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杀人夜。
一把抓住花郎君的鲜花面具,皇甫星哈哈大笑,本以为会选择趁机进攻,却是选择了后退,并以手中尖刀将那面具砍为两半。
转过头去,花郎君不过一个踉跄,终究还是稳稳当当的站在了屋顶,除了被夺走的面具以外,身上却是没有任何的伤痕。
随着深夜冷风吹过脸庞,互相对峙的两人竟是不再出手,而是犹豫着是否要占得先机,考虑着究竟用什么办法才能够一招制敌。
但脾性急躁的皇甫星却是无法忍受这般枯燥无味的战斗,即使是在家中独自修炼武功磨练自身耐心的他还是率先开口,站在月亮之下,朝着屋顶赶到花郎君喊道:“你来我往的招式实在是太过无趣,不如我们两人各自都全力出招,看看谁能站到最后,如何?”
话虽如此,但其实皇甫星根本就没有打算要与花郎君一起出手,而是在花郎君开口回答自己的瞬间,就已经将怀中早已经准备好的暗器飞镖全部射了出去,并在同时踏过脚下瓦片石砖,如同黑夜中的一道闪电,出现在了花郎君的面前。
但花郎君似乎早有预料,在皇甫星借助偷袭的手段前来袭杀自己的时候,竟是出人意料的伸手拔刀,成功的挡住了皇甫星本该必杀的那一招。
而在发现自己的招式竟被抵挡的皇甫星却是嘴角扬起,露出了一抹邪笑。
‘噗嗤!’
随着一声轻微的穿刺声,花郎君面露震惊的频频后退,更是在后退的过程中用手捂着自己腰腹处的伤口,不让伤口处的鲜血有机会迸出来。
即便如此,花郎君再第二场的交手中也已经注定落败,此刻已经受伤的他更加不会是全盛状态下的皇甫星的对手。
对花郎君来说,先行逃离再做打算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嘿嘿!你以为我会给你逃跑的机会吗?接招吧!”
得到自家爷爷亲传的皇甫星又在江湖上经历许久,哪里看不出来花郎君是因为败局已定想要逃离这里,于是早早地就在其退路等候,等到花郎君正要抬脚离开的瞬间,将甩出一排飞针将其退路封锁,而后如法炮制上一次的进攻,将花郎君彻底的困在了院子的屋顶。
深知自己已经进退两难的花郎君终于也不再顾虑那么多,也不在乎自己那张迷倒万千女人的脸蛋是否受到伤害,二话不说便是出手反击。
随着一阵阵金铁交鸣之音,同样是擅长轻功身法,同样是以暗器飞镖为主要兵器的两人便在一道冷风骤起的瞬间,同时倒在了地上。
“呼哈······还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没想到竟有如此实力”
强忍着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皇甫星挣扎着站起身来,一步一踉跄的走到了同样倒在地上,但此时此刻却没有办法站起来的花郎君的面前。
抬脚轻轻地踢了踢还有明显呼吸的花郎君,皇甫星好奇的问道:“你这一身武功究竟是跟谁学的?能够教出你这么一个厉害的弟子,你师傅他应该也很厉害吧?”
“咳!”
吐出一口黑血,已然重伤的花郎君大声喘着粗气,却没有打算要站起来,只是躺在地上仰视着面前的一切,在听到皇甫星的疑问后,才开口回答说:“我的师傅不是其他人,正是那位冯大人”
“你说什么?”
“呵哈哈哈哈······其实就连我也没有想到,一个看起来连路都走不动的老家伙居然会有这样一身令人难以想象的武功”
“当我第一次遇到他的时候,甚至还会觉得这个老家伙莫不是江湖骗子,直到他在我面前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那时,我便被好奇心所驱使,学习了他的武功,甚至是在日后成为了他的手下,帮助他做一些他不能做的事情”
说完,花郎君再次吐出一口黑血,身上的伤势比起之前要更重几分。
原来方才皇甫星下手的时候并未留情,全力出手的他自然没有几个人能够扛得住,而对于花郎君来说,这一场高低悬殊的对决似乎是他目前能够遇到的最不需要纠结的死法。
于是当皇甫星想要将其搀扶起来,并问上几个关键问题的时候,花郎君只是摇了摇头,说道:“不需要再救我了,方才的对决我已经身负重伤,刚才我更是将自己的心脉震断,活不了几个时辰了”
“你这又是为何?”,皇甫星将其抬起,看着花郎君那张已经被鲜血染红的脸,不甘心的问道:“你这么好的武功,若是能够活下来为我天邪谷做事,必然能够帮助到更多的人,那些被你帮助过的人也会歌颂你的大恩大德,就这么死去的话,难道不是太不值得了吗?”
“不······”
花郎君摇了摇头,回答说:“我不想知道何为正义何为邪恶,我只知道我的命是冯大人给的,那么冯大人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若是有人胆敢拦在他的面前,我就会帮他除掉这个障碍,包括你,你们”
‘不好!有诈!’
纵然皇甫星的反应已经足够快,但腰腹还是被一把短刀刺伤,鲜血如泉涌般迸出。
吃痛的皇甫星不得不后退至一旁,将大瓶的伤药一股脑的倒在了伤口上。
等到疼痛稍稍减轻后,才看向另一边的花郎君。
但花郎君已经不知何时咽气死去,张开的手掌上还握着那把刺伤了自己的短刀。
“呼哈······还好老子技高一筹,否则还真的要被你这家伙给骗了”
一脚将花郎君的身体踢开,皇甫星还是先回去院子里头让常扬威给自己包扎包扎伤口,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趟这趟浑水竟会让自己受如此重伤。
而在皇甫星回去告诉常扬威和唐明心,说花郎君已经被自己杀死后,最为激动的反而是早已经快憋坏了的达尔达塔。
但刚想着要离开院子的时候,达尔达塔又被常扬威伸手阻拦。
不等达尔达塔开口,常扬威便说道:“既然现在花郎君已经死了,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要去找到你之前存放在箱子里的那些证据,如果我们能够找到足够多的证据证明冯大人就是幕后主使,往后你想要去哪里都可以,我可以保证你不会再受到任何骚扰”
“既然如此,那我们还等什么呢?”,达尔达塔不理解常扬威既然这么说,却又不肯离开院子。
对此,常扬威瞥了他一眼,无奈的解释说:“先将花郎君的尸体给清理干净,还要将所有的痕迹也都清理干净,昨晚这一切后,我们才能去花郎君的府邸一探究竟”
将尸体与痕迹全部都清理干净后,常扬威才与其他人一起带着达尔达塔前往花郎君位于黑市第三区域的府邸。
由于此前花郎君因为一张来自于冯大人的书信,所以给予了常扬威莫大的方便,所以在花郎君的死还没有传到黑市各个角落之前,常扬威拥有着能够自由出入府邸的权。
虽然不能深入府邸,但常扬威可不会这么听话的任人摆布,在以等候花郎君为借口,顺利的进入看守严密的府邸后,便偷偷地潜入深处,找到了花郎君的居住的房间,并且在进入房间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被花郎君放在桌上的那些文书卷宗。
但当常扬威看到被摆在桌上的文书卷宗时,却是心头一紧,只觉得全身上下骤起鸡皮疙瘩。
转过身去,常扬威看着窗外的那一道身影,缓缓道:“金蝉脱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