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她果然叫雪儿,只是她姓什么。却是到现在还不得而知,看眼下的情形,她爸爸对他误会颇深,这让他无所适从。鬼使神差的,他什么也没说,而是急急的跑开,因为他看到那什自称雪儿爸爸的中年男人正拿出手机播打着电话,不知是找医院急救还是报警。这一刻,他有些心虚,必竟造成人家女儿昏迷的人是他,此时不走,如果被警察带走了的话,恐怕有很大的麻烦。
张满意跌跌撞撞的跑开了,刚到街口,便看到一辆警车呼啸着从身边飞过。心虚之下,张满意侧过头,飞快的跑到一条无人的小巷,看着警车跑远,这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一口气跑回学校,来到教室,课程已经开始了。
站在门口,平息了下急剧奔跑带来的不适,待气看懂平缓之后,这才从容的走进教室,看着教授在台上吐沫横飞的敬业模样,心里感觉莫明的烦燥,以前很喜欢听的金融类课程,此刻听起来味如嚼蜡,一切都是那么的嗦然无味。脑子里总是情不自禁的想起与雪儿邂逅的情形,还有听到描述梦中的真实。
恍恍惚惚的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下课铃一响,所有的学生哄然而散,很快教室内就只剩下张满意一个人。
“满意哥,你真牛。”
正恍神呢,后背就被拍了一下。于是,死党王朋讨厌的公鸭嗓门响起,转过身便看到这货一脸意味不明的笑意。
“牛什么呀,今天差点进局子。”
“怎么的这是,碰上啥倒霉事儿啦这是?”王朋一脸贱笑,“这可是百年大亲闻呐,你满意哥要是都进局子了,那这世上的三好学生就又少了一个。”
听了好友的调侃,正准备回应一下,调节下自己失落的心情。
这时一名带眼镜的帅哥从门口冲进来,谁是张满意,教授有请,例行公事似的说完,便又消失在门外。
“哈,你死球啦。”王朋一脸兴灾乐祸的拍着满意的肩膀,张满意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哎,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张满意一边发着牢骚,一脸无奈又忐忑的往教务处走向,到了门口心思沉重的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响起吴教授的声音。听声音很是平和,没有动怒,应该有惊无险。
张满意拧开房门,看着吴教授正在伏案急书,于是便站在门口没有做声。
“不解释一下。”
过了大约两三分钟的样子,吴教授才一脸疲惫的抬起头,望向张满意,神情有些意味不明。
“没什么好解释的,我知道我迟到了,该怎么罚您说,我接着便是。”张满意表情诚肯,乖乖认错。
“听说你妈病了,好点没有,如果缺钱的话,找我说。我虽然钱不多,但几千块还是拿得出来的。”吴教授一脸的关心,眼神慈爱的望向他,这让原本心情忐忑的张满意,瞬间有内牛满面的冲动,“多好的人呐,像这样的人真心不多了。”
“谢谢教授的关心,我暂时不缺钱。关于早上迟到的事……”
“我知道你事出有因,这样吧我这里有一个有关金融的课题,你拿回去好好研读,我的课你以后就不要来了。”吴教授说着拿出一打厚厚的资料,递给张满意。
看他并没有接,于是错愕的望去,发出张满意正一脸幽怨的望着自己,这才惊觉自己刚才说的话有语病,以致于似乎让人误会了什么,于是再次开口道:“我的意思是你这么忙,不但要打工,还要照顾生病的母亲,所以如果时间赶不及的话,就不要来了。并没有别的意思。”
话说开了,张满意的心情一下子阴转晴,对吴教授千恩万谢的离开了,临走时手里还抱着一叠厚厚的资料。此刻的他心情格外的好,自己迟到了不说,非但没有受到责骂,还开了特权。要不是两人容貌上的距大差异,还真以为自己是吴教授的私生子呢?
下午没什么重要的课程,准备出门继续他的打工事业。
出了学校,来到外面宣闹的世界,一时间感觉心旷神怡。他是个开朗的性|子,仿佛任何事情都不能压垮他的胸膛。上午郁闷的心情,因为受到了吴教授的鼓厉而重新变得美好起来。
“小伙子,不介意我给你看个相。”正当他视线划过路边一排排店铺,寻找下一个打工地点时,背后一道中气雄厚的声音响起,愕然的转身,面前是一个穿着古代道袍的老人,花白的发丝在清风中乱舞,看起来有那么一丝仙风道骨的韵味。
“好啊,算不准不给钱哦。”左右眼下无事,看看这老道有多少道行。再说他老是做梦,在且是同一个梦,这让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倒致如此,不然这个问题一直困挠着他,让他不得安宁。
“好!”老道微微一笑,从背上的帆布袋子里取出纸笔,就那么席地而坐,张满意也就地而坐。
只见这道士将一方砚台随意的摆在地面,旁边放着几张镇纸,看上去有些年头了,纸质有些泛黄,用来写字的毛笔那是那种狼毫,一看就价值不菲。看老道这一身装备,张满意的心下更是放松,这老道是个厚道人,别的算命先生跟他一比,那就是个渣渣。没听说给别人算个字,还花这么大价钱的。那砚台虽不知是什么品种,但看上去就有一种古老苍桑的气息,光这块砚台保守估计,最起码值个几万块,说不定好几十万也不一定。
张满意很想拿了这砚台就跑,但看看这穿流不息的人群,想想还是算了。别到时候东西没抢到,再把自己搭局子里去了,那才叫欲哭无泪。
老道拿出一块青绿色的墨,倒了点矿泉水到砚台,然后慢调斯里的打磨起来。一刻钟后,砚台中多了一层浅浅的墨泥。随意的超起毛笔,醮了点墨汁,问道:“小友想测什么字,说吧。”
“梦!”张满意不假思索的道。
老道依言在镇纸上写下一个梦字,笔法苍劲有力,一看就出手不凡,拥有大家风范。看到这手好字,张满意越发的放松了。这人有点门道。
“梦字,乃林和夕字组成,从字面上看施主近来恐有血光之灾。”
说着,老道抬头似模似样的瞧着张满意的脸,似在仔细端详,嘴里喃喃自语,嗓子里发出奇怪的腔调,又好像在测算着什么,良久他的神情一阵激动,最后神情复杂的看了张满意一眼,什么也不说收拾起自己的行当,起身就走,边走边自言自语,身影渐走渐远,眨眼间便消失在空气当中。
这老道仿佛炼就了那传说中的缩地成寸的法术般,就在张满意的视线中凭空消失了。
张满意错愕的看着老道凭空消失的方向,努力的眨眨眼睛。突然,啪的一下,狠狠的掴了自己一巴掌。
“咝,好痛,看来不是做梦。可是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事情,人怎么能凭空消失。”张满意望着老道消失的方向,猛然间冲过去,在老道消失的地方左摸摸,又看看,想找出什么端倪,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有发出什么不妥之处。只好泄气的蹲在地上,撑着脑袋发呆。从此处向自己来时的方向看去,正好看到一个人朝自己张望,不知怎的,他总觉得那人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难道这位朋友,也看到了老道消失的那一幕。为了肯定自己不是得了妄想症。张满意一个冲刺,回到原先的位置,拍着那人的肩膀道:“哎,兄弟,刚刚你有没有看到有一位老道士,从那个地方嗖的一下,消失不见了。”
那人错愕半晌,“我去,碰到神经病了。”
“亲爱的,别过来,这有个疯子。”说着侧身躲过张满意所站的位置,一脸防备的急急跑开了。
“尼马,我一定是疯了。”张满意痛苦的抚了抚自己的脸颊,“肯定是最近压力太大,得找个地方放松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