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天国的姐姐:苗疆五毒潭大概是找不到了,不过幸而万花晴昼海还在,只是疏于打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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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周一路近乎横冲直撞的直奔军区医院的方向,后座上的文永安见状,忍不住对苏云秀吐槽了一句:“该说不愧是小姐姐你的手下吗?开车的风格果然是一脉相传的。”
苏云秀微微一笑,并不答话。
到了目的地,小周急切又不失体贴温柔地替苏云秀开了车门,苏云秀下车后刚进走大楼,就看到了个有点眼熟的人焦急地等在门口。
小周率先开口道:“小白,带路。”
苏云秀这个时候才从堆满灰尘的记忆角落里挖出了相关信息,眼前这个年轻男子,就是当初过来接小周的那两人的其中之一,还因为对她挂在墙上的字吐槽了一番被她稍微教训了一下。
小白对苏云秀给他的那个“小小的教训”印象特别深刻,一见到苏云秀就脱口而出:“见死不救活人不医?”
显然,小白对苏云秀挂墙上的那两幅字印象深刻。
苏云秀停下了脚步,挑剔地看了小白一眼,说道:“居然还没被人套麻袋?命真大。”
小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小周皱了皱眉,问道:“何云呢?”
说起正事,小白也顾不得跟苏云秀斗嘴,连忙答道:“副队在楼上的病房里。”
小周言简意赅地丢下了两个字:“带路!”
小白把人带到了楼上的独立病房里,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在里面,手上拿着病历夹在低声讨论着什么,见到来人也只是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并没有做什么表示。
病床上,一个人无奈地坐在床头,旁边摆着一个脸盆,上面已经有一层血水。见到来人,病床上的人瞬间就条件反射般地坐直了身子,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差点就直接一个立正报告了:“队长!”
小周关切地问了一句:“何云,你没事吧?”
“没事。”刚说完,病床上的何云就往旁边一侧头,一口血就吐了出来,落在脸盆里,吐完之后拿过旁边的毛巾擦擦嘴,又跟没事人似的说道:“吐吐更健康。”
苏云秀打量了何云一眼,认出对方是当初来接小周回去的两人中的另一人,心里便已经有了计较,开口问道:“你是在哪里伤到的?”
何云早就注意到了和自家队长一起进来的那两个漂亮的女孩子,落在后面拿着把漂亮的蕾丝扇面的折扇的那个女孩子他不认识,但走在前面那个,何云的印象非常深刻。当初队长在完成任务之后突然失踪的那次,他们找了队长找得快疯掉的时候,最后就是从这个女孩子家里把队长给接走的,小白还被对方小小地教训了一下。
一想到那次队长在任务中受的伤的严重程度,和后来接回来的时候已经好得差不多的样子,何云心里就有些明白,很识趣地报出了受伤的地点,只不过因为任务登楼保密条例,他也只是报了个大概的范围而已。
不过这些对苏云秀来说已经足够了,苏云秀在心里把唐朝的地图和现代华夏地图重叠了一下,圈出何云所说的那个地方之后就若有所思地说道:“苗疆之地吗?难怪了。”
一听到苏云秀提起“苗疆”这个词,文永安的脑子转得最快的,迅速地把苏云秀曾经说过的大唐门派分布图过滤了一遍,脱口而出说道:“苗疆五毒教?”
病床上,何云抽了一下嘴角:“武侠看多了吧?五毒教,我还蓝凤凰咧!”
文永安瞥了何云一眼,决定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跟病号计较,只是问苏云秀说道:“小姐姐,你的意思是,他是中了蛊?”
苏云秀微微一笑,说道:“还没检查过,不能确定就是了。”说着,苏云秀就上前了两步,理所当然地吩咐了一句:“把手给我。”
何云看了自家队长一眼,见到小周轻轻点了点头,这才将手伸了出去。
苏云秀直接扣住对方的脉门处,指尖搭上脉搏,细细诊脉就已经判断出了大致的情况。略一沉吟,苏云秀并没有放开对方的脉门,只是借着搭在对方脉门上的指尖,缓缓地将真气送上。
异变突生。
肉眼可见的突起顺着真气潜入的方向鼓起,直气在哪,这突起就在哪,不仅如此,突起周边的血管亦是青筋毕露,肿涨得比平时更大,甚至隐约有扭曲打结的迹象。
苏云秀试探出结果之后,很快就撤回了真气,何云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唇上已经被咬出了血,背后的衣服全打湿了。
这一番变故,也惊动了在旁边讨论的医生们,为首的老先生脸色沉重地对何云重新检查了一下,但无论是诊脉还是其他,都依然查不出半点问题,完全看不出来方才何云的手上,肌肉和血管曾经突如其来的扭曲突起的半丝迹象。
老先生眉头都快打成一个死结了,视线转向苏云秀的方向,问道:“这位小姐,请问您方才有做了什么吗?”
老先生身边的一个年轻男子,看胸牌只是个实习生,轻轻地拉了拉老先生的衣袖,示意老先生这话说得不太妥当,只可惜老先生的注意力全在苏云秀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实习生委婉的提醒,反而不耐烦地用力一甩手。对此,实习生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苏云秀并没有把老先生这近乎指责的语气放在心上,反而很耐心地答道:“我猜测他或许是中了蛊,这才用内力试探了一下。”
“内力?”老先生重复了这个词,决定跳过“到底存不存在内功”这个话题,直接问答案:“有试探出什么结果了吗?”
“面色红润脉相稳健却呕血不止,真气入体则血脉暴起……”苏云秀寻思了一下,很肯定地说道:“如此情况,许是碧血蛊。”
老先生有些茫然重复了一下苏云秀的结论:“碧血……蛊?”
苏云秀轻轻点了点头:“碧血蛊毒除了损耗气血之外,倒是于人体无损。只是,如不能及时拔出蛊毒,三日夜之后,当血尽而亡。”
顿了顿,苏云秀又补充道:“不过,以如今的技术,如果能做到一刻不停地输血补充血液的话,倒是可以多活几天。”
老先生一脸“你在说笑吗”的表情,但却还是很认真地听了苏云秀的话,然后才问道:“难道说,‘蛊毒’这东西不仅仅只是民间传说,而是实际存在的?可是如果是蛊虫的话,没道理各种扫描检查都查不出来?”
再小的寄身虫藏在身体里,要检查都能检查得出来的。之前他们给何云做了非常细致全面的全身检查,把能用的技术都用上了,愣是什么都没查出来。因此,老先生其实是不太信苏云秀的说辞的。
“不是蛊虫,是蛊毒。”苏云秀瞥了何云一眼,说道:“如果是碧血蛊虫的话,他早就是因为全身血脉暴涨而浑身喷血而死,哪像现在,只是血不归经,吐两口就是了。”
老先生又问道:“你有什么判断依据吗?有治疗文案吗?”
“判断依据,有。”苏云秀很直接地说道:“但是我不能说。”
作为当事人兼受害者,何云问道:“为什么?”
苏云秀说道:“师门遗训之一,凡遇涉及他人门派秘术之一,自然应当慎之又慎,不可轻易外泄。”唔,这条是专门给杏林一脉的弟子,尤其是药王门下这几位说的。
文永安对此下了个注脚,说道:“总不能把人家吃饭的饭碗给砸了吧?”说着,文永安想起苏云秀讲过的关于《万花秘笈》里《医经》相关的几个江湖故事。当时,江湖传言,《万花秘笈》内有五毒教的蛊毒之术的破解之法,于是有不少和五毒教有生死大仇的人上门来寻求破解蛊毒之法,明求暗抢,什么手段都有,弄得万花谷不胜其扰。幸而万花谷内虽然人员组成散漫,但人心的凝聚力却是极强,对此自然是同仇敌忾,将来犯者拦于谷外。
苏云秀点了点头,认可了文永安的备注,然后对何云说道:“你该庆幸你命大。要是再早上那么一两天,我也只能看着你云死了。”
何云的嘴角一抽,虚心地请教道:“为什么?”
苏云秀唇角略为上扬了一下:“自然是因为解药不好找。幸好,我前两日才刚回了万花谷一趟。”
说着,苏云秀回头看向小周,对他说道:“小周,大概要你跑一趟万花谷,弄些药材出来,我这边先用‘太素九针’压制住他身上的蛊毒。”
听到苏云秀这么说,小周心里的那块大石终于落到地上,问道:“万花谷里有解药吗?”
苏云秀想了想,这种说法倒也没错,便轻轻地点了点头:“苗疆五毒潭估计是早就没了,幸好万花晴昼海才刚刚被我们找出来。你这个副队,运气不错。”
万花晴昼海,苗疆五毒潭,两者并称天下奇观,可不仅仅是因为景色之美,更是因为这两者中遍植奇花异草,均是外界无法得见的奇珍,颇具奇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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