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驸马(1 / 1)

凤帝招了招手,一朵五彩祥云从半空中飘了下来,抱着某朵站立云上,看向旁边另一朵云上的墨溪:“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要劳烦你了。”

“家师与神君多年至交,墨溪算是晚辈,何必如此客气。”玄黑的衣袍随风轻扬,唇红齿白,温润一笑间更显俊秀。

凤帝点头,感激之余,对墨溪又多了几分赞赏,果然是后生可畏,气度不凡,不愧是地藏王的得意门生。

“你资质聪慧,又有地藏王提携,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神君过奖了。”

想了想,凤帝又开口道:“前日里听你师傅提起,你想离开地府出去游历,这是为何?如果真不想呆在地府,我御医院正好缺个院判,你可愿意屈就。”

这年头,有才华,又谦逊有礼的年轻人不多了,墨溪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若能收归麾下,朵朵便能少受些折磨。

“神君抬爱,晚辈先行谢过,朵朵的事,墨溪自当效力。”

不卑不亢地接受了凤帝的邀请,话音一转,又说道:“只是等朵朵稳定下来,晚辈还是要去人界进修心理学。”

“心理学?”陛下好奇了。

墨溪话一出口,眼里便燃起一种叫做“向往”的光芒,随后又是一声轻叹:“很多仙僚都是没去过地府的,没见过人世间的黑暗。那奈何桥不是正常人待的地方,神君可能有所不知,奈何桥的鬼差本来是一月一轮,后来有改成一周一轮,现在则是一日一轮,有的鬼差宁可到下九层的阿鼻地狱当值,也不愿意守在奈何桥边,俱是受不了那来来往往的鬼魂生离死别、嚎哭哀伤之痛。地府每个月都会开心理辅导班,舒缓鬼差们的情绪,否则大家迟早都会得抑郁症,但地府缺少这方面的专业人才,所以晚辈就想去人界取取经,算是为地府的精神建设略尽绵力吧。”

“天道酬勤,你将来必有所成。”多好的孩子啊,聪明好学,宅心仁厚,地藏王算是捡到宝了。

见某朵在凤帝怀里难耐地扭来扭去,墨溪又掏出先前那个淡青色的瓷瓶,打开瓶塞凑到她鼻端,微笑着解说道:“这是雪魄,压制沐春风颇有奇效。”

果然,吸入那清冷的幽香之后,某朵安分不少,不一会儿已在凤帝怀里沉沉睡去。

见她睡得香甜,凤帝脸上不由有了温柔的笑意,好好睡吧朵朵,别说是沐春风,就算去了阎王殿,父皇也会把你救回来……

陛下抱着某朵刚回到天凤宫,天庭第一外交官太白金星就出现在第二关的比赛场地,向各组选手传达最新指示——比赛延期。

辛辛苦苦闯过两关,好不容易看到那么一点胜利的曙光,居然在这时候暂停比赛,延期到三个月以后,选手们肯定是不乐意的,集体提出抗议。

太白金星很无奈,只好说了一句著名的官方台词:此活动的解释权归举办单位所有。

选手们对这种独裁的做法十分气愤,个别对政治敏感的同志经过慎密的分析,得出“暂停比赛一定有不可见人的黑幕”这个结论,可能牵扯到某某高层。

于是,当天就有几十名参赛选手打着抗议的横幅游行示威。

当有人将抗议情况向评委们汇报时,王母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冷笑道:“管他呢,闹吧,就当是帮咱炒作。”

我还想闹呢,谁知道我心里的苦,朵朵中了沐春风,楚涟和夜幽篁差点没把宝华阁给拆了,毫无道理的把玉帝视为罪魁祸首,残忍地将他揍成了猪头……罢罢罢,神仙不与妖魔斗,他们想怎样就怎样吧,延期就延期!

抗议的选手越闹越大,先是在南天门游行示威,而后是召开三界记者招待会哭诉,甚至召集枪手,开始撰文从体制根源上反思这次比赛不公平的原因,于是天庭学术论坛上展开了一轮又一轮的骂战。

这场著名的论战到后来渐渐歪了楼,没有人记得当初为了什么而吵得不可开交,论战的唯一成果,就是后来将论文集结成册的《话说潜规则》,成为年度最热门的畅销书。

天凤宫。

凤帝进到某朵的房间轻轻将她放在床上,然后坐在床边静静地守着,清绝潋滟的黑眸一眨不眨地望着她的睡颜,微微蹙起的眉宇间染上一抹轻愁。

原本打算让她恢复成原本六岁的模样,孩子的身体没那么敏感,沐春风至少在七八年内不会发作,可是,谁曾想这孩子居然服用了老君的定形丹……

朵朵,你给父皇出了个天大的难题,居然把十颗定形丹……当零嘴吃。

伸手抚摸那张绝美的小脸,修长的手指拨了拨蝶翼般的睫毛,再轻轻刮了刮挺翘的鼻子,为什么那么迫切的想要长大,做孩子不好么?

雪魄的效力只能维持片刻,醒来必定又是一番折腾。

长大后的你,美丽得让人害怕。

其实,父皇更喜欢你小小的、肉滚滚的样子。

你总是问我“爱不爱你”这种傻话……你是上天恩赐给我的宝贝,恨不得将整个世界碰到你面前,这还不算爱?

多希望你永远不会长大,那样你就不会离开我。

总有一天你会有与你相伴一生的人,那时候父皇还是你的最爱么?

“好热……”

一声嘟囔,将陛下神游的思绪拉了回来。

某朵一把掀开身上的薄被,胡乱地扯着身上的黑色小背心,饱满的丰盈上下起伏。

看着这样的她,陛下楞了楞,俊脸不易察觉的红了起来,赶紧制住那双不安分的小手,看来他需要好好消化一下女儿已经长大的事实。

“嗯,好热……”挣扎着,挥舞着被制的双手,口中吐气如兰,似娇吟,似痛苦。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宝贝才六岁就要受这种折磨,陛下心痛不已,如玉的脸庞瞬间被冰寒覆盖,眼中闪过一抹阴霾。

沐春风发作之时全身冰冷有如置身冰窟,然而体内却有如万火焚烧,炽烈不已,若是不解了这淫毒,他视若珍宝的女儿将……那样的后果叫他如何承受?

娆天,你最好滚得远远的,不然非将你挫骨扬灰!

看着她欲热难耐,陛下轻轻拍打着她的脸:“朵朵,醒醒……能听见父皇说话么?”

某朵全身燥热,心里跟猫爪似的难受,感觉到有清凉的东西拍着自己的脸,不禁双手抓上紧贴着自己的脸,然后在脖颈间来回游走,舒服地低叹出声。

听到这似吟哦般的低叹,陛下脸上又有了淡淡的绯红,又看着自己的手,被她抓着就要放到胸前,连忙抽回了手。

手间的清凉被拿走,不满地嘟囔着:“嗯……别跑……”

双眼迷蒙,看不清事物,却在鼻息间闻到一股熟悉的馨香,再深吸却是男子的阳刚气息,混沌的脑子里闪出一个名字,但始终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难耐的扭动着身子。

涔涔薄汗湿了她的脸颊,额角鬓发垂落下来,紧贴着,黑与白的交错呈现出一种凄楚的魅惑。

陛下心里满是刺痛,动作轻柔地擦去她脸上的薄汗。

她的全身,冰冷彻骨,脸上却带着妖娆的绯红,呵气如兰,丝丝清香沁入他的肺腑。

冰与火的迸撞激发在体内,将会是无边无际的痛楚,他的朵朵竟要忍受这样的蚀魂之痛!

“好热……”迷迷糊糊轻吟呢喃,她感觉自己如置身炼狱与冰窟之中,冰冷彻骨,又炽烈焚烧,体内像是被万千蛇蚁嘶咬着,极致的痛苦,让她的声音有如缥缈的轻风吹过,让人听了顿生悲意。

紧紧将她搂在怀里,平日里的云淡风轻的男子,此时他的脸满满的都是痛,都是怜惜。

某朵在他怀里扭动着身子,急切地寻找让她清爽的来源,玲珑有致的身子紧贴着他,若溺水之人紧握着救命的稻草一般紧紧抱着他的腰,再也不愿松开。

陛下搂紧她,不让她再动下去,他是个男人,撩拨之下滋生的某种本能让他羞愧不已……

某朵被强制按住,双眼缓缓睁开,一片迷离:“我……嗯……”这种时候她本能的想唤出他的名字,但后面的话,被情欲折磨得说不出来,只有暧昧的呢喃。

陛下并不知道某朵对他的渴望,取出雪魄凑在她鼻端,柔声哄到:“朵朵乖,再忍耐一会儿就好……”

手掌印在她的背上,强大的灵力催化雪魄的药力,难言的痛苦慢慢消散,头脑渐渐沉重起来,迷离的双眼闭上。

见她沉沉睡去,陛下慢慢收回手,轻轻放到床上,擦干她脸上的冷汗,拉过薄被为她小心盖上。

做完这一切,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深深看她一眼,脚步有些沉重地走了出去。

朵朵,再忍忍,父皇一定会想到办法救你!

天凤宫书房。

“招驸马?”听了夜幽篁的提议,陛下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发红如火的男子张狂不羁,懒洋洋地斜倚在靠椅上,紫色如水晶般通透的眸子瞥了他一眼:“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楚涟翘着二郎腿,抿了一口茶,冰蓝的眼眸在夜幽篁脸上一扫,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招什么驸马?!”

陛下顿时就怒了,抓起书案上的奏折,扬手就向两男砸去:“你们有没有搞错,朵朵才六岁,还是个孩子,招驸马来干嘛,让你们想办法,就出这么个馊点子!”

两男一闪身躲过他的突袭,沉默了半响,夜幽篁异常严肃认真地说:“夭魅,我觉得你的恋女情结真的很严重,什么时候让墨溪给你治治。你看朵朵现在什么地方像六岁的孩子?有了驸马,就不用被沐春风折磨得生不如死……女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你,还是趁早节哀的好。”

最不愿意面对的事实被人直接讲出来,陛下的脸黑如锅底,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要治也是先治你们那两颗龌蹉的脑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什么主意,就算招驸马,也轮不到你们两位!”

两头禽兽,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得把主意打到朵朵身上,那是我的女儿,你们凭什么跟我抢!

“你这话说得就见外了。”魔尊大人轻笑,他每次一笑总是邪邪地勾着嘴角,红发紫眸更显狂放:“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朵朵的名字都是我取的,嫁给我难道还会亏待她不成?”

楚涟嘀咕,陛下却听得很清楚:“取个名字又能说明什么,朵朵跟我才是最亲近的……”

陛下扶额,神色莫测地瞅了他们好半天,突然低声笑了,一字一字地缓缓说道:“两位今年贵庚啊?做我的女婿,你们好意思吗?好啊,先叫声岳父来听听。”

女婿?魔尊大人经过千锤百炼的脸皮……终于,红了。

岳父?别说叫出口,就是想想都恶寒!

楚涟却很淡定,若无其事地说道:“有感情基础,两情相悦才是重点,年纪大小算不得什么,何况我一向洁身自好,妖品高洁,所以你考虑一下吧,做你女婿我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夜幽篁一口茶含在嘴里,噗的一声就喷了:“楚涟你……好无耻……”

陛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怒极而笑,提笔刷刷地拟了一份圣旨:“风音,传旨下去,三日后各州凑足五千良家男子,朕要为公主选驸马。”

两男用十分鄙夷的眼神看着他,夜幽篁吐槽:你就瞎折腾吧,还不知道你嘛,等你选出驸马来,沧海都变桑田了!

封建帝制的特征之一就是,统治者的每个命令都能极富效率,并且精准的从海角一直贯穿到天涯。

凤帝要为他唯一的公主选驸马,全民总动员,就连将军府的老太君都积极踊跃地客串了一把评审。

有人欢喜有人愁,总之只要是还未娶妻的男子就没个安生。

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以凤帝马首是瞻的二世纪的群众力量更是伟大的,不出三天,就凑足了各种属性的良家美男五千名。

神仙、妖魔、半妖、人类,应有尽有。

第一天,青萝负责海选阶段。

把良家美男每百人排成一行,由青萝逐个细察,淘汰稍矮、偏肥、偏瘦者,首轮便淘汰两千人。

第二天,紫嫣负责细选阶段。

眼、口、耳、鼻、头发、皮肤、肩膀、颈、腰、背部位,一项不合格,便除名,又筛去两千。

第三天,老太君负责精选阶段。

每人各走五十步,察看其步态、风度,举止偏轻浮者淘汰,再减少八百。

这剩下的两百人,便是地区赛区的翘楚,进宫参加甄选。

宫外热闹,宫里也热闹。

最后甄选那天,凤帝、魔尊、妖王、老太君与亲信大臣全部到场。

天凤宫前的广场上一时间姹紫嫣红,花红柳绿。

花紫阳站了起来,清清嗓子,轻喊了几声“喂喂”试试现场效果,然后开始做开幕演讲。

一品御史令大人的官话讲得那是驾轻就熟,而且他本人也深爱此道,从早上讲到日上三竿,从光耀门楣讲到利国利民,等他的“谆谆教诲”讲演完,底下众美男已是锐气减半。

我们的陛下却没有半点不耐烦,反而对花紫阳类似软暴力的行为极为欣赏。

接着轮到陛下讲话,他只是极有气质的一笑:“各位都是难得一见的青年才俊,天凤宫真诚地期待你们其中一位的加入。”

虽然只有一句,众大臣却不觉得他没水准,都赞了一句:“精辟”!

广场上的人更是如获大赦,无不对陛下感恩戴德。

这两百人的的筛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先是自报姓名、属性、年龄,考察其音色、神态,口齿不清、嗓音粗浊、反应迟钝者淘汰;而后才艺表演,现场问答,情景表演……

直把喜欢来事儿的老太君忙得手舞足蹈,她才不在乎陛下真正的意愿是什么,凑热闹才是主要目的。

“老太君,朕觉得那个孩子还是不行。”陛下抿唇,显得很深沉。

“陛下!又怎么?这次不是你自己说可以考虑的嘛!”童颜鹤发的老太君很有些上火。

陛下无聊地转着手上的茶盏:“所以啊,朕考虑了,觉得不行,只要稍微处得长一点儿就又看出问题来了。”

夜幽篁和楚涟在一旁无聊的对弈,两男瞅了他一眼,默契地同时冷哼了一声,看你怎么折腾!

“陛下!人就是再好,处长了都会看出问题来的,老身理解你的心情,但是……”

“不不不,你这一次绝对不会理解朕的心情的,绝对!”我们的陛下很忧郁。

“那陛下说说,你到底是什么心情?”老天君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什么心情?其实陛下自己也很想找人咨询一番。

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雷打不动的铁律,尤其朵朵现在情况,确实需要找个驸马当解药,可是,脑子里总是浮现出她甜甜地叫帅帅的可爱模样,于是又不由想到当初他抱着个小婴儿四处显摆的美好年代。

如今要把从孵蛋到现在,操心了二十几年的宝贝送人,还要附赠好大一笔金银珠宝?

不甘心,无论如何也不甘心!

带着这样一肚子怨气和不甘,陛下参加驸马选举大会还能有什么好结果?

须知这是已经有了先天偏见的评委,而且具有绝对的否决权。

“不好,这个太高了。”

“这个跟朵朵没有夫妻相。”

“嗯……太瘦了。”

“少年人,你是不是没睡醒啊?”

“不行,这个太漂亮了。”

“漂亮又哪里让你不顺眼了?”老太君忍了又忍,实在气不过了。

“朕怎么可以把朵朵嫁给一个比女人还漂亮的小子?这是祸根,祸根!”

“老身一大把年纪了还要替小辈操心容易嘛,你这做爹的却还好心当成驴肝肺!”老太君终于上演了她的老戏码,大放悲声。

谁料陛下却无动于衷,任老太太眼泪飙得多么奔放,他也完全没有愧疚于心的意思。

青萝见现场剑拔弩张,赶紧出面和起了稀泥:“老太君莫要生气,陛下他……不是头一回嘛,老太君您当年难道没有感同身受过?”

青萝这么一说,老太君也想起以前的往事,她还不是一样哭着喊着不要跟女儿分开,骂丈夫是专门拆散人家骨肉的白眼狼。

于是总算抹干了眼泪,鼻音浓重地说道:“陛下的心情……也不是不能理解。那照你说,要怎么样的你才满意?”

“……”这个问题还真是把陛下难住了。

俗话说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对眼,但岳父跟女婿却好似天生的仇敌。

陛下只觉得那些良家美男怎么看怎么别扭,没一个能配得上他家朵朵。

“这步棋走错了。”优雅的魔尊在不见兵刃之气的时候,更显风度卓然,修长的手指洁白如玉,指尖干净整洁,纤尘不染,落下一子,意有所指地说道:“看不清自己的心意,以后有你的苦头吃。”

“迟钝也是一种病。”楚涟也落下一子,悠悠然地说道:“朝夕相处,还看不明白,可悲可叹,病得不轻呐……”

也只有你才把她当六岁的孩子,夭魅,你真是让人又嫉妒又同情……

两男的话清清楚楚传到陛下耳中,心里疑惑,脸上却是不露声色。

由于他的不配合,驸马选拔赛暂停,他需要时间理清自己的思绪。

这事儿还没完,另一件让他郁闷的事接踵而至,某朵知道他给自己选驸马,跑到他房间放了一把火,事后还很无辜地说她不是故意滴。

这把火造成直接的经济损失高达三十万金币,陛下很是肉疼。

第二天,趁着陛下上朝的空档,老太君来到天凤宫。

“朵朵,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老太君很是和蔼地问道,看着长大后的某朵生得这般标致,心里很是欢喜。

选驸马的事,因为所有人都在陛下那关卡了壳,所以青萝献策,要从内部先攻克。

如果朵朵自己强烈主张的话,陛下总应该会顾虑一下的,于是老太君就来某朵这儿探底了。

“这个啊……”某朵认真地思考起来,毒性暂时被压制住,也有力气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游戏了。

“我当然喜欢那种能陪我玩的,要会讲笑话、翻花绳、踢毽子……最好还能给我当马骑。”既然把我当什么都不懂的孩子,那就遂了你的心愿,看你到底能给我找个什么样的男人。

“……”算了算了,样子长大了,但始终还是小女孩,这些要求可以理解:“那要是老身找一个这样的男子陪你,你愿不愿意?”

“愿意愿意!”

“但是,你父皇却不愿意呢。”

“为什么?”他会不愿意?哼,不愿意还瞎折腾什么,很好玩吗!

“你父皇担心找来的男子欺负你,把你惹哭了。”

某朵不满地歪着脑袋,很天真地说道:“父皇也太小瞧我的本事了,这很伤自尊的。”

于是这天下午,在老太君的授意下,某朵自己站出来向陛下提出了这个申请。

陛下很惊讶,她还是一朵粉嫩嫩的小花骨朵儿,怎么会想到找夫君了?

就这么想离开自己的羽翼吗?!

陛下又沮丧又伤心,但是在某朵的坚持下,兼带老太君鼓吹着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女儿不能长期储存的理论,陛下只好先把自己的心情放一边,同意了女儿的要求。

但是也不忘跟老太君千叮咛万嘱咐一点:“一定要找个听朵朵话的,为了朵朵可以上刀山、下火海、粉身碎骨、万死不辞的。”

“陛下是说元让那样的?”

“当然不是,元让哪有本事上刀山下火海?顶多也就是爬个土坡,过个小溪。”

“那陛下是要什么样的?”

啰啰嗦嗦地描述了半天,合着他是想找既上得厅堂,又下得厨房,妻管严与男子汉的完美结合体。

可惜构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上得厅堂的男子很多,下得厨房的也不能说没有,但是合二为一的复合型人才……实在难找。

于是淘汰掉了所有候选人之后,陛下开心了,看吧看吧,不是他不配合哟,是没有这样合适的女婿。

说起来,陛下此时就是鸵鸟心态,某朵的毒被墨溪压制住之后,他便想能拖一天算一天,反正,要把自己的宝贝送给其他男人,他是一万个不乐意。

这事儿消停了几天,由于他的房间被烧了,一看到那片废墟就肉痛,三十万金币因为某朵的一个“不小心”,就奔腾向海,一去不回,所以他决定宫里的三餐都要降低标准,把这笔钱省回来。

宫中总管青萝当即领会了陛下的精神,从国子监的学生饭堂,到大臣们的公务员食堂,一时之间餐桌上的绿色品种飞速扩张,倒是给广大菜农提供了创收的好机会,也给某些想减肥的人士提供了减肥的好机会。

“帅帅,这种日子怎么过啊!早上是青菜,中午是白菜,晚上是卷心菜,再这样吃下去,我都要变成兔子啦!”

冲进书房,某朵牢骚满腹的站在他跟前,从来没想过“饥荒”这种事也会砸在自己这颗脑袋上。

陛下正在批阅奏折,头也不抬的说道:“多吃些蔬菜对身体很有好处,你不可以偏食。”

一开始还是从维生素的营养上来教育她,但是在某朵一句“难道光吃蔬菜就不是偏食吗?”的疑问下,陛下也无话可说了。

青萝看到某朵气冲冲地从书房里出来,正在纳闷这俩凤凰又在闹什么别扭时,迎面就见老太君走了过来。

迎上去两步,笑吟吟地问道:“老太君,您还在四处给朵朵物色未来驸马?”

“是啊,可是陛下他的要求……”一说起陛下趁机借故为难的择婿标准,老太君就揉起了太阳穴。

“其实,我有一个堂弟,或许可以考虑一下。”

青萝一向没有做月老的热情,这次主动来牵线,自然引起了老太君高度重视,再加上青萝的家族是个清闲安逸的文官家庭,而且青鸟族跟九尾狐族一向和睦,熟人知根知底的关系,老太君决定见见这个叫云峥的男子。

云峥看起来文文静静,样子看似十七八岁,但他是原身为青鸟的妖,实际年纪那就很难确定了,从容易脸红这点来看也应该很内敛才对。

他回答老太君的提问有理有条,逻辑清晰,偶尔冒出的几个典故证实其不愧为青萝家的亲戚。

“平时你都玩些什么?”问完一堆人口普查类的问题后,老太君想起了朵朵提过的那些要求,不得不当着云峥的面事先探问一下。

虽说不能对他的回答抱有多少希望,但至少男方不会有太大抵触才好。

“回老太君,平时看看书,然后就是跳绳之类的……”

什么什么!没有听错吧?

“是……女孩子常玩的那种跳绳?”老太君又确认了一遍,得到云峥公子认真的点头。

“那……讲故事和笑话呢?”

“啊,老太君要是不说,我都忘了,这个也喜欢。”

“你喜欢这些?”

“回老太君,还算喜欢,玩多了就习惯了。”

事后青萝给老太君解释,云峥公子排行老幺,上面全是姐姐,所以跟着一群女孩长大的他,才比较熟悉异性的习惯爱好,让老太君打消了云峥公子性取向不正常的顾虑。

从某朵那儿得来的反馈意见也极好,只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云峥公子似乎就完全讨取了公主殿下的欢心。

注意,是“似乎”。

综合各项指数来看,云峥在“下得厨房”方面非常完美,至于“上得厅堂”……至少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大多数场合还是能充当门面的。

于是一份意见书兼带一个大活人,就被推到了陛下的面前。

陛下冷着一张脸,比在外朝还严肃,好像随时都会来一句“推出去斩了”,把云峥公子解决掉。

这种不满的怨气是如此强烈,在场众人都能感觉得到,所以谁也不敢在陛下之前率先开口说话。

云峥公子也不是傻子,虽然还算得上泰然自若,但瞄陛下的时候脸色还是有点儿不自然。

诡异的安静最终还是被打破了,毕竟在陛下看来,把这臭小子叫来大眼对小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呢!

所以陛下轻咳两声,开始询问,最初也是由姓名、属性、籍贯这些大众问题开始,可是当提问进行到诸如“你怎么尽懂些女孩的玩意儿”、“你觉得自己还算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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