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林薇挥别了林家父子,跟着杜文镜踏上了北上的路程。
临走之前林薇还找小毛豆谈了谈,这几天林老爹明显的老了很多,都是为自己操心的。林薇很害怕他日再见之时就是林老爹的丧事了。
为这林薇嘱咐他让他再找个好些的大夫给林老爹瞧瞧,顺便询问了一下他的婚事,到底啥时候能成家啊。感觉自己走了,小毛豆又一直拖着,林老爹能愁死。
可是听了他的答案,林薇真是愁上了,连在路上都唉声叹气的。
杜文镜本来闭目养神来着,都被林薇弄得坐不住了,摸摸她的发髻,“你要是想家的话,等咱们安顿好了,看看能不能把爹跟伯纶接过来。”
林薇立马跟他拉开了距离,这个少年想啥呢!那种地方自家老爹那个身板能受住了?
杜文镜也注意到自己言语上的不妥了,“咱们可以把他们接到榆关啊,那里总比这里近吧,我问过山掌他们了,从榆关到抚宁十来天就能到了。”
榆关就是山海关,这个林薇还是知道的,不过自己烦躁的不是这个,“这事以后再说!我是烦恼毛豆的婚事,你说这孩子好端端的就是不成家,钻石王老五还有过期的时候呢!”
“钻石王老五?”杜文镜一脸问号,念叨了几次都不太明白。
“就是说他很有钱,很多姑娘都想嫁给他的意思。”林薇时常吐出现代词汇,过后给杜文镜解释都成家常便饭了。
“噢~~”杜文镜点点头,这还是第一次听林薇说这个词,很是新鲜,当下不耻下问道,“里边那个钻石是何物?还有王老五是谁?”
“钻石就是个闪闪的亮亮的宝石,王老五是。。。”林薇刚给他解释了几句,就发现话题被带歪了,“哎,正跟你说正事呢!别打岔!”
“你说说他现在还年轻,要是年纪大了,哪家的女孩要嫁给他啊!”
“他竟然跟我说什么觉得那些闺女都是看上林家的好日子了,这不是废话嘛!谁家的闺女能看上一个穷鬼啊!嫁过去吃苦受累的,这不是疯了嘛!”
“你说说他脑子是不是不正常!脑回路有问题啊!哼,这是我走了,要是不走的话有他好果子吃!”
数落了半天,发现旁边一点动静都没有,静悄悄的,连春桃春杏她们都瞪着眼睛不说话。
转过头杜文镜倚在车厢壁上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
林薇一腔怒火就像是打在棉花上,无处发泄,只好恨恨的拧了一把杜文镜的大腿,“跟你说话呢!你想啥呢?”
杜文镜转过头,似是不经意的瞄了一眼林薇的肚子,闷闷的说道,“想咱们的闺女,我以后肯定给她找个好人嫁了。”
林薇:。。。。。。
呵呵,您的脑回路怎么扯到这上边去的。。。。。
坐在旁边的春杏她们也有点不淡定了,纷纷脸红的低下头。
贺三家的到底是结了婚的人,笑呵呵的说道,“老爷跟夫人到底是新婚夫妻,恩爱的很。。。”
可不是嘛,虽说他们成亲五年,可是实际在一起的时间也就是一年多点,加上林薇有意避孕,他们至今还没有孩子。
这么说起来,林薇有点内疚,杜文镜也十九了,像他这般大的人孩子都能满地乱走了,甚至都有好几个了。也就只有他还过着二人世界。
摸摸肚皮,林薇又抬起头来看看杜文镜,打算给他放几张空头支票,不妨正好跟他对了下眼,结果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转了个弯,“阿镜,你渴不渴?饿不饿?我带了点心的。”
杜文镜当然注意到林薇的脸色跟小动作了,眼神闪了闪,这种事自己也不想给她太大压力,而且前段时间她不是已经为这事吃药调理身子了嘛!
接过林薇递过来的水杯,他轻声说道,“阿薇,我不急,你也不要急。”
闻言林薇差点把水壶撒了,您老真是误会了,我真的不是为了生不出孩子来着急难过!
贺三家的看着气氛有点僵,出来打圆场,“夫人,有些人就是开怀晚,我就是这样的,跟我家那口子成亲七年了才熬下老大,可是怀老二可快了,三年抱俩,而且夫人这面相看着就是宜男相!!”
巴拉巴拉一顿,林薇目瞪口呆,原来大家都认为自己生不出孩子吗!?可是我只是有意不想这么早生而已啊!
而且这话题歪的也太厉害了吧,本来是说林伯伦那个死小孩的。。。。。。
果然这话题歪了就没有再回来过。
杜文镜对着宜男相很有兴趣,“贺大嫂,从哪里看出来阿薇有宜男相的?”
贺大嫂平日里就喜欢在饭庄谈论一些八卦,不过对着杜文镜跟林薇还是收敛了很多,毕竟这是主家,“这还不容易,生过孩子的都知道!”
“夫人脸色白暂,腰细胯宽,身材高挑,典型的宜男相。”
杜文镜听完细细回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从他家成亲之后,林薇的身高就直线上升,比着杜氏还要高出半头,至于腰胯嘛,恩,只能说很符合自己的审美。
林薇就坐在一边听着他俩对自己评头论足,虽然说自己身材好,长得好,是挺高兴的,可是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在马车上的日子是很烦闷的,按照行程,他们要坐马车走七八天到兖州阳谷,然后走水路到直沽,然后才坐马车到抚宁。这么算起来在马车上的日子将近一个月。
路途颠簸,这时候虽然走的官路,可是颠的人也是够呛,林薇还好点,好歹有杜文镜这个人形靠垫,冲击小点。春杏她们几个几天下来就不行了,一直吆喝着骨头都要被颠的碎了。
行程走到一般林薇就有些受不住了,除了吃吃喝喝就是看沿途的风景,再加上身子不由自主的上上下下,可是这有个毛的意思啊!
车厢这么小,连自己最喜欢的**也施展不开。而且林薇也看了,就算施展开了,也没人想要跟自己玩,春杏跟春桃面色不好,眼底发青,一看就是身上不太好。
这还是天儿不太热,要是热了的话,才够呛。
直到到了阳谷,林薇才提议休息一天,她怕再走下去这两个小姑娘身子扛不住。
后来换成了水路,就顺利很多了,这时候的船稳得很,他们人多,带的东西也多,又有车又有马的,杜文镜干脆包了一条船。
其实杜文镜也不太明白林薇为啥要带粮食,家里的粮仓基本上搬空了一大半,这些都可以吃一年了。
林薇又给他算了一笔账,这几年风调雨顺的粮食卖不上价,而且眼看春麦子就要下来了,价格更便宜。你现在卖了,到抚宁再买,两下的差价比你路上出路费更贵。
最关键的是抚宁那个地方穷啊,说不定月奉发不出来呢。就是能发出来,自家这些可以存起来啊,万一就打仗了呢!甚至还可以开一家米粮店啊!
这些林薇说的头头是道,杜文镜也不得不佩服自家娘子的经济头脑,真是看的长远。
林薇不去管他满脑子的经济学问,她天生就是个热闹人,忙碌人,一闲下来就喜欢找些乐子。
在**十连败之后,她就不想跟春杏春桃玩了,这两个小姑娘也不知道让着自己点!天天在杜文镜脸前贴一脸的白纸条,她都不好意思了!
后来她发现一个更恐怖的事情,自己在玩牌这方面确实一点天赋都没有,在教会了杜文镜之后,自己天天被虐的鬼哭狼嚎的!相反,杜文镜是常胜将军。
“不玩了,不玩了!”林薇又输了,脑门上贴的纸条都阻挡自己的视线了。
杜文镜在旁边老神自在,洗好牌之后放到她面前,“真不玩了?我觉得你的下巴上还可以再贴几张。”
林薇甩了甩头,就听到纸条哗啦啦的响,气的把它们都摘下来,“什么人啊这是!我都怀疑你们出老千!”
出老千这个词,也是杜文镜刚刚学的新词汇,他已经对它的意思融会贯通了。
“是你手气不好,阿薇,我看你以后不能跟人家赌博,要是照你这个输法,三天不到估计都能把你自己输出去!”
哼!林薇气的不想搭理他,瞎说,明明自己还赢过一次的!上次赌坊里开了他能不能考上进士的赌局,自己可是赢了的!
杜文镜看她真的生气了,挥手让春杏她们出去,自己上前给她脸上的纸条一一摘了下来。
忍着笑,刮了刮她的翘鼻子,“真生气了?”
林薇一头扎在他的怀里,撒娇,“哼!怎么可能!我可大方了!哪有这么小气!”
“不过我觉得你说的对,远离赌博,关爱生命,我以后少跟人家玩牌。。。”
哼哧了一会,林薇又想出一个新点子来,“阿镜,我给你说书好不好?嘿嘿,保准你没有听过!”
林薇脑子里可是有不少小说呢,上辈子自己没有少看,什么穿越架空玄幻未来的,通通都读过不少!
杜文镜满眼含笑,给她散乱的发簪理了理,宠溺的说道,“好,你讲什么我就听什么!”
可是真等听到林薇的故事,杜文镜就惊了,她这个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会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