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匆忙地走出电梯,就看见安妮蹲在地上捡一些纸片,办公室里有一些凌乱。我走过去蹲下帮她一起收拾,等到一切恢复原状之后,我才有空询问安妮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是夏正松看见了执行部交上去的那份关于建立设计室的不可行报告,然后因此大发雷霆想过来质问我,结果我因为应了颜尚靖的约而不在,他就冲安妮发了一顿脾气。
我怎么忘了执行部那帮蠢货只要是不可行的计划动作堪比精英,但只要碰上可行计划,却能拖拖拉拉半个多月都交不上一份像样的报告。
“……他说身为董事长,他有权利做这样一件事情,我们只能听从,而不是质疑他的决定。”听着安妮复述夏正松的话,我渐渐抑制不住心头的怒火。
扬起不怀好意的笑容,我拿着已经印上我的新公章的不可行报告交给安妮,跟她说就这么决定,顺便告诉她整理好东西明天一起搬到新的办公室。
我走在通向停车场的路上,思考着怎样才能让夏正松打消建立独立工作室的打算。
虽然我现在有权利否决这个提案,但是假如为此和夏正松闹翻了就得不偿失了。
话说回来,其实否决这个提案的并不是最想这么做的我,而是执行部的那些人呢。我难得对执行部的家伙们有一些赞扬,实际上那帮蠢货偶尔也是有一点用的嘛。
我扬起邪恶的笑容,从包里拿出手机打给了执行部的负责人,让他针对这份计划的不可行性做一份详细的报表交上来,顺便警告了他假如明天早上九点我没有在桌子上看到这份报告,那么他就可以自己卷铺盖走人了。
听着电话那头诚惶诚恐的声音,我漾起愉悦的笑容。在公司人员这么紧缺的状况下,我就不相信夏正松还能抽调得出人手给他的宝贝女儿开一个工作室。
当然假如他要动用私人资金筹建我也无所谓,只是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夏先生的小金库这下有可能要不保了呢。
但是就算这样,他也别想从公司里提走一分一毫的资金去给那个女人建立工作室,因为我不允许。
夏正松估计已经告诉杨真真这个好消息了吧,他做了这些都是为了培养他们的父女之情,但是这份计划却被人那么坚决地否定了,所以才会那么生气吧。承诺了宝贝女儿的事情却不能做到,作为一个急于和女儿修复感情的父亲,想必他心中一定窝火不已。
夏正松被突如其来的父女亲情蒙住了双眼,想不到他提出这份计划会导致的后果,这件事情不但容易引起董事会对于他的□□,还容易在公司中掀起八卦风潮。
这一次,可不是我做了什么手脚,是夏正松自己挖了一个坟墓给自己跳,顺便还拉着杨真真,我只不过是站在旁边看着,然后小小地煽风点火了一下下而已。
夏正松之所以今天还有满满的精神向我发脾气,一定是没有注意到普通员工对于他的指指点点和小声议论,可是杨真真就不可能像他这么好命了,估计现在正趴在钟皓天怀里委屈地哭泣吧。
我抚唇轻笑,真是等不及想看明天夏正松知道这件事情难堪的脸色了。
又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分回到家,我热了热菊妈为我准备的宵夜,吃完了就回房间准备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可还有如山的文件要处理,新官上任还不知道会遇上什么事情,我可不能懈怠呢。
第二天一早我很早就出了门,为了避免遇上夏正松,因为如果让他在家里向我大吵大闹,姑妈一定会担心的。
我开着车不屑地撇撇嘴,那个男人在碰到杨家母女两个的时候智商就直线下降为负值了,真难为姑妈这样聪慧敏感的女子忍耐了这么久。
来到公司,我微笑着回应那些祝贺我升迁的同事们,尽管他们的眼中充斥着嫉妒和谄媚的情绪。
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些烦人的家伙,我来到了新的办公室,比我原来那个要高五层,仅次于董事长办公室所在的楼层,从这里眺望下去的风景十分美好。
我想我大概终于明白为什么男人会这么迷恋权势这种东西,这种掌握一切的感觉的确会让人上瘾。
不过我仅仅沉迷了三分钟,便拿起内线电话让安妮把要处理的文件拿进来。
看着厚厚一叠文件,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开始认命地翻看起文件来。
时间过得很快,在我将文件全部处理完的时候已经将近九点了,我打了个内线电话,吩咐安妮去执行部把那份报表拿过来。
我用笔一下一下敲着桌子陷入了沉思,听安妮的意思,我刚才处理的文件只是所有文件中的九牛一毛,怎么会积累了这么多文件没有被人过目呢?难道夏正松最近都没有处理这些事务吗?
对了,他的精力估计都花到了他的宝贝女儿身上,没有空来管这下事情了呢。就算这些文件大多数都不怎么重要,但是这么不负责任的做法可是很容易失去人心的噢。
据我所知,前一任的总裁似乎两年前就引咎辞职了,原因好像是由于一起商业欺诈,具体怎么样我也不是非常清楚,只知道那时候的幸福地产面临着十分严重的信用危机。
夏正松没有在那个敏感时刻将任何人安排在总裁的这个位置上,而是自己一人担起了总裁的职责一直工作到现在。
我不得不称赞一下他的明智,在那样的时候,无论是谁坐上那个位置都会成为众矢之的,而他作出了一个最好的决定,使得幸福地产扛过了那场危机。
可是在这种时候懈怠了,那么以前所做的那些就都白费了呢,我微微扬起嘴角,那么我可就不客气了噢。
就在我得意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我连忙回复了冷静的表情,说了声:“进来吧。”
安妮拿着报表走了进来,我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夏正松就从门口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