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万大军东进,明显是一场恶战,将近一年不随军出征的公孙剑,让武棣召入军中担任医官,当然,这也是害怕,自己在外,公孙剑在北平,自己闺女有可能会被拐走。
大军在山东鏖战数月,越大越勇敢,最终逼近东昌。
“你好像有心事?”姚广孝和公孙剑在这几月相处其乐融融。今日大军出城,他无所事事,来到公孙剑聊天。
公孙剑坐在椅子上:“嗯,不把握,大军推进太顺利了,我感觉这就是一个坑,你是不是让王爷小心一点,一步步的走,别迈步子太大将裤裆给撕了。”
公孙剑有些担忧,一触即溃,南军什么时候这么不经打了,这其中恐怕就是有阴谋,至于那不对劲,他说不出来。
姚广孝见公孙钱这么一说,低头陷入沉思。
正想开口,外面引起骚乱。两人对望一眼出门一打听。
武棣统领的兵力让盛庸调动重兵给围了,武能、张玉等人已经带领兵马前往搭救。
听说武棣被围,公孙剑有些心慌,历史毕竟是历史,后世记载的太多,自己回想一下,何尝不是来到这个世界的自己提出来的。
既然如此,东昌一战,这刀剑不长眼,谁敢保证武棣就能够活下来。
他要是死了,那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不是要付之东流。
“我要去救人。”公孙剑说了声进入营帐,将一套刚战死的士兵铠甲套在身上,取过长枪出门。
还没有等他上马,姚广孝已经跑了过来一把将他拦住;“你不能走。”
凭什么?自己大树要让对方连根拔起了,自己不去救,谁去救,公孙剑眯起双眼:“和尚,你他么是南方派来的奸细吧,隐藏够深啊,这个时候,你要背后捅刀子。”
“你他么才是奸细,你全家都是奸细。”气的说不出话,姚广孝大声咒骂后发现让公孙剑带阴沟了,深吸两口气说明了情况。
明白了,有两万人的南军,正在往大本营扑来,当前主力都去救助武棣,留守在这里的,也就是五六千人。
这里,有足够大军吃好几个月的粮草,南军定然是为了这粮草来的,要断了大军的吃饭的家伙。
当前大本营没有作战将领,姚广孝希望公孙枉能够担负起来这个重任,守住这个地方。
这……
有些犯难,这粮草烧毁了还可以在弄,武棣要是完了,那一切都完了。
犹豫着究竟是留下还是去救武棣,姚广孝却是开口;“武能张玉等人有万夫不当之勇。你还怕他救不出来王爷怎么的。我担心,如果这丢了,就算救出来,他们也没有一个停留的地方,也是一个死。”
是这么一个道理,公孙剑想了下嗯了声;“好,我指挥就是了。”
主力带走了,留守在这的,也就是让武棣根本看不上眼的火铳营和火炮营。
三十几门火炮,四千火铳还有三千骑兵,这就是公孙剑的全部家底。
而南军手中,是两万多人,明显就不占据任何优势。
派遣出探马,公孙剑立即来到营帐大门口,让士兵迅速将拒马桩什么的拖到最前面,挡住对方一会骑兵攻击。
又将所有火炮推出摆放成为两排对准远处。
四千火铳手,明显不能野战,公孙剑只能采取一千人一组。分化成为十个阵,每排一百人,十列规规矩矩的站定在哪里后简单说了下操纵,射击,第二排上前以此类推,将第一排推到后面上弹,然后就这么交替作战。
时间不多,好在这群人就是玩这个的,居然心神意会的学了个六七分。
刚才演练不到三次,探马返回,南军已经到了。
山坳那边的尘埃过后,密密麻麻的南军骑兵和步兵冲了过来。身穿铠甲,公孙剑挥动令旗:“开火。”
轰轰
轰轰
三十几门火炮依次点燃,炸掉对方攻击阵列,公孙钮一脸严肃,看着火炮轰击后突进来的骑兵和步兵。
回首看着这四个方阵的士兵有些紧张,他吆喝着来回打气;“稳住、稳住,一会根据刚才的演练动手,记住,你们是一个团体,一定要默契,你们不默契,今天就是你们最后一天看到太阳。你们的媳妇,就会成为他们的媳妇。”
这不是威胁,今个挡不住这支兵力,在场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活下去的,自己也不能。
在厉害,自己也达不到能够和这两万人对抗的境地。
越来越近了,只有三十多丈了,完全进入了火铳手的射程,只是,不是最有效射程。
火铳最佳射程是在二十几丈,也就是五十来米。
滚滚铁流让人喘息不过气来,公孙剑咬牙等待。
“开火。”大喊一声,四个方阵第一排扣动扳机后迅速往后撤离,第二排再次上前,端起火铳就对前面展开攻击。
看起来滚滚铁流,硬是在这不间断的射击中,根本无法越过这道无法越过的障碍。
一次次进攻,一次次打退。几轮下来,南军见到无法突破,也许是他们担心燕军返回,在留下一万多尸体后退下。
眼看着大本营危机接触,公孙剑将事交给火铳营指挥使,单枪匹马往东边前行,寻找援救武棣。
半路上,迎面就碰上一支燕军毫无队形往自己方向过来,也不知道是那部分。
他冲上去看了下,心中一块石头算是落地。这是武能的兵力,而最前面,头盔都没有了的,正是武棣。“王爷,你活着就好啊,可吓死我呢。”公孙剑拍马上前打招呼。
惊魂未定的武棣看了下公孙钱一眼,见他手持长枪,似乎是为自己来的,心中多少有些感动。刚想说点什
么。
后队来了一个人,说张玉让敌人给围了。
一听自己手下大将被围,武棣就想要带兵去援救。只是这一支溃兵。早就没有了斗志,过去,恐怕就是送死。
“我去吧。”武棣的焦虑着,公孙剑说了一声,让武棣有些惊讶看向他良久后道;“好,记得活着回
公孙剑嗯了声,问清楚情况,拍打马匹往西北方追击,在一块小平坝遇到了正在被围攻的张玉,没有丝毫犹豫,公孙剑咬牙拍马冲入敌人军整中。
死里逃生的武棣第一时间就跟姚广孝询问了外面南军尸体的事,一听是公孙钮领兵打败了偷袭的南军,武棣对于公孙剑拐带自己闺女的事也不在提,甚至对于他心中的怨恨也化解不少。
“王爷,公孙剑的确是一个人才,这样的人才,若是就担任一个医官,的确是可惜了,若是让他领兵,那将会成为王爷的左膀右臂。”姚广孝再一次推荐公孙剑。
事不过三,他怎么会不明白,武棣其实是想启用公孙剑,只是一些事,让他对于公孙剑有一定怨恨。特别是拐带他闺女一事。
可一个闺女和天下相比,谁轻谁重,这点他希望武棣能够看明白,真要是将公孙剑惹火了跑去武允坟那,以他的才能,想获取这大周天下,不知道要等候到时候。
今天,他是不能在让武棣这么任性下去了。在这么下去,一个文武全才的人,就得让他活生生推给别人不可。
我……
姚广孝听武棣这么一说。也无话可说。
正如同武棣说的,在怎么重用公孙剑,那,也得等他活着回来。死了,说球呢。
担心着,武棣姚广孝都担心着。
担心张玉也担心公孙剑。
一个晚上过去了,没有两人的任何消息,甚至张玉带过去的兵力,也不曾有任何一个人归来,似乎,全军覆灭了。
沮丧的心,在中军大帐扩散。
饭菜已经冰冷。可是武棣却没有任何胃口,他吃不下。
“王爷,公孙剑回来了。”马三宝的吆喝,让坐在营帐内的武棣和姚广孝对视一眼,两人疾步走出营帐。
浑身是血的公孙剑在马匹上很疲惫的任由马匹在大营缓缓而行。在他背后,张玉倾斜倒在他背上。
姚广孝仔细一看,张玉能够没有倒下,完全是因为公孙剑用一根绳子将他系在腰上。
死了。
姚广孝心中一惊想要上前确定,但是想到公孙剑的医术远远超过自己,他也就停下脚步。
“还他么的傻站着,赶紧将他们接下来。”武棣看着浑身鲜血有些痴呆的公孙剑,一脚踹在自己儿子武高煦屁股上。
张玉死了。
公孙剑冲进去找到张玉的时候,他就剩下了最后一口气,拼尽全力的用最后一口气,将他腰间的一块玉佩递给自己,让自己照顾他一家老小。
对于这个自己第一个认识并且一直跟自己交朋友的张玉。
公孙剑有些心疼,当初自己去教安成公主的时候,他告诉自己如果自己挂了,自己那一家他会照顾,本是一句戏言,却不想今天成真了,只是不是自己挂了,而是张玉。
压力一下子增加了太多,虽说自己生意兴隆。可自己毕竟当前还没有彻底解决家庭危机,一年后,那个方孝孺装逼会牵连十族,自己很危险,如今,又要养活张玉一家老小。
公孙剑真不知道,自己能够抗到什么时候。
尸体已经完全僵硬了。看着摆放在地上的尸体。
公孙钱从边上一士兵那接过水壶咕咕咕喝了几口后将目光看向了武棣,他现在,不能有任何悲痛,还是要继续往前走,不管武棣会不会用自己,自己都要为了一家,不,当前是两家人的稳定平安奋斗。
而武棣,就是这其中能够给予两家平安的唯一一个人。除了他,在也没有谁了。
不能坐以待毙等别人推荐了,安成公主不靠谱、姚广孝这和尚虽然几次推荐自己,但都没有成功,燕王妃也提到过,就是这武棣这老东西不用自己。
靠别人是不行了,只能靠自己了。公孙剑扒拉两口饭菜后看向哭张玉哭的撕心裂肺的武棣后上前;“王爷,局势对于我们不利,今日大军惨败,士气低落。不利再战,在加上这运输线过长,不便运输、天寒地冻,冬衣不到。若是在战,恐怕伤筋动骨,小的建议,立即撤退,退回北平,放弃一切占领之地。让盛庸忙于占领,无瑕顾忌对我军追击。”
心疼,花费数月时间拿下来的地盘就这么放弃,武棣心中有些不舍得。
如果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那让盛庸各个击破,这吃一块,那啃一口的,到时候就没有多少兵力,还谈什么东山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