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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你求婚,你会答应吗(1 / 1)

夜幽篁看着正一心一意画画的小人儿,嘴角绽开一抹柔和的笑意,朵朵拿着画笔的样子真是好美。

夕阳斜照,清波碧水,眼前的人白衣胜雪,肤若凝脂,黑发如墨,风一吹,那轻灵的发梢就像一把顽皮的小刷子,在肩膀那诱人的曲线上飘过来,又飘过去。

谁说只有专心工作的男人才是最性感的,原来专心做事的女人,同样诱惑。

魔尊大人微微眯起了眼睛,紫色仿若水晶一般的瞳孔在夕光下流动着梦幻般的光芒,仿佛无形中锁住了她的视线,无法移开。

一片海棠花丛中,紫眸红发的男子慵懒地斜靠在竹椅上,暗纹流动的玄黑衣袍穿在他身上有种难言的尊贵和张扬,领口大开,露出一片充满力量的蜜色胸肌。

浓密的长眉桀骜不羁,长长的紫色睫毛微微上翘,如同蒙了薄薄一层水雾的紫色纱幔,抬眸间便轻轻颤动,及腰的红发火一般鲜艳,却异常柔顺,一缕一缕,水一般的丝滑。

欣赏了一阵美人,某朵对他笑了笑:“小夜,看你人比花娇,让本公主饱了眼福,这幅画算你七折好了,七千金币优惠价。”

“七折?”魔尊大人撩起胸前的一缕发丝,在手指上绕来绕去,回她一个更灿烂的笑容:“朵朵,你不会偷工减料吧?七千金币,你能保证达到紫嫣那幅画的水准?”

“放心啦,都说是优惠了,保证交足货。”七千金币也不少了,某朵心情大好:“何况给小夜这样的美人作画我也蛮享受滴!”

某朵字写得狗爬似的众所周知,夜幽篁却没想到她竟有一手绝好的画艺,前两日看到她给紫嫣画的那副油画,大大的让他惊艳了一把。

于是要求她也给自己画一幅,某朵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不过要收钱,一万金币一幅,绝不二价。

记忆恢复之后又变回以前敛财毫不手软的性子,说完全恢复也不尽然,什么都记得,就是不记得某帅,还是一口一个父皇叫得忒顺口。

同床共枕可以,但是绝对不能碰她,不然她“受惊”之下,又是一脚将他踹下床。

某帅有苦难言,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苦练“忍字诀”,但他坚信,某朵很快就会记起他们之间的一切。

他是朵朵最最爱的人,怎么可能只记得别人,独独不记得他呢?

笑话!

但整天看她跟夜幽篁和楚涟在一起有说有笑,只对他一个人恭恭敬敬,若说心里没有点醋意,那也是不可能的。

虽然他的醋意表现得并不明显,可夜幽篁和楚涟是什么人?

两界霸主,又长期跟他混在一起,看穿他的那点小心思根本没有任何难度。

两男心里明镜似的清楚一个事实,朵朵爱这个一手养大她的男人,而夭魅也视她如命,既然两情相悦,他们心里再不甘,也只能认命。

跟夭魅上万年的交情,朵朵也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横刀夺爱这种无义之事,他们做不出来。

不过,能看到讳莫如深的天凤神君吃点小醋,他们心里还是蛮爽滴!

就这一个下午,陛下来小花园“散步”就来了三次,一会儿看看某朵画画,一会儿拉拉魔尊大人敞开的领口,一会儿又在某朵面前晃来晃去,有意无意挡住她的视线。

夜幽篁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某朵聊着,见不远处又出现那抹白色的身影,顿时额头就滑下了一排黑线。

看来天凤神君比他想象的更小心眼,才半个小时,又来“散步”了!

魔尊大人很不爽,心思一转,温柔地看着某朵,问:“朵朵,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犹豫都不带一下的回答:“怎么突然问这么没营养的问题?不喜欢你能给你作画嘛!”

“呵呵,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魔尊大人眼眸一弯,又问:“那你喜欢你父皇吗?”

“……你猜?”停下手里的动作,抬眸看了他半响,眯眼笑道:“小夜,我怎么感觉你在给我下套呢?”

“呃……算了算了,这问题的答案我也不想知道。换个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既然你都说喜欢我了,我向你求婚,你会答应吗?”

离两人十米开外的某帅突然停下了脚步,耳朵却竖成了天线状,十米的距离,凭他天凤神君的耳力,自然是将夜魔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外表平静,心里却暗潮汹涌,卑鄙小人,居然趁朵朵不记得他,乘虚而入!

求婚?我看你是头昏吧!

但是……朵朵说喜欢他,居然说喜欢他,他有什么值得喜欢的?!

一炸毛就像只火鸡一样!

朵朵不记得最爱的人是自己,那……会不会被他诱惑,傻傻的就答应了?

陛下的心悬到了嗓子眼,凤眸也危险地眯了起来,朵朵,你要敢答应,不管你想没想起来,今晚就办了你,说不定刺激一下,你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某朵笑盈盈地打量魔尊大人一番,满意地点了点头:“可以考虑,不过你都说‘如果’了,我也回你一个‘如果’的答案,如果哪一天我真想嫁人离开天凤宫,会第二个考虑你。”

“为什么是第二个?”

听到那句“可以考虑”魔尊大人心花怒放,可还没等他雀跃完,后面的话又让他郁闷了:“第一个是谁?”

“这还用问?除了楚涟还能有谁?”语气温柔,笑颜灿若艳阳:“上午他也说过同样的话,因为他比你早,所以小夜只能排第二了,对了,他也用七千金币买了一幅画,我可没有厚此薄彼,给你们的都是优惠价。”

小夜、楚涟,对不起,你们的好,我都记在心里,我很喜欢很喜欢你们,但我这具身体,这颗心早就烙上了一个人名字,那烙印很深很深,深到永远无法磨灭。

就知道是那混蛋!夜幽篁暗自咒骂了一句,起身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你这话我记下了,第二也没有关系,如果真有你想离开天凤宫的那么一天,倾尽所有我也会让你爱上我。喜欢和爱离得很近,只要你肯踏出第一步,其它的就交给我了。朵朵……你能再说一次喜欢我吗?”

他的唇在笑,他的眉在笑,他漂亮的紫色眼睛也在对她微笑,这一笑,如同一道破晓而来的朝阳,纵然此去经年,依旧温暖了时光,惊艳了岁月。

被那么温柔的笑意笼罩,她轻轻点了点头,微眯含笑的眼眸星子般璨亮,像装进了整个星河:“我喜欢你哟,小夜。”

这样就够了,张开双臂想要将她揽入怀中,某朵条件反射地一退,结果脚下踏空,整个人从椅子上跌了下去。

夜幽篁混乱之中没能拉住她,自己反倒被惯性带倒了。

接着,画架、画板、水杯、颜料盘……所有能倒的东西噼里啪啦倒了下来,地上一片狼藉。

夜幽篁顾不上自己沾了一身颜料,从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面拉起她:“伤着没有?”

某朵摇摇头,回头瞧了瞧五颜六色的男人,几乎绝倒在地上,笑得差点背过气去:“哈哈哈……哈哈……”

看到他鼻尖上沾着红红的颜料,像只红鼻子麋鹿,说不出的喜感,于是歪着小脑袋,笑着伸手帮他擦了擦:“我新学了一道菜,晚上请你试试味道如何。”

“好,只要是朵朵做的,就是毒药我也愿意捧场。”

从袖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锦盒,放到她手中,某朵不明所以,夜幽篁示意她打开。

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串手链,由一颗颗剔透的红色珠子连成,那珠子滚圆饱满,艳光流转,极为耀人眼球。

“这是给我的?”

夜幽篁点点头:“这是我一部分元神所化,本想等你十四岁成年礼的时候给你,没想你个小丫头一下子就长大了,所以提前给你了。”

说着就把盒子里的手链拿了出来,要戴在她手上。

某朵按住他的手,小眉头微微蹙起:“小夜,这是你的元神,我不能要,太贵重了。要是这链子有什么损伤,你也会受伤的。”

魔尊大人一听就乐了,捏了捏她的小下巴,笑道:“你这个丫头,怎么说你的名字也是我取的,送你点东西就千推万拒,我还能向你要利息不成?知道你收刮了不少宝贝,这要是普通的饰物,我也就不送你了。但这个不一样,你以后就好好戴着它,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你有危险,我都能找到。如果怕我受伤,你好好爱护它不就没事了。”

某朵低头笑了起来,夜幽篁见她不再推辞,就顺势戴在她左手腕上,红色的灵珠衬在她冰雪般凛然的肤色上,犹如朝霞映雪。

陛下看了一会儿,转身静静地离去……

晚上,陛下在书房处理公务,近十二点才回房,以为某朵睡了,便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却不料屋内灯火通明。

一身纯白丝质睡衣的绝色少女,柔顺的墨黑长发垂在肩上,一只手托腮,一手在给夜幽篁那幅油画上色,神情很是专注,连门被推开,身后多了个人也没感觉到。

被彻底无视的陛下,深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弯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朵朵,这么晚了,明天画好吗?”

“父皇回来了?”某朵回过神来,转头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说道:“你先睡,我还要等会儿。”

说完又转过头,继续忙着上色,耳边喷洒的温热气息让身体的温度骤然升高,虽然恨不得马上跟他滚上床,但一想到前些日子把她当白痴耍,心里始终不爽,不能这么轻易就饶过他,一边默念清心咒,一边将注意力集中到油画上,抵抗他的诱惑。

油画差不多已经完成了,侧卧在海棠花丛中的夜魔头惟妙惟肖,紫眸薄唇,红发如焰,笑得十分风骚。

陛下心头醋意翻滚,脸上却不露丝毫端倪,视线在她裸露的颈项间游走,见那雪白的肌肤晕出淡淡的绯红,手不由自主地就楼上她的腰,发现她身体一阵轻颤,又在她小腹轻轻按了一下。

如此明显的挑逗,某朵骨头都酥了,却还是咬紧牙关硬撑,可那双不规矩的手还在慢慢向下……混蛋啊混蛋,摸哪儿呢!

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或者看出她的沐春风开始发作了?

一把抓住那双狼爪,猛地一回头:“父皇,你想干什么?”

看着她绯红的小脸,水润氤氲的眸子,陛下轻轻地笑了:“朵朵这半个月辛苦了,每晚让你按摩,父皇心有不安,今晚就换我帮你按摩如何?”

一听此话,某朵开始抓狂,恶狠狠地磨牙道:“孝敬父皇是儿臣的本份,父皇不必介怀!”

不就是想折腾我吗,谁不知道你那点小心眼,憋了半个月,这时候被骗上床还不得拆了她!

“孝敬?”某帅点了点头,笑眯眯地看着她那双喷火的大眼睛,慢悠悠地说道:“朵朵,你让父皇很感动啊,心里更是不安了,礼尚往来,你乖乖趴到床上去,父皇好好帮你松松骨,保证比你的手法好多了。”

“不要!”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噌的一下就炸毛了,跳起来离他三米开外:“我身体状态良好,不需要什么松骨!”

就这反应,还敢说不记得他?既然不记得,那为什么又要害怕?

“朵朵,乖乖听话,过来。”见她双手抱胸防备的小样,某帅笑得更开心了:“或者我过去也可以,但是你别后悔。”

“你……”又往门口的方向退了几步:“少威胁我,我才……不怕呢,别过来啊,别过来……我真的会喊的……啊!救命啊……”

某帅一把将她打横抱起,直接向他们那张大床走去,轻轻放在床上,薄唇堵住那张发出刺耳魔音的小嘴,待她安静下来,火热的舌探了进去……

十指修长的手在那具惹火的身体上熟练地游走,不消片刻,某朵全身瘫软,眸光迷离,娇吟出声,一股火热在体内呼喊咆哮,让她彻底放弃了抵抗……

手臂环住他的脖子,手指紧紧按着他的后脑,紧紧缠抱住他,同时也承受他的体重。

而原本欲火高涨的男人却在她身边躺下,抚摸她的长发,直直看着她的眼睛:“我是谁?”

“帅帅。”低下头弱弱地答了一句,完了完了,跟她秋后算账来了!

某帅凤眸一眯,抬起她的小下巴,在那小嘴上轻轻咬了一口:“失忆很好玩?”

“啊!”痛呼一声,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他:“是你捉弄我在先的,而且人家不是今天才想起来嘛!”

“今天?”意味难明地笑了一下,鼻尖噌了蹭她的额头:“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不可以说谎,记得吗?”

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除了认罪伏法,似乎没有其它路可走了。

“对不起……”小脑袋埋他胸膛磨蹭,小手也讨好的在他身上煽风点火,只想能争取到一个宽大处理:“帅帅,我都道歉了,不生气了好不好?而且,是你趁我什么都不记得戏弄我,是你有错在先,我们算扯平好吗?”

“你这小坏蛋,居然不记得我,还把我踢下床!”

在她腰上掐了一把,见她泫然欲泣的可怜样儿,某帅心又软了,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了好了,原谅你了,这次算扯平。”

就知道这一套有用,百试百灵,某朵暗自得意,脸上可不敢表露半分,手上的动作更加卖力,按以往的经验,某帅早该忍不住将她扒个精光,可现在却毫无动静,身体的反应这么强烈却不开动,这也太反常了,抬头一看,才发现他正望着夜幽篁那幅画,神色阴晴难测。

“帅帅,怎么了?”小心翼翼的语气。

怎么了?楚涟和夜魔头都有,就我没有,还问怎么了?!

见他不说话,就那么直直地看着那幅画,某朵眼珠一转,翻身下床,从床底拖出一个大箱子。

这是干嘛?某帅好奇地看着她:“朵朵,这都什么东西,这么大一箱子?”

嘿嘿笑了两声,打开箱子,将里面裱好的油画一幅幅拿出来,得意地说道:“这些都是我花了四年时间才完成的,全送给你了帅帅!”

某帅一下子怔住了,十二幅油画全都是他和她,没见她动过画笔,什么时候画的?

“第一幅,是我从蛋壳里出来第一次见你的样子,但那时候太小,拿不动画笔,直到两岁花了三个月才完成。”

将那些画立在墙壁,一幅一幅地解说。

“第二幅,是你第一次喂我吃饭的样子,也是两岁画的。”

“第三幅,是你第一次给我洗澡的样子,两岁能力有限,就完成了这三幅。”

“第四幅,是三岁画的,是你第一次给我过生日时的样子。”

“第五幅,是你教我写字的样子。”

“第六幅,是你给我讲故事的样子。”

“第七幅,是你哄我睡觉的样子。”

“第八幅,是你抱着我批阅奏折的样子。”

“第九幅,是你给我梳头发的样子。”

“第十幅,是你明明很累,还要陪我玩的样子。”

“第十一幅,是你教我法术的样子。”

“最后一幅,是我长大后,你陪我去乞巧市的样子。”

解说完毕,歪着小脑袋,笑盈盈地问道:“帅帅,你喜欢吗?”

“……喜欢。”摸着那一幅幅画,某帅的声音止不住哽咽,迷人的凤眸水光潋滟,一股暖流直达心底,整颗心被涨得满满的。

他的朵朵,记得他每一个动作,记得他每一个表情,记得他做过的每一件事……

两三岁,那么小小的身体,小小的手,她是怎么完成这些画,用了多少时间?

每一幅都惟妙惟肖,就像照镜子一样,她花了多少心血?

这些有他和她的画,是他一生的至宝,分量重于整个世界,他这一生圆满了,没有任何遗憾……

哪怕有一天她离开,凭这些,他也能活下去……

将军府的老太君听某朵完全恢复了,赶紧马不停蹄地进宫给陛下道喜。

其实道喜倒是其次,老人家喜欢热闹,闲不得,于是时不时就找来紫嫣和青萝顺带着某朵一起唠嗑。

“老祖宗就别提了,元让那混蛋不知又干什么去了,上次消失了有一年,这次倒好,留了一封信就六个字‘三个月返,勿念’,我真怀疑他在外面是不是养了二奶。”

某嫣一边吃着冰镇樱桃,一边抱怨着。

“得了,别抱怨了,元让那孩子能做出这种事,老祖宗就该恭喜他了!”

老太君没好气地赏了某嫣一个白眼:“也不用你那脑子好好想想,失踪一年几个月不见人,如果不是正经事,陛下会饶过他,别忘了,他不仅是你相公,也是陛下的臣子,难道整天围着你转,不用做正事了吗?!”

见老太君脸色不好看,某嫣也不敢顶嘴,青萝出来打圆场岔开话题:“对了,老太君,我倒是刚想起一个事来,前些天我看到紫夙了。”

“紫夙?她相公的丧事办完了?”

说起花家的小女儿,百姓们都会皱着眉头“咋咋”两声,只因她三次下嫁又先后三次守寡,煞气之胜已声名远波。

前些日迎娶她的第三任相公,新婚的第三天,兴致一起说要去昆仑采几株灵芝仙草给她做什么养颜圣品,却没想碰上偷渡入境的不法妖魔,一去不回,被人给采补了。

对于连续丧偶的女子,民间有这样一种说法:说是富贵不可方物,寻常男子消受不起,只能入宫侍奉天子。

可惜我们的陛下,洁身自好,不近女色,所以也无入宫侍奉这一说了,便只得不厌其烦的披麻戴孝,青春岁月里倒是一大半日子都在孀居。

这种情况下,娘家人叹息归叹息,但是要再为她寻找婆家……对方非得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大无畏觉悟才行!

第二天。

玥琅的府邸。

“看看,看看,可有中意的?”

紫嫣频频指着在外室正被玥琅设宴款待的诸多名士,讯问着身边紫夙的意向。

“……姐姐,这又不是集市买菜,能看出什么名堂?”紫夙神情幽幽地说道。

紫夙的婚史虽多,但她生为九尾天狐,面相倒是看不出什么沧桑感,正是女性成熟的那种风韵美,所以目前的精神面貌虽然颇为颓废,但那似蹙非蹙的眉头,秋波欲滴的瞳仁……反倒衬出种说不上来的悲剧美,很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再说……”再说光看外貌又有什么用?紫夙现在最想要的,是能长双黑白无常的眼睛,好看看外间男子们的寿命。

不过毕竟是姐姐的一番好意,她也不好表现得太不配合,于是迅速转了个话题:“再说我这样出了名的丧门星,谁还敢娶?”

“你这话怎么说的!怎么可以这样妄自菲薄呢!以前那是……那是还没有碰到你的有缘之人!”某嫣的口气十分笃定,笃定得像她就是月老一般。

此次为妹妹再择良婿的任务,已由老祖宗和她老爸郑重地托付到了她手里,而花女王本身又是个不服输的性格,绝对是一头迎难而上、激流勇进、百折不挠的九尾天狐。

“何况人界都有张氏五嫁其女,别人都不嫌晦气,你堂堂天狐一族的小公主怕什么!”

为了鼓起妹妹的斗志,某嫣不忘在说理之后再举个实例,可惜她这个例子一举就触动了紫夙悲伤的末梢神经,脱口便是出嫁后形成的一句口头禅:“我怎么就那么命苦啊!”

“妈妈,别哭了,正事要紧!”

“是啊是啊,你得赶快再找个老爸来!”

听到母亲这边的动静,紫夙的几个孩子就从胡吃海喝的餐桌上奔了过来,除了最小的话还说不全外,大的两个都说得头头是道。

某嫣本还想劝住妹妹别惊动了外面不知宴会真面目的众人,现在看看,连那句“为了孩子你也该再找一个”都不用说了,公子小姐们似乎早就觉得母亲是不靠谱的。

“呐,那个坐在右手第二位的叔叔就不错啊!”大小姐看她母亲提不起劲,就自己往外面偷看,定夺了起来。

“切,文文弱弱的一看就是个短命相!”大公子发现姐姐看好的是个青衣乌冠的文官,很不屑的从鼻子里哼出口气,“要我说,右手第四位那人还行!”

“也不怎么样嘛,一看就知道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大老粗!”

“你懂什么,男儿当然应该征战沙场马革裹尸,舞文弄墨的算什么!”

“好啊好啊,那看来我们家得多准备几张马皮,以免不够裹!”

大小姐的爹是文官,大公子的爹则是武官,所以两个小孩私下里常常“政见不合”,可惜单论口才的话,弟弟还是难望其姐项背。

眼看两个小破孩的嗓门就快超过了母亲的动静,紫嫣赶紧出面打圆场,而在同一时刻,外室忽然传来了“哐啷”一阵脆响。

两姐妹循声向外张望,只听见外面一片嘈杂,一个桌子边围着一圈人,中间的人好像头破血流,舞池中则战战兢兢地跪着个舞者。

怎么回事?

“奴婢刚才……正好看见了”一个在内室伺候着的婢女小声地向某嫣报告:“刚刚是伴舞的一个舞姬失手甩了表演杂耍的盘子,结果盘子就‘嗖’的一声朝宾客那边飞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到那位大人脑袋上!”

婢女说得绘声绘色、惟妙惟肖,两眼也因为见证了一场难得的意外,而散发着兴奋且自得的光彩:“其实那盘子本该砸中最前排的宇大人,可是宇大人刚刚弄洒了一杯酒,正弯腰在桌子底下够酒杯呢,结果盘子紧贴着他的背就飞了过去,砸中了他身后的人,不愧是有名的‘逢凶化吉’的宇大人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某嫣跳过了婢女吐沫横飞的现场转播,直接记住了“逢凶化吉”四个字。

宇晋,半妖,两岁丧母、七岁丧父,自幼由其叔父抚养,曾两度婚娶,妻皆早亡,膝下仅有一女,族内亲缘亦所丧者居多……

又一天,将军府。

老太君逐字逐句地看完类似简历一样的说明后,抬眼望向了某嫣,等待着更详细的介绍。

“此男几乎可以说是霉运连连,可关键时刻却都能有惊无险,小事就不提了,就拿大事来说,他其实娶过三次老婆,不过第一个在迎亲途中逃婚了,当时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一大话题!结果后来居然有人看到那个女人和私奔的人挨了天雷,渣都没剩下,宇大人也由此出名……”

因为某嫣心里已打定主意保举此人,所以说得也是格外卖力。

“哦!就是那个宇大人啊,我也想起来了,听人说若是天上劈下一百道天雷,劈中谁也不会劈中他的!”

某朵被敲开了记忆的大门,亦随声附和道:“我家帅帅都说他是个奇人,半妖属性,却没什么法力,但每次碰上个什么事总能逢凶化吉,有些修为比他高得多的都没他命长。”

老太君结合了几方面的证词,便回过头来看紫夙,等着她的答复。

“但是……但是我就算再命硬,你们也不用找这样一个瘟神来配我吧……”紫夙小声地抗议道,不忘习惯性的用绢帕擦擦眼角,尽管她一滴眼泪都没流。

老太君一听这话就忍不住在心里翻白眼,心想这孩子有没有搞清楚状况?居然还好意思说别人是瘟神!

可她也清楚紫夙这些年来心灵极度脆弱,话说重了那是要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的,只好接着委婉劝道:“你看他娶了三回都没成,你也嫁了三回都没成,这说明什么?这就说明你们是注定的姻缘啊!”

“回回都这么说,却没有一个能活得久,我现在再也不相信缘份这种虚无缥缈东西了!”紫夙的反应颇为义愤填膺,如果不是因为她是货真价实的妖,现在她大概已转变成了无神论者,让老太君的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老太君的老脸马上“唰”的一青,嘴巴撇撇,游走于打击她和不打击的边缘。

某朵见情况不妙,赶紧出来暖场:“但是紫夙你想想,你若是就此守寡,如果有一天你也去了阎罗殿,你的三位老公来找你,你到底要跟谁走呢?”

“弄不好是要把你分成三份一人一份的呢!”见多识广的青萝伺机接上了某朵的话题。

“……”结果事实证明了“缘分”的影响还是不如“阎王”深刻,而紫夙想成为无神论者的决心也不够彻底。

天凤宫。

“奇怪了,怎么还没到?”某朵看看壁钟,下午三点了,早已过了宇晋大人该进宫的时间,可却迟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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