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璇霄言而有信,陪某朵下棋,师徒俩对彼此的招数套路都很熟,所以棋盘上白子黑子一时间杀得难分难解,可谓旗鼓相当。
终于半晌之后,某朵抬头:“那个……师傅,我悔一步棋好不好?”
璇霄拈着手上的白子,看着已成定局的棋局,惋惜摇头:“没得悔了,举手无悔的。”
“啊啊啊啊啊啊——”某朵伸爪子拨得棋子刷刷刷往地下蹦,还义愤填膺地控诉:“不和你玩了,太赖皮了,连悔棋都不让!”
五六年下来,璇霄早已习惯了某朵的棋品,伸手端了桌上的茶水,微笑着抿了一口,看着她还在鼓气,不觉好笑:“再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要不要?”
“不来了,你赖皮!”
“确定?”
“哼!”
“那我可走了。”他起身作势要走,某朵又急了:“哎,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璇霄转头时某朵在很认真的摆棋,一只手握上她拾棋的手,她抬头时已经贴在他怀里。
他笑容未敛,轻轻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某朵舒服得眯着眼睛,两手搂住他的脖子,任他的浅吻落在脸上。
“想说什么?”
“师傅……你放我半个月假好不好?我想去帝都以外的地方走走,整天憋在宫里,我都快长蘑菇了!”
她的手拨弄着他垂在胸前的发丝,老娘这小身板不禁折腾,不能让师傅你老人家拿来猛消耗!
躲出去修养半个月势在必行,可是,师傅不点头,凭她这点小能耐想飞出他的五指山,简直就是做梦!
哎,希望她的以理服人能打动他吧。
璇霄很警觉地瞅着她,脸上却依然笑意未敛:“朵朵想去什么地方,要师傅陪你去么?”
“地方还没确定,就是随便四处看看,散散心。”
某朵贴在他胸前,仿佛又发现比他头发更有趣的东西,兴致勃勃地玩他的手指:“父皇不在,师傅有处理不完的国事,就不用陪我了。我保证玩半个月就准时回宫。”
璇霄低头,温柔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朵朵真想一个人出去玩?”
某朵如倒栽葱似的点头。
“好啦,别把脖子点断了。”璇霄的声音里有一丝笑意。
“师傅?”
“那好,放你半个月假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雪白的牙齿在她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声音低哑:“要看朵朵今晚的表现了。师傅怕你玩得乐不思蜀,不知道回来了,所以要看你的诚意。”
某朵的心顿时一沉,这个师傅可真损,他所说的“诚意”简直就是想要她的命!
其居心昭然若揭,没日没夜的滚床单,这精力已经不是彪悍的程度了,分明就是变态!
啊啊啊啊啊,无论如何,都要争取半个月的假期,诚意就诚意,被折腾一晚和被天天折腾,权衡轻重,答案显而易见。
何况,她还有比修养更重要的事……
于是,这天晚上——
方案一:软磨硬泡。
某朵婀娜多姿走进书房的时候,某上仙正在处理公务。
来之前她已经想好了最坏的打算,那怕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也要让他点头。
“师傅,请喝茶。”狗腿地递上新泡的香茗,笑得十分谄媚。
“先放着吧,我不渴。”淡淡的声音,头也不抬。
“那……我给你按摩?”
“不用。”璇霄冷冷的回了两个字,手不停地批阅公文。
“师傅,师傅……”某朵拖长了尾音,开始撒娇,如果这最后一招都没用,就真的没戏了。
师傅大人依然没有反应。
某朵拉起他的袖角:“上仙,上仙……”
某上仙不耐烦地摔开她的手。
某朵双眸含泪不滴,这样的眼睛最让人怜爱,破釜沉舟地抱住他的右臂:“霄……”
就这么一个字,某上仙全身骨头都酥了,这一次他终于有了反应,转过头看着某朵:“真想一个人出去玩?”
“嗯。”某朵大力点头,生怕幅度太小,他看不见。
“那,给师傅跳一支舞吧,跳得好我可以考虑一下。”
跳舞?
掏了掏耳朵,确定自己自己没听错后,某朵的额头滑下一排黑线。
刁难,根本就是故意刁难!
磨着牙想了想,靠,豁出去了,不就是跳舞吗,钢管舞老娘还是会的!
方案二:色诱。
一袭白衣的少女走到书房正中,墨发缕缕垂摆,如墨晕在水中,丝丝散开,潋滟绝艳。
脚下白裙翻卷,似是一朵洁白的雪莲,纤尘不染,清逸绝尘。
翩然转身,唇角扬起勾一抹魅笑,纤细的手,缓缓拉下白纱长裙,里面穿的是性感火辣的黑色小背心,一半酥胸若隐若现。
下半身,仅着一条紧身短裤,到大腿根部,隐约只能包裹俏臀,雪白的美腿更显修长。
一头如瀑长发,此时竟是凭添几分狂野。
此时的她像一只妖,一只魅惑世人的妖。
这一刻,璇霄被勾去了魂……
某朵对他扬眉一笑,身形一动,随即狂野地摆动腰肢,扬唇唱起了野性十足的英文歌。
歌的开头,是一声类似呻吟的尖叫,只见她一甩头,声音落下,她的细腰快速摇摆,在男人痴迷的目光中,如一道火焰,燃烧着无尽的热情。
她的头发凌空而舞,带着狂野的气息,妖魅的盅惑,如一只只柔若无骨的手,轻轻地挠进男人的心底,酥酥麻麻,不能自已。
歌声粗野低哑,绝美的脸,此时所散发的尽是媚靡入骨的妖魅。
她开始了钢管舞秀,只是钢管换成了书架,其实何须书架,椅子、凳子,包括璇霄皆可为钢管。
她的眼角魅挑,她的嘴唇魅笑,她的粉舌轻轻滑过红唇,她的手指抚上性感的锁骨。
狂野、奔放,她如水蛇摆动的腰肢,她在椅子上滑动的丰臀,她磨蹭着男人的胸膛,无一不在诠释什么叫“致命的诱惑”。
魅指纤纤,雪足灵动,随着她的舞动,整个房间仿佛都颤动起来,那些暗藏的情欲正在被点燃。
璇霄的喉结动了动,眸色越来越深。
能忍到一舞完毕,某朵不得不佩服他的耐力,于是唇角勾魂的笑意更深了,歌声更加洪亮,更加疯狂,更加妖魅。
她的动作也跟着更加狂野起来,声音突然一个低转,身体一个快摆,双眸勾人一闪,无尽的魅惑之下,所有的一切都停了下来。
她移动自己的赤足,轻轻走到男人的面前,手指轻划他的嘴唇:“师傅可满意自己看到的,这样的诚意够了么?”
“小坏蛋,你是真想要师傅的命?”某上仙的声音低哑,一把揽上她的腰。
某朵凝望着他的眼睛,嘟起起粉唇在他脸颊上蜻蜓点水,贿赂了一个亲亲:“相信我,半个月我一定回来。”
正想撤退,璇霄却一把拉住她:“这样就完了?”
某朵还没来得及答话,就被他压倒在了书桌上。
辗转吮吸着她的粉唇,霸道地撬开的贝齿,舌尖在她的口腔里肆意游弋。
手不规矩地隔着布料粗鲁的蹂躏,牙齿咬开背心的肩带,左手滑入那玉脂雕成的肌肤里……
“师傅!”某朵惊呼,恨得牙痒痒:“喂喂喂,这么大的诚意还不够?!”
“不够,远远不够。”他低沉粗哑地说,左右手都惩罚性的加力:“叫我的名字,我喜欢你叫我的名字。”
“不行,今天不行……”某朵想死的心都有了,暗自鄙视自己,没有想到欲望来得如此强烈迅猛,大概是因为在书房,在书桌上,特别刺激吧。
“不想出去玩了?”璇霄抱起她,大步回到他的房间。
两人滚入那张雪白的大床,某朵感觉自己快晕过去了,挣扎着哇哇大叫:“师傅你混蛋!算什么神仙?!舞也跳了,你居然耍赖!”
“还有更混蛋的,朵朵想不想试试?”无良师傅邪魅地问道。
某朵总觉得他今天是邪气附身,狂魅得如此炫目,让人不屈服都难。
不一会儿,房里又有了以下对话——
“不要了,不要了……”某朵猫一般的呜咽,想挠墙,想画圈圈。
“……”不理会。
“求求你师傅……”某朵低声的啜泣,想杀人,想暴走,又不敢。
“叫我的名字……”
“你大爷的!叫你停下来听到没!啊!救命啊,救命啊……”某朵摇头大叫,抓狂得咬牙切齿,却没有丝毫办法。
“坏丫头,居然还有力气骂人……”
“啊!我错了我错了……嗯呃……啊!师傅,上仙,霄,饶了我吧……”某朵筋疲力尽前用尽力气的喊声。
由于被某上仙毫不留情地摧残了一晚,某朵睡得特别舒服。
身子一漾一漾的,枕头也高低适中,结实有弹性,迷迷糊糊的捏了一把,迷迷糊糊的评论了一把,感觉不像平时的枕头,手臂又不安分的摸来摸去,好长好长的枕头啊……
咦?这是什么东东?
某朵猛的坐起身。
大腿,一定是大腿,而且还是一个男人的大腿,因为……因为她不小心的摸到了不该摸的东西。
抬眼就望见璇霄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和他颜色渐深的眸子。
他斜靠在紫锦靠背上,一手握着书卷,而自己刚才绝对是枕在他的大腿上,身子的自由震荡让她意识到自己是在马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