫连明月点点头,期待着宫宴律的答案。心中却是异常的忐忑不安,他到底会怎么说呢,在他的心中,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好担心他会觉着自己这里不好,那里不好的。
这种忐忑的心情非常的古怪,一方面很想要知道自己在他心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可另外一方面却又担心自己在他的心中有一个不太好的印象,甚至是出乎于自己的意料之外。
紧紧的揪着自己的手绢,赫连明月忍不住的吞了一口口水,紧张的道:“怎么……怎么样了?律哥哥,你说好了,反正不管如何我都是要知道答案的。”
算了吧,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反正早晚都是要走这一步的,早些走早了解,大不了自己就一辈子不嫁人了,找一个尼姑庙了此残生好了。
“你……你很好,很漂亮,真的。”宫宴律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他虽然不知道赫连明月为什么突然之间变这个古怪的情况。但有一点他却是知道的,如果今天‘弄’的她很不开心,只怕会给她的心中留下一个不好的‘阴’影。
从小一起长大,他们之间的感情自然非比寻常,他当然不想看到自己当做妹妹一样看待的‘女’孩子心中有了什么‘阴’影。
“还有呢?就这样吗?”等了半天居然就只是等到了这么一句很是冠冕堂皇的话,赫连明月非常的接受不了。她自己有多漂亮自己最为清楚了,从小到大,不知道有多少人这样跟她说过了。现在宫宴律还是这样说,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她想要听的并不是这个,她真的很想要‘弄’清楚自己在他的心中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律哥哥,除了这些,难道你心中对我就再也没有其他的想法了吗?”
“其他的想法?”宫宴律苦恼的挠着头,这到底是怎么了啊,为什么这丫头今天一直都要给他出这种古怪的难题呢?什么想法,还能有什么想法,对自己的妹妹能有什么想法?
迟疑了好久,宫宴律这才道:“明月啊,其实我真的不是不想要说,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我一直都是把你当做妹妹来看待的,我会疼你,守护着你。如果你受委屈了,我一定会替你出头的。明月,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宫里受到了什么委屈?”
赫连明月的眼眶瞬间便红了起来,妹妹,真的只是妹妹吗?其实,心中不是早就已经有了这个预想了吗,他一直都把自己当做妹妹来看待,根本就没有多想过其他的事情。
是她自己太傻了,明知道事实是什么却还是不愿意去相信。
看到赫连明月哭了起来,宫宴律整个人都有些犯傻,这到底是怎么了嘛,他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呀,为什么她就哭起来了?难道说真的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想想也确实是有这个可能‘性’的。
虽然皇上对赫连明月很不错,但是,她到底没有母妃。虽然跟在皇后的身边,可皇后自己的地位都快要不保了,整日吃斋念佛的,哪里有多余的‘精’力去照顾她呢?
赫连明月在宫中还是会受委屈的,虽然不是太严重,但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一些的。
想到这里,宫宴律便沉下脸来了。他一把扣住了赫连明月的胳膊,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硬是坐了起来,“明月,你怎么哭了,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一定会替你狠狠的去收拾他的。”
“呜呜……”赫连明月一把抱住了宫宴律,趴在了他的肩头使劲的哭着。她真的是好难过啊,为什么,为什么他们就是不能够在一起呢?为什么他只是把她当做了妹妹,为什么他不能把她当成‘女’人来看待呢?
“明月,你不要哭……不要哭啊。”宫宴律紧张不已的抱着赫连明月,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脊背。脸上是一片冰冷的神‘色’,眼睛微微的眯着,到底是哪个该死的呢?哼,最好不要让他知道,否则的话,他一定会要让那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赫连明月扁着嘴,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就感觉到手心处一阵的温热,貌似还有些什么液体正在往她的手上流着。怎么会有液体呢?心中一惊,她急忙推开了宫宴律,不顾自己的眼角正在挂着泪水,紧张的观察着他‘胸’口的伤。
她没有猜错,宫宴律的伤口又绽裂了,丝丝殷洪的鲜血点点的冒了出来,将包裹着伤口的纱布都给浸湿了。
“你……你的伤口,怎么,怎么又绽裂了呢?”赫连明月整个人都有些慌了,“是我刚刚换‘药’没有‘弄’好吗?”
宫宴律拧着眉摇头,“不是你的问题,刚刚我不小心扯裂了伤口。放心吧,没事的。”
“我……我先给你重新换‘药’。”赫连明月一边‘抽’噎着一边开始给宫宴律换‘药’。看到她这个小媳‘妇’一般的模样,他也不好再开口了。
不过心中还是非常的担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赫连明月会哭的这么伤心呢?宫里面到底有哪一个会这样对她呢?思来想去的,宫宴律怎么都想不到有什么人敢在这个关头来欺负她。
许久之后,换好了‘药’之后,赫连明月扶着宫宴律躺了下去,“律哥哥,你不要动,就这样躺着。待会儿如果再动弹的话就有可能会牵扯到伤口,又会流血了。”
宫宴律听话的点着头,嘴上却道:“明月,你先告诉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如果你不说的话,我待会儿就去找珏,我让他出面去查探这件事。”
听见宫宴律如此说,看到他如此的关心自己,赫连明月又忍不住的落了泪。如果他也是喜欢自己的,那该有多好啊。俯下了身子,静静的趴在了他的胳膊上,两个人贴的很近,她甚至都可以听得见他的心跳声。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靠近他,心好似陡然之间就静了下来。烦‘乱’的心慢慢的冷静,那有力的心跳声好似瞬间与自己的心跳声合拍了起来,啪啪啪的,整个人都觉着清静了。
抱住了宫宴律的胳膊,赫连明月开了口,“律哥哥,你知道吗,有一个‘女’人,她从小‘女’孩开始就喜欢上了一个男孩子。一直以来都那么的喜欢他,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对他的喜欢也越来越深,甚至已经到了不能没有他的地步了。”
“嗯?”宫宴律没有敢动弹一下。心中却是‘混’‘乱’一片,这个明月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古里古怪的。刚刚一直都在哭个不停,现在又抱着他的胳膊不放。不知道这样做很不合礼仪吗?这万一要是让人知道了可就麻烦了,她公主的声誉还要不要了?
只不过,看到赫连明月的心情如此的糟糕,他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乱’动弹。万一将她给惹急‘毛’了可怎么好啊,不对啊,他怎么就这么倒霉啊,为什么受了伤还不能消停一下啊?
“律哥哥,你相信我的话吗?你相信会有这样的‘女’人吗?”
苦恼的宫宴律打起了‘精’神来,仔细的想了想赫连明月的问题,这才道:“相信啊,为什么不相信呢?我想他们应该是青梅竹马,否则她怎么可能会从小就喜欢那个男人呢?那个男人倒是个幸运的,可以有一个‘女’人爱他这么久的时间。”
“那又怎么样呢?可惜的是那个男人一直都把那个‘女’人当做是妹妹来看待。那个‘女’人一直都只能把自己的心思摆放在了心中,不敢说出去。”
“为什么呢?”宫宴律狐疑的道。“既然喜欢那个人,为什么不告诉他呢?虽然那个男人把她当做是妹妹来看待,但是,感情都是可以培养的嘛。如果那个‘女’人对自己有信心的话,那就告诉他,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赫连明月的身子猛然一僵,为什么他说的话跟清芷鸢一样呢?是她做错了吗,如果能够早点儿说清楚的话,或许他们早就有了发展也说不定呢。
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他们回不到过去,她也根本就无法改变什么。事实就是事实,感情这东西怎么能够勉强呢?
抬头望着宫宴律,赫连明月认真的道:“律哥哥,我喜欢你,我就是那个‘女’人。如果我知道你也是这样想的话,我早就会告诉你了。可是,我害怕,我真的很害怕。我害怕说了之后你就会不理我了,我不想那样。不说出来,我们还可以经常见面,聊聊天的。律哥哥,你告诉我,我,我是不是做错了?”
宫宴律整个人都快要疯掉了,他只觉着自己就是个傻瓜。其实他早就应该有点儿感应了不是吗?今天的赫连明月如此的古怪,又对他如此的特别,可不就是那么回事嘛。
只不过,他哪里会往那个方面去想啊,一个被他当做是妹妹的人,他怎么可能会多想呢?该死的,他就不应该如此单纯啊,人都是会长大的,为什么他就不能多想想呢?
这下可好,应该怎么收场呢?直接拒绝,好似不行,这个丫头别看表面上很是坚强,但其实很是很脆弱的。真的要是讲事情做的太绝了,这个丫头一定会伤心死了,说不定还会出什么事情来。
可如果不拒绝又怎么能行呢?他只是把她当做妹妹来看待,怎么能够给她什么希望呢?
苦恼不已的宫宴律不停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恨不得将自己的头发都给扒光了为止。他真的是不知道该什么办了,老天啊,你干脆来一道雷劈死他算了,这样痛苦的抉择还不如死了干脆呢。
一口气说完了心中的话,赫连明月只觉着整个人舒坦了好多。她作正了身子,定定的望着宫宴律,“律哥哥,我,我是真的喜欢你。那,那你喜欢我吗?”
宫宴律恨不得直接就这样晕过去算了,这要他怎么回答嘛,好似不管怎么说都不太好啊。“明月……我……”
赫连明月惨淡一笑,直接伸手捂住了宫宴律的嘴,“算了,不要说了,我知道你其实并不喜欢我的。你只是把我当做妹妹来看待罢了,我不想勉强你,也不想要你去做你不喜欢做的事情。我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情,这不代表着你就一定要喜欢我。”
顿了顿,她突然就又笑了一声,“律哥哥,我的心里话已经说出来了,现在好多了。这三天我都会留在这里照顾你,只是单纯的照顾你,没有其他的,你不要有心里压力。”
看到如此坦然,如此体贴的赫连明月,宫宴律只觉着心里一阵的别扭,不是滋味。他到底是在做什么,这样一个好‘女’人,他有什么权利这样去伤害她呢?
可是,有一点她也说的对,感情这东西真的是不可能勉强的。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的影子,想要改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
“明月,其实我只是想要你能够幸福,真的。”
“我会幸福的。看着你好起来我就幸福了,真的。”不想让自己的悲伤被宫宴律看见,赫连明月压抑住自己内心的伤痛,尽力的笑出来。因为她知道,宫宴律最喜欢的就是看到她的笑容了。
起身站起来,赫连明月背转过了身子,“律哥哥,你应该饿了吧,我去给你准备点儿吃的。”
“好。”宫宴律轻声的答应着。
赫连明月逃一般的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无法抑制的哭了出来。真的很难过啊,怎么办呢,为什么眼泪就是止不住呢?不,她不想这样的,她不想让自己的脆弱被暴‘露’出来。
而且,她这样哭哭啼啼的跑出去算什么呢,万一被什么有心人看见了怎么办呢?
不知道跑了多少步,突然之间,她觉着自己被人拥入了一个不算宽厚的怀抱中。问着那熟悉的气息,赫连明月再也无法抑制自己情绪的抱住了来人,痛苦的喊着,“嫂子,我,我好难过啊。”
清芷鸢紧紧的抱着赫连明月,看着她哭,其实她的心里也不好过。她跟赫连明月很是投缘,自己现在过的很幸福,同样的也希望她能够幸福。
其实,早在赫连明月过来这里打算说出自己心里话的时候她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刻。宫宴律既然从未往男‘女’之情方面去想过他自己跟赫连明月之间的感情,纵然是知道了她对自己的感情,他也是不会说什么的。
赫连明月一定会伤心,这是肯定的事情。现在她也就只希望赫连明月能够早一天走出这个困境,早点儿得到属于她自己的幸福。
轻轻的拍打着赫连明月的脊背,清芷鸢轻声的安慰着,“不要难过了,一切都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嫂子……我,我还想要努力试试看。现在他已经知道了我对他的感情,我,我想再试试看,说不定他就会接受我了呢……”
清芷鸢点头,她本也是这样打算的,只不过,她是在担心赫连明月能够坚持的下去。她现在已经跟宫宴律摊开了,两人再见面都会非常的尴尬,看着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她的心里怎么可能会好过?
这样强忍着内心的痛苦,勉强自己去照顾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这样真的好吗?
虽然理智上觉着这样做是没有什么不对的,可是仔细想想却又觉着这样对赫连明月很是残忍。
摇摇头,清芷鸢叹息了一声,“明月,你已经决定了吗?现在你已经将事情给说开了,你难过也无法欺骗自己你跟他只是单纯的青梅竹马了。到时候看到他你就会想到他只是把你当做妹妹,这样你心里不会难过吗?”
赫连明月推开了清芷鸢,咬着‘唇’点头,“嫂子,你说的我都懂,真的,我全部都明白。可是,我就是做不到这样放手。我想要再试试看,说不定我的付出被他看在眼里以后就会喜欢上我了呢?”
“你说的很有道理,只不过,你确定自己可以做到不将一切都表现在脸上吗?”
“我……”赫连明月迟疑了起来。她真的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做到,这种事情,预想都是没有用的。就好似之前,她也一直都在想着不会哭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离开了他的视线范围之后就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情绪了。
清芷鸢摊开了自己的双手,“看吧,事情就是这样,如果在这几天之内你无法稳定住自己的情绪,总是哭哭啼啼的。到时候不但你会难过,就算是小侯爷心中也不会好受到哪里去。他还会多想,觉着是自己的问题。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会不顾伤势,提前回府。这样的场面是你想要看到的吗?明月,你再好好想想吧。”
“嫂子……”赫连明月咬住了下‘唇’,她承认清芷鸢说的一切都是有道理的,她自己也明白事情就是如此。可就这样放弃,她做不到啊。
拍了拍赫连明月的肩头,清芷鸢认真的道:“现在还有点儿时间,你好好想想。一旦确定了之后就无法回头了,不然到时候你会后悔,别人也会跟着不好过。”
“嫂子,谢谢你。”赫连明月扁着嘴道。
“行了,你先回房休息会儿,我派人去给小侯爷送吃的。一切都等到你情绪稳定了之后再说,先去睡会儿。”
“好。”赫连明月轻声的答应着。她也确实觉着累了,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一直没有好好的睡过觉了,今天又哭了那么长时间,又有那么大的心里压力,她怎么可能会不累呢?
清芷鸢送赫连明月回到了给她安排好的房间,看着她休息了之后这才转身离开。吩咐水悦去给宫宴律送饭,而她自己则是回了自己的院子。
还没到院子‘门’口,背后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清芷鸢回头,发现是水云。她顿住了脚步,等到她来到了自己跟前这才道:“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水云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气都没喘一口的道:“王妃,宫里又派人将王爷给请了过去。”
“嗯?”清芷鸢蹙起眉头来。宫里又传见赫连珏了?难道又是因为那个风彤瑜吗,可事情已经这样了,还能如何?难道说皇上真的要妥协不成?
想来皇上应该不会那么傻吧,就算这件事上妥协了又如何?难道北沙国真的会在意一个公主,会愿意为了一个公主而不管江山大事?南浔国已经愿意跟北沙国联手了,这是事实。
纵然眼下不会出什么事情,可将来呢?谁敢保证呢,现在将赫连珏给得罪了,对将来并没有什么好处。
一时之间,清芷鸢倒是也猜不透皇上到底传赫连珏进宫是为了什么。站在原地沉默了半响,她突然道:“水云,关于南浔国与北沙国联手的消息到底打探清楚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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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我只是把你当妹妹的。
不,我不要妹妹。
我不要做妹妹。
可你就是妹妹啊,就是妹妹嘛。某小侯爷委屈不已。
我就是不要做妹妹。某公主一秒钟变强悍‘女’。
我要做你的‘女’人!
揪住了某人的前襟,某公主大吼出来。
宫宴律,我要做你的‘女’人。
我不做你的妹妹,不要做妹妹!
注:还有什么是比被自己喜欢的人当妹妹还悲催的事情呢,哎,长路漫漫,可怜的某公主还有一条艰难的路要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