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胜带着族人返回,按照唐的意思,专门挑一些偏僻的路走,再加上有伤员,一百五十多人看上去匆匆忙忙,可行程并没有多快。
路上有人发现少了两家人,有人昨夜发现族长将他们赶走了。
被赶出部落的族人成了散族,可至少靠着自己能活命,留下来只能是死,这是唐的意思,唐不会允许族里有自己的仇人,就算不会加害于他,可仇人就是仇人,他需要维护族人团结,留着只会多了几张大嘴,只要唐做出了什么错误的决定,他们肯定会跑出来,暗地里散播一些负面东西,会拉起怨恨与不满,唐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出现,他需要的是大家一起做同一件事,这样才能使部落崛起,才能在准备到来的部落大乱战之中存活。
白族一路赶路,尽管走了偏僻的小路,可发出的动静还是引起一批石族人的注意。
这批石族人有二十人,本来想趁机偷袭白族族寨,可却扑了个空。从白族逃出之后,就一直没有离开,一直在观察白族和唐族之间的争斗,也知道白族与唐族联合了。
当他们发现白族人后,很快就派人回去传话,传话中提到白族族人伤员众多,能战斗的人不足三十人,趁其虚弱之时,以数倍实力强攻白族,再以小股族人阻拦唐族援救,白族必灭。
在石族眼中,白族依然是最大的敌人,至于唐族,只要灭了白族,唐族挥手可灭,到时候石族的地盘将扩大一倍。
白胜已经发现有人在附近跟踪自己,可他并没有理会,按照唐的意思,石族这些跟踪的人,目前不会进攻他们,他们会等白族回到族寨,然后等人到齐才会进攻,一举灭掉白族,所以在没有绝对优势之前,他们不会擅自行动,以免半道白族逃跑,躲进森林,到时候要灭了白族,就显得更加困难。
走了一天一夜,天刚亮,白胜他们终于回到族寨,受伤的伤员被女人照顾,其他能活动的族人在白胜的指挥下,开始布防。
按照路程来看,第二天石族人便会到来,所以要抓紧时间。
白族族寨所在的地方,是一座高山上,山顶像平台,有两座山峰拔地而起,两座山峰倚靠在一起,两座山峰底下有一个大裂缝,裂缝深处有个水潭,白族族寨便搭建在这大裂缝里,用石块和木头做的寨墙,搭建有寨门,将族寨围起来,寨墙上可以站人,用于守卫和放哨。
白族是七十二族之一,族群存在很久,不像唐族那样的散族,所以族寨具有一定规模,既可以用于防御又可以用于战斗,这是残酷部落冲突衍生的。
白族族人忙活一整天,加固了寨门和寨墙,备足了木箭,弓箭,长矛,食物,水,药等。
唐给他们两天时间,白胜准备了能应付三天的物资,他不是不相信唐,他是不相信自己。白胜看着那些伤员,虽然不是很严重,可本来人手就不及石族,要抵抗两天,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所以他需要用足够的东西来增强信心。
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地祖林,照在站在寨墙上的白胜,一夜没睡,白胜脸上显得有些苍白。
随着一声古老的号角声响起,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个人头,接着三个,四个,五个……八十多个人出现在平地上,出现在白族族寨前,每个人脸色阴沉,看向白族族寨,仿佛在看不得不死的仇人。
白胜看到这八十多人的石族,心情反而不再那么压抑,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也就不必多想了,看不见的时候思绪万千,见了面那就什么也不用想,着手做便是。
“吹号角”
白胜身边的一人,从腰间解下牛角号,一声如鸣笛般的声音,蔓延族寨,传向山顶,伴着晨风,悠扬地传向远方,惊醒古老森林的清晨。
“白胜,你就那么没用吗?小小的一个散族,都能把你打成缩头乌龟,你是越活越没出息了,和我石族拼命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没出息”
“石勇,你我都是联盟会会长,你这阵势是什么意思?就不怕联盟制裁你?”
“制裁?等我制裁了你,我还要掀了那会议桌,我倒要看看,有谁看不起我石族”
“看来你今天来,是狠了心要拼个死活”
“只要你让出地盘,我可以饶你族女人不死,至于男的,就要问问我身后这些男族了,石族汉子们,白族男人今天是死是活啊?”
“死!”
“死!”
“死!”
……
“哈哈哈,白胜,你也听见了,你也不用求我,我也没办法”
“畜生”
“骂吧骂吧,给生前留个痛快”
“禽兽”
“好了好了,不浪费时间了,宰了你,我他娘的还要去唐族那边看一眼,看看他们是不是害怕到已经上吊自杀了,那样就没意思了。你也别再骂些没用的话,回去交代交代,让男的洗净脖子,等我来取,让女的洗净身子,让我族男人来取”
“有能耐就来取吧”
“哈哈哈,给你半个时辰准备,半个时辰之内要是想通了说一声,半个时辰以后还没想通,那就永远不用想了”
石勇并不是真打算给白胜半个时辰,他恨不得现在就灭了白族,只是他们是真的累了,连夜赶路需要恢复一下,而且还要做夺寨准备。
白胜走下寨墙,来到族人中,号角响起那一刻,全族人都做好了准备,就等着敌人攻过来。
“今天是我族有史以来面临的最大困难,这次战斗无论结果如何,必将有一族将被灭族。我们白族和石族有不共戴天之仇,这次我希望我们白族能将石族人的头割下,祭献给那些被白族人残杀的亲人,用石族人的鲜血,浇醒我们白族人的凶残,告诉他们,白族人从来都无所畏惧,白族人从来都比他们凶狠,他们要走进寨,我们就砍他们的腿,他们要灭我们族,我们就灭了他们族。
现在,按照昨天的部署,回到各自的位置,他们胆敢进来,就要他们的命”
白胜说完之后,白族族人立刻回到自己位置,做好防御,等石族来攻。
半个时辰后,石族发起了进攻,二十人手持木墩做盾,为身后十个弓箭手和三十个长矛手做掩护,阵型一步一步靠近族寨。
“弓箭手做好准备,木墩随时掩护”,白胜站在寨墙上指挥。
墙下木墩散开,露出弓箭手,咻咻咻,木箭发射,压制墙上弓箭手,然后五个木梯出现,搭在寨墙上,三十个长矛手开始强攻。
“木墩掩护,长矛手将梯子推倒,弓箭手射击对方弓箭手!”
乱箭横飞,长矛交接,双方稍微不注意便有人中箭倒下,木梯刚搭起来又倒下,倒下又搭起,一时间石族竟攻不上来。
随着战斗的继续,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石族作为强攻的一方,陆续有族人受伤死亡,没到半个时辰,便死了九个,受伤十几个。
而白族同样有伤亡出现,可因为提前做好了准备,族人配合默契,伤了五个,死了两个。
久攻不下,面对战斗默契的白族,石勇有些急了:“破门!”
五个大汉扛着一根大木头,木头很沉,五人一步一步向族寨大门走去,发出厚重的踩地声,五人周围有十个木墩做掩护。
“不好!”白胜暗道。
“弓箭手,拦住那五人”。
弓箭齐齐对准五人发射,可有木墩阻挡,木箭全射在木墩上,偶尔也射到一两人的大腿,可依然阻止不了那五人的攻门。
“轰!”
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从寨门传出,寨门提前加固,暂时没有被撞开。
“火箭射击!”
沾有松油的燃烧木箭咻咻射下,插进木墩里,木墩顿时燃烧起来,下面的人手里发烫,不得不丢弃木墩,拔出弓箭对射,为那撞门的五人争取时间把寨门撞开。
木梯那边由于没有弓箭手的威胁,石族长矛手配合弓箭手,已经和白族长矛手交上手,眼看就要攻上寨墙。
白胜喊到:“弓箭手攻击木梯,女人搬石头抵住寨门”
这时候白族女人分出大半去搬石头,其余的照顾伤员,石头本来是打算用完木箭后,用石头去砸,可眼下顾不得那么多了,因为石族人撞门的速度比白胜想得要快许多,再不阻拦,怕是很快寨门就被撞开。
木梯这边由于白族弓箭手的存在,石族人攻势立刻减缓,很快又回到了当初的局面。
寨门那边,白族女人不断的搬来石块,一人扛不动就两人,两人扛不动就三人,石块越来越多,寨门终于保住,门外那五人没有了力气,只能撤回。
石勇没想到白族人那么能守,战斗至此,石族人已经死了十八人,伤了二十几人,石勇只好叫吹号暂停进攻,先将族人撤回再做打算。
白族这边死了七人,大多被弓箭偷袭,刺穿了心脏,伤了十二人。
石族的第一波进攻以失败结束,多少年来,头一次将石族打的那么惨,令白族人很是兴奋,站在寨墙上不停的辱骂石族。
而石族人由于久攻不下,加上伤亡惨重,在一定程度上打击了石族人的信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