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苗听了这话,便点点头,携着许弋走出了西祠宫。
许弋看着禾苗,将自己从门口一直有些问题问了出来:“这宫里的女子爱香者不计其数,何况还有不少会做香料的宫女、太监,因此得到重用,那徐闵就有能力制作迷迭香,想来技法高超,远超同类,那么为什么要守四库书局这样的地方呢?”
禾苗拉着许弋的手,便赶回慎刑司,脚步有些匆忙,但却让许弋有些慌乱。
香晚便走了,说:“许弋,你可记得,那徐闵身上也有那蝶恋花的香味,咱们快去看看吧!”
说着也是加快了脚步,二人一夜没吃过饭,此刻却饿得要命,刚进慎刑司,许弋就立即拉住一个宫女说:“本官和云大人为本官准备两碗清粥,在备些小菜,准备就绪便上!”
禾苗看也不看,就先一步走进解剖室,这室里就是陈放在徐闵尸体上的那颗甜心。
禾苗先是来到甜心身边,掀开白布朝里面看了一眼,才说:“好姑娘,下辈子投给一个好人家,放心吧,禾苗一定会帮你找到凶手,不会叫你枉死的!”
禾苗的手指轻轻划过眼睛,她那一直睁大的双眼才慢慢闭上。
禾苗转过身,掀开徐闵的白布,看着他那惨白的脸,以及说不清楚从哪里来的味道:“他身上还真有一种味道,跟那蝶恋花很像!”
禾苗跟在他后面,就是亲自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禾苗看了她一眼,便笑了,走过去接过上面的白粥,却是相对哭了笑,就这样一口一口地吃着,也不说话。
香晚就这样凝视着面前的两个人,若说许弋对此毫无感觉,那她又何尝不是这样呢?面对两具尸体,怎么会没有感觉呢?禾苗想但有话不说,只是机械地吃着,她看着两人,最后没有食欲。
“多吃点东西,今天还忙得不可开交,就是怕你没有胃口才叫来稀稀拉拉的人,人是铁饭碗啊!没有食物就没有生命,如果您饿瘦了,陛下也不会高兴的。”
禾苗笑了笑,却是不接话,只是轻轻嗅了嗅袖子,微微有点惊讶。
“这味道真奇怪,我们刚从西祠宫出来,要是这味道真的是在哪里染上的,为什么我们身上就没有那种味道呢?可是徐闵身上呢?”
许弋一愣,却是凑了过来,仔细地嗅了嗅,然后又说:“难道他身上没有那蝶恋花的香味吗?”
禾苗和许弋把自己身上的丝丝缕缕都挑了出来,仔细辨认了一下,却是发现自己的头发和肩上的衣服上竟然有一些味道很重的香粉,而依禾苗所想,那是蝶恋花的香粉。
为什么它们会出现在他肩上呢?“如果说是他做香粉时留了下来,为什么他的袖子上没有?“
香晚看了看那衣服上的香粉,有些奇怪的问道!
许弋没有回答,而是马上把碗筷放下,拉上禾苗急地说:“我们去徐闵的住处看看,你问一问身上可有那香水的味道,这香水很容易挥发掉,如果只是到万公公家去坐一会儿,就像你我一样,味道很快就消散了,何况昨天下了这么大的雨!
禾苗也是心急如焚,便立即凑了过来。
“许弋你先去看看徐闵,我要回去照看公主,陛下要上朝,不能让她身边没有可信赖的人!”
禾苗刚走出慎刑司的大门,就拉着许弋的手腕这么说,许弋听了这话,现如今一愣,然后又有点点头。
“是我想得不周到,公主连番行刺,想来是见过不该见的,听到过不该听的,这件事必定是事关重大,所以你去守候,我去徐闵出细看!“
禾苗的脚步匆匆而去。
慎刑司与司药局的距离也不算近,所以禾苗便是一路极性,这宫中一切精致的景物在禾苗的眼中只是一闪而过。
在慌乱中,便是砰的一声撞到了一个人,禾苗退了一步,不知道吃痛的抱着头,有些伤心,只是她的眼睛才睁开,便看见手指底下那对绣着云边的袍子,便是暗暗叫苦。
“哦……哦……”香晚装得很疼的样子!“你这丫头,更是胆大包天,这可是你自己撞过来的,还想着流氓不成?“
“怪不得,有个疯丫头,竟然还胆大包天,敢把国家天子放走!您说,这位天子的脸面应该放在哪里?”
香晚转过身来讨好地微笑着。
“陛下富足四海,胸襟宽广,怎么能和我这个小女人一般见识呢!
卫子殷哑然失笑,便松开了手,禾苗便微笑着俯身行礼。”
禾苗了,向陛下求安,愿陛下祥康金安!
卫子殷点点头,说:“不必刻意赶,朕早就宣了绮雯进宫侍疾,绮雯是朕的亲妹妹,擅长武艺,又是近亲可信赖!”
禾苗微微点头,忽然觉得卫子殷思想缜密,观察细致,连自己想说什么,都还没说出口,就已经已经给出了答案,让她十分放心。
“陛下做事一向稳重,禾苗最需要陛下照顾!“
卫子殷看着她却也不说话,刚才他下了朝,发现禾苗了一夜便想她该来这里,但想到刚走到药监门前,就和她撞上了一切。
而且是真正的命运!卫子殷伸着手,想要摸摸禾苗的头发,却是看见旁边有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偷看,却是不着痕迹地招手。
苏公随即来了,卫子殷微微伏下身来,对苏公耳语了几句,便见苏公带着一行人,向密林深处走去。
卫子殷再看,便转过头问:“怎么调查的?”
禾苗向卫子殷拜了一拜,说道:“承蒙陛下托爱,禾苗与许大人费尽心机,相信两位大人都是多才多艺,定能为陛下解惑!”
香晚这样说,好像在许弋与褚云霄谈情说爱一般,卫子殷却是斜视着她。
“你呢?”
禾苗略微愣了一下,才略微调皮地说:“禾苗不是陛下派来看守的吗?”
卫子殷吃吃地笑着,点着禾苗的前额说:“鬼怪,把你的机灵用到正处,朕要你好好打理这件案子,朕有重赏!
禾苗伏下身来,只是笑道:“臣必尽其所能,不辱使命”
卫子殷点点头很是欣慰,但此刻却是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些许酸涩,而且从几里外外就飘进了禾苗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