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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暖见到皇帝闭目养神沉思,也不敢打扰,就在一旁恭敬地候着。就在林月暖快要走神的时候,老皇帝突然悠悠地问道:“忠勇侯夫人,你跟朕说实话,朕还有多少日子?你放心,朕不会怪罪你的,你只管大胆地说出来。”
旁边的老太监闻言一惊,想要劝阻老皇帝:“皇上……”
老皇帝立马制止老太监的话,只看着林月暖。
林月暖瞄了老太监几眼,又看一下老皇帝,垂眸道:“皇上,您若是一直心平气和,不再大喜大悲大怒,好好保养身体,时日还长着呢!”
老皇帝慢慢地闭上眼睛,靠着椅子,许久才问道:“若是不能一直心平气和呢?”
林月暖心中为难,不知道要不要说真话,只好像老太监投去求助的眼神。老太监眼里解释悲戚,朝林月暖点点头。
林月暖这才大胆地说道:“若是不好好保养,最多两三年!”林月暖一说完,脖子一缩,紧紧闭着眼睛,做好皇帝震怒的准备。
哪知等了半天也不见老皇帝发话,睁眼一看才发现老皇帝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仿佛睡着了一般。
老太监给林月暖投递了几个眼色,林月暖会意地慢慢退出太宸殿。
“皇上……”老太监试探性地叫了老皇帝一声。
老皇帝这才猛然睁开双眼,哪有一丝刚睡醒的样子,分明就像是潜龙觉醒。
“准备御笔,正要写点东西!”老皇帝直接吩咐道,好像忘了刚刚林月暖说的事情。
老太监见此不敢多言,敢接给老皇帝置办笔墨纸砚。
林月暖出了太宸殿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很确定老皇帝在假寐,也听到了她说的话。可是为什么这个反应跟她想的不太一样呢?直到长乐宫,林月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啦。
九公主一听说林月暖来了,照样兴高采烈地接待她。发、跟她分享这段时间的趣事,还有后宫之后有又发生了什么稀奇的事,包括那个娘娘突然口味变了吃了什么这种事情都跟林月暖禀报。
林月暖有种预感,九公主好像是特地向她透露这些消息。顾皇后知道后也是一笑了之,大家心照不宣。
从皇宫回来,林月暖才跟云辰烨说了今日皇宫发生事情,还有老皇帝的反应,云辰烨听过之后思付了一下,心情好似很好,对林月暖说道:“阿暖,王爷的大业估计要成了!你往后进宫能不说话就别说话,皇上若是问了什么,能言简意赅的,就一笔带过。这个时候咱们不能出乱子。”
云辰烨交代完似乎还有些不放心:“可惜我不能陪在你身边,咱们现在也找不出其他理由拒绝进宫。目前只好先委屈你了,应付宫里的人不容易,应付皇上更难,凡是记得谨言慎行。”
林月暖笑道:“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谨言慎行的。今日说起来还要感谢德公公的帮忙,若不是他当时帮着说了一两句,想必我未必能淡定地回复皇上。”
云辰烨闻言点点头:“德公公是宫里的老人了,对皇上最是忠心,他不属于哪一方的人马。跟他交好对咱们有好处。他也知道皇上的身体状况,想必咱们亲近一些,他也会有所表示的。”
夫妻俩说完这些事情,才准备好用膳。
“夫人,闽地送信的人到了。”原伯领着一个人进来。
林月暖一见来人有些惊讶,那人见了云辰烨跟林月暖立马给他们行礼:“小的阿一见过侯爷,夫人。”
“赶紧起来,怎么让你过来了?”林月暖一脸不解,还有见到故人的喜悦。
阿一低着头不敢乱看,恭敬地回道:“回侯爷夫人,老太爷跟老夫人让小的来送信,顺便把一些咱们闽地的东西送过来,东西都在外面。”
“你这一路辛苦了,把信件留下来,先下去休息吧,明日再上来回话吧。”云辰烨知道林月暖迫不及待地想看信,当下先让原伯去把阿一给安置了。
“怎么样?岳父岳母说了什么?”云辰烨见林月暖看得认真,忍不住问道。
“你自己看看。”林月暖看完,把信直接交给云辰烨:“咱们可能得提前跟师父说一声,算算日子,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出发,如今已是九月份,等他们到了差不多是十月份,再过两个月就过年了。长安十月份就开始下雪了,若是他们能再早一些,也能少吃点苦。”
云辰烨把信件看完:“没事的,他们走海路,王爷派专人照看着。也不颠簸,船上一应吃食俱全,吃不了什么苦的。”
“嗯……”林月暖有些心不在焉,估计这会儿已经开始想着林家兴他们到了要怎么给他们接风洗尘呢。
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在林月暖盼星星盼月亮中,林家兴跟姚氏终于带着大队人马到了长安。
大船缓缓地靠近海港,姚氏站在甲板上眺望:“孩子他爹,你说阿暖他们派的人到了吗?”
“阿暖办事你还不放心?别担心了,咱们先进去吧,行礼什么的再确认一遍,别遗漏了什么东西,到时候要找也找不回来了。”林家兴跟姚氏一起看了一会儿不远处的海港,心中激动万分,催促姚氏进去整理东西。
“阿娘,我们到了吗?”林月溪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来,有几分软弱无力。
姚氏赶紧把林月溪身上的杯子掖好:“到了,估计再过半个时辰就能靠岸了,你先睡一觉,等到了阿娘再叫你起来。”
姚氏看林月溪的眼神满是心疼,恨不能替她受这些罪。
“阿娘,你有事先去忙吧。二姐我照看着就成,有事我会喊你的。”林文良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姚氏有些犹豫地看着林文良,这孩子靠得住吗?
“阿娘,我也长大了,我可以照顾好二姐的!”林文良对于姚氏质疑的眼神觉得有些受伤,他又不是以前那个小孩子了,怎么姚氏看他就像长不大的小屁孩呢?
林月溪笑了,脸色有几分苍白。
“成成成,那我先去吩咐他们收拾东西了。”姚氏拗不过林文良,只得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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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林家还没分家,所以林家下人在家都称呼林家兴跟姚氏为老爷夫人,称呼林月暖为小姐,云辰烨为姑爷。可是到了长安,云辰烨已经是侯爷,林月暖就是夫人,他们只能称呼林家兴跟姚氏为老太爷老夫人,林文杰他们自然称呼为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