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惠宣生下孩子后,因有叶清舞和小鸢的灵力输入,不足一月身子便好了。那日叶清舞及小鸢正和她在府中的园子里散步,却看到一个小厮匆匆地往华旭昱的书房去。叶清舞心生奇怪,便离了小鸢和赵惠宣跟着那小厮去书房。
叶清舞刚到门口,便听到那小厮道:“王爷,皇后娘娘她………”,那小厮说到这偷偷观察着华旭昱的神情,却不敢继续开口。
华旭昱便放下手上的书,疑惑地问:“额娘怎么了?”
那小厮缓缓开口:“皇后娘娘她,她…”
华旭昱心中不悦,厉声道:“快说。”
那小厮听罢,答:“皇后娘娘在宫中自缢了。”
华旭昱忙走出书房向卧室走去,此时已有侍女跟着进来,华旭昱吩咐:“替本王更衣。”侍女们听罢正欲上前伺候,叶清舞却走进来,对身边的侍女道:“你们都下去吧。”侍女们听罢,应了一声便退下去。
叶清舞拿一件宫服走到华旭昱的身边一边帮他穿上一边说:“风大哥,你进宫一定要沉住气,千万不要冲动。在皇宫里的生活总是步步惊心,皇后娘娘她想必是早就厌倦了,如今她一去,便可投胎,重新开始。对于她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华旭昱听罢,将叶清舞紧紧地抱住,却没有说一句话。叶清舞知道他此刻的痛苦,便也让他这样抱着。
过了半刻钟,华旭昱看到王礼仁走过来,才慢慢地放开叶清舞。王礼仁立于门口禀:“王爷,车子已经准备好了。”华旭昱深沉地看了叶清舞一眼,然后走到门口,道:“走吧。”
本来,皇后离世,作为王妃的赵惠宣和叶清舞亦是要进宫的,可今时不同往日,皇后是因王丞相的事受到牵连被禁足宫中,在宫中自缢而亡的,便不再有以往的礼节。
华旭昱到王皇后宫中,看到王皇后躺在床上,穿着一身刚换上的华丽衣裳,脸上还留着伤心和痛苦之色,脸色变得极白。屋里没有侍女,只有皇上立于床前。皇上听到华旭昱的脚步声,便说道:“过来吧。”
华旭昱上前跪在地上,握住王皇后的手,顿觉一股凉气进入指尖,把他的手也变得凉了,凉得就像他此刻的心。
半刻钟后,他才起身,站在皇上的旁边,带着一丝责备:“父皇真的相信吗?”皇上听罢,有些不悦,有些愤怒:“你是在责怪朕吗?”
华旭昱冷言道:“先是皇兄遇害,然后王家被抄,现在额娘也不在了,难道父皇觉得这是偶然的吗?”
皇上听罢,有些动容,却依然坚定:“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朕不信。”
“父皇所看说的事实只是华旭睿让你看到的事实!”
皇上听到华旭昱说这番话,怒声说:“住口!朕念你今日丧母,悲伤过度,不追究你不敬之罪,下去吧。”华旭昱听罢,没有再说什么,便退了下去。
华旭昱刚退下,皇上便突然口中鲜血,然后晕了过去。
华旭昱走到宫门口,却被一位太监告知皇上病重,便急忙向皇上的寝殿赶去。他来到寝室中,太医刚刚枕完脉,他便欲随着太医到外堂说话,皇上却用微弱的声音说:“朕的病情朕自己知道,不用瞒着朕了。”
那太医听罢,行了一礼,语句恭敬:“皇上这病是老毛病了,一直无法根除。如今复发,比之前严重了许多,微臣怕是无能为力。”
华旭昱急忙说:“父皇,清舞的医术你是知道的,我现在便去叫她来给你医治”,华旭昱说着不等皇上回答便走出寝室,出宫回府找叶清舞了。
一个时辰后,华旭昱便带着叶清舞来到宫中。叶清舞向皇上输了些灵气之后,皇上的气色好了许多,华旭昱才欲放心了些。叶清舞脸色却不太好,对他道:“风大哥,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华旭昱心生不安,正欲跟着叶清舞到外堂去,皇上却已醒来,对着他们说:“清舞,若是跟朕的病情有关便在这说吧!”
叶清舞看了看华旭昱,心上自责:“皇上,风大哥,生老病死是人之规律,清舞无法阻止。”
华旭昱和听到这,走到桌子边坐下,没有说话。皇上却平静而温和:“清舞,你不必自责,朕知道自己的身子。朕有些饿了,你们陪朕用晚膳吧。今日我们吃素。”皇上说着叫了苏公公进来,传了晚膳。
不一会儿晚膳便摆好了,华旭昱和皇上及叶清舞刚开始吃,苏公公却走进来,禀道:“万岁爷,二皇子和许贵妃知道万岁爷病了,担心万岁爷,前来请安。”
皇上与叶清舞和华旭昱一起吃饭,脸上原本微微露出喜色,听完苏公公的禀告,却有些不快:“跟他们说,朕已经无碍,让他们不必挂心,回去好好休息吧。”苏公公应着便退了下去。
皇上对着叶清舞和华旭昱道:“我们继续吃吧。”
华旭睿和许贵妃听到苏公公的回话,虽然心中不悦,也只得退回去。
他们三人用了晚膳后,皇上和华旭昱及叶清舞说了好一会话,华旭昱和叶清舞才回府。
第二日,宫中又传来皇上病重的消息,华旭昱急忙带着叶清舞往宫里去,到了皇上的寝殿外却被士兵挡在门外。华旭昱欲往里面闯,许贵妃却从殿中出来,看向华旭昱,假装亲近却带着一丝冷意:“昱儿,你父皇病重,需要休养,不便有人打扰,你还是先回去吧。”
华旭昱心中担心:“额娘,父皇病重,儿臣十分担心。清舞医术高明,前阵子将二皇兄的剑伤治好,让儿臣带她进去给父皇医治吧。”
许贵妃看了看叶清舞,继续对着华旭昱道:“昱儿,昨日你已经带着王妃来医治过了,可你父皇的病情却不见好转,今日却是病情加重了。额娘知道你已经尽力了,你放心,额娘会将你父皇照顾好的,你先回去吧,让你父皇好好休息。”
华旭昱还欲说话,叶清舞却跟他使了眼色,于是他便带着叶清舞转身离开。两人走到宫门口,就碰到华旭敏。他们向华旭敏说明了情况,然后华旭敏便跟着他们回五王府。
在五王府中,华旭昱、华旭敏和叶清舞、小鸢在拂月苑的拂月亭中商量着。华旭敏担忧地问:“父皇他果真病重了吗?清舞也救不了父皇吗?”叶清舞略低了低头,回答:“我没有办法救皇上。”
华旭昱脸上有悲伤之色:“华旭睿如今是想将皇宫控制住,让父皇立他为新帝。”
华旭敏听罢,欲说话,小鸢却示意他有人偷听。于是四人便转变了话题。华旭敏道:“五弟,小王爷近日可长大了些?我这些日子有事在身已经半个月没见他了。”
华旭昱回答:“长大了些了。”
小鸢说:“小王子越来越可爱了。”小鸢说完这话,示意他们偷听的人走了。于是叶清舞走下亭子的阶梯,便看到那偷听的人的身影,那偷听之人是赵惠宣身边的侍女季念。
叶清舞回到亭中,向华旭昱三人言明后。
“他果然在我府里安排了人”,华旭昱说着看向叶清舞,继续道:“清舞,父皇还剩多少时间。”
叶清舞答道:“若是我能每天向他输送灵力还能撑两个月,不然,便是不足半个月了。”此话一出,四人皆感伤,特别是华旭昱,他刚刚失去了额娘,如今皇上也病重了。
叶清舞晚上避了侍卫,来到皇上的宫中,皇上早知她要来,已坐着等她。叶清舞有些吃惊,说道:“皇上?”
皇上今日看上去憔悴了许多,用虚弱的声音道:“朕以前是糊涂了,现在却清醒了。朕知道二皇子与韩兵勾结。韩兵手握重兵,你们手中没有兵权斗不过他们”,皇上说着拿出一张兵符,递给叶清舞,继续道:“拿着这张兵符去找何前,他便会听凭调遣,这是朕与他私定的,旁人不知道,不会引起韩兵的怀疑。”叶清舞接过兵符,欲给皇上输入灵气,皇上却止住:“若是让他们看到朕的气色变好了,就会知道你来看过朕,那就打草惊蛇了。”叶清舞只得作罢,就此离开。
叶清舞回到府中,将皇上的话告诉华旭昱和小鸢,然后小鸢去四王府中告知了华旭敏。
一场皇位的争夺战已经悄然拉开,兄弟相残的局面不久便会呈现,到时又会有多少人死在这场战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