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浔捏着这些呈上来的信纸。
眉眼之间是浓的化不开的愁云。
云大人可是说了自己都已经妥善处置好了灾民。
而且他派出去的那两个暗卫飞鸽传书回来的。
也是一切太平安稳。
这跟现在这种局面是不是相差太大了一些。
宴浔一时间还真的分不清。
到底哪一个是真的,哪一个是假的消息了。
申公公这个时候就静静的立在一边。
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可不就是了,
这个时候,谁说都是谁错。
他就是陛下身边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奴才。
天子的怒威就是十个他也抵挡不住的。
申公公能成为陛下身边的红人。
那绝对是一个察言观色的人物了。
“陛下。”
这个时候是谁来养心殿。
申公公不用去看也知道。
有这份殊荣的人宫里除了云妃娘娘。
就没有第二个女人了。
云妃娘娘三四个月的身孕。
远远的看过去。
穿着粉丝宫装的温柔美丽的女子。
从后面看,腰身还是影影绰绰。
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
宫里的嬷嬷们说、
云妃娘娘这一胎肯定就是一个小皇子。
云雪抿着唇笑着听着她们说。
她自然是希望自己生的是小皇子。
将来可以母凭子贵的。
按照现在陛下宠溺自己的程度和喜爱程度。
云雪有信心。
自己这个未出生的小皇子可以成为皇储。
自己在不久的将来可以到了凤位。
云雪从来不掩饰自己有这样的野心。
她要做的就是后宫里面的第一人。
云雪柔柔的唤了一句陛下。
按照以往宴浔对她的喜爱。
估计这会儿已经站起身了。
可是今日为何什么反应也没有。
似乎在盯着自己手里的折子看的入了神,
云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一旁的申公公已经悄悄的给她递了一个眼神过去。
这就是一秒钟之内发生的事情。
云雪立刻就意会了。
陛下现在因为某些事情心情极度的不好。
至于是谁惹了他不高兴。
估计就是申公公也不能明目张胆的跟她解说的。
有了申公公的提醒。
云雪心里也有数了。
“陛下,嫔妾听御膳房的奴才们说,你还没用早膳。”
“嫔妾特意去给你熬了养生粥。”
“陛下遇上什么烦心事了吗?”
“嫔妾愚笨,虽然不能帮陛下什么忙。”
云雪一上来就先说明了自己的用心。
也想帮宴浔分担一些烦恼。
“你都是有身孕的人了,
以后这些事情就不要亲力亲为了。”
“蝶红呢,”
这些云雪身边最得力的大宫女。
“是,陛下,奴婢以后记住了。”
蝶红立刻就跪下表明自己一定会替陛下规劝云妃的。
“城外近日多了一些流民。”
这些原本是朝堂上面的事情。
云雪是后宫的女子。
宴浔似乎没有对她忌讳那么多。
“陛下,是我爹爹办事不利了吗?”
云雪原本还是挨着宴浔坐下的。
听见流民二字。
她立刻站起身,虽然动作有些笨拙。
但是就在宴浔的脚边跪下了。
流民,那肯定是东川城的洪涝有关系。
什么时候流民都跑到京城来了。
那些地方官府的人都是怎么办事的。
云雪心里将那些人咒骂了几句。
面上却显得有些内疚和不安。
“爱妃,你先起来吧,这件事情也不是你的错。”
见她如此自责的样子。
宴浔原本要责备的话也就吞咽了下去。
别人他可能不了解。
可是云雪这个女子。
那是一心一意都是为了自己着想的。
他可以怀疑任何人别有用心。
但是云雪,宴浔实在找不出理由。
她会为了什么事情害了自己。
“陛下。”云雪眼底含着一丝泪意。
就怎么一低头,差一点眼泪就滴落下来。
“朕也是刚刚得知这个情况。”
“是不是跟云大人有关系还在探查中。”
“爱妃不要过分自责。”
“朕亲自去城外看看情况。”
有了上次云大人和暗卫没办好事情作为教训。
宴浔这会儿决定自己带人亲自去京城外面。
“陛下万万使不得。”
云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申公公已经立刻跪下了。
“陛下,如果是东川城的流民或者那附近一地的流民。”
“他们都得了一些怪病,自己病了还不止。”
“谁要是靠近他们十有八九都会被传染的。”
这也是为什么除了东川城之外。
还有附近的城池也跟着遭殃的缘故。
“陛下,你是九五之尊,断然不能去冒险的。”
云雪再次跪在宴浔的脚边。
‘嫔妾代替陛下去查看具体的事情。’
“这是嫔妾唯一能帮陛下做的事情了。”
“也是嫔妾替我父亲赎罪了。”
做戏就要做全套。
云雪懂得一个道理。
那就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她就是在赌。
赌陛下对自己的爱,
不会让她一个怀着他的孩子的女人去冒险的。
“爱妃,”
果然宴浔看她的眼神稍微柔和了一些。
没有之前的那般冷漠了。
这就是好的开始。
云雪知道。
陛下这是不生她和她父亲的办事不利的气了。
‘你有这份心朕就知道了。”
“那么危险的地方,
朕怎么舍得让你和我们的孩子去冒险的。”
当宴浔深情款款的拉着她的手站起来的时候。
云雪知道自己这次是赌赢了。
“陛下,嫔妾实在有些内疚,
不能想汐姐姐那样帮你排忧解难。”
虽然宴浔已经答应了她不能去。
可是皇宫之内重要有人去京城的郊外做些事情的。
不然无法安抚流民的人心。
“爱妃,人选你无意之间帮我想到了。”
宴浔眼前一亮。
可不就是吗?
不是还有叶家这枚棋子可以利用的。
叶锦汐那个女人不是自己请病回了叶府了。
这京城郊外查看流民的事情。
她去再合适不过了。
要是没事,算她命大。
如果感染了瘟疫。
那就是她命薄了。
“来人,拟一份圣旨送去叶将军府上。”
宴浔的眼底没有半丝的同情。
似乎那个女人的死活跟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这件事情,他让那个女人去办。
那是看的起他们叶家。
圣旨之下,叶家人难不成还想反抗不去。
云雪低垂的眉眼之间都是淡淡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