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文微微勾唇，漫不经心的对关掌柜，道：“官府都收走谁家的账了？”
“基本都收走了，还差几家大户，听说……明天将会有官兵下来强行收账本。”说着，关掌柜一脸神秘，道：“据说……国库空虚，陛下要钱，财政大臣们拿不出钱，就想出这么个办法。”
李含文微微挑眉，道：“你知道的还不少。”
闻言，关掌柜‘嘿嘿’一笑，道：“年龄大了，比较喜欢交朋友……所以，多少都知道一点。”
都知道一点？李含文指尖轻叩，沉声，道：“李大勇的事，你也知道？”
关掌柜讪讪一笑，道：“略有耳闻，略有耳闻。”
见关掌柜一脸‘古怪’的表情，李含文顿时失笑，“不止耳闻吧？”明明就是故意的。
“夫人海涵，夫人海涵。”
无视关掌柜献媚的表情，李含文继续，道：“秦家，柳家……这类大商户的账，都没被收走？”
“都没收走，听说……那几家的掌柜很……”关掌柜偷偷瞧了公子一眼，措辞，道：“强势，刚刚那些官兵都在他们那儿吃了瘪。”
李含文勾唇，道：“果然是大家族啊。”
“大家族在……”说着，关掌柜指了指头上，道：“都有人。”
“都有人？”李含文微微侧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注意到妻主的视线，男人微微颔首，“嗯。”
李含文微微挑眉，眼中闪过戏谑，也就是说，夫君在朝中也有人？无论在哪儿，都是官商一家啊！
随后，三人又聊了一些酒楼经营的事，期间，基本都是李含文与关掌柜在交流，秦问天只是偶尔会插几句话。
从酒楼出来后，两人又去了一趟酒行，在了解到今日酒水供应不上时，两人又特意去了一趟工厂。
工厂内的下人说，缺！
缺粮，现在拿着钱，在上京内买不到粮，外地的粮商基本都离开了，别国的粮商手里虽然有粮，但是，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粮都在别国，带到天月的粮，都已经卖完了。
缺酒，因为国内缺粮，所以很多做酒的作坊也都买不到粮，这就导致他们没有酒可以提纯……
没有粮，没有酒，待酒行卖没存货后，有可能会无酒可卖。
听到下人的说法，秦问天与李含文的眉头都不由微微皱起。
想不到，国内已经如此缺粮了。
李含文的脑海里闪过魏七年和秦王的话，陛下要打仗！
俗话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没有粮，这场仗女皇要怎么打？
大规模收税，打仗……莫非女皇已经将民间的粮收到国库内了？
如此穷兵黩武的女皇，真的能治理好国家吗？
此时，李含文不禁兴起离开天月的想法。
毕竟，倾巢之下，岂有完卵？
若是国将不国，百姓要如何生存？
李含文指尖轻叩，沉声，道：“既然已经无粮，为什么不去府里跟我们说？”
“本来，咱们这儿是不缺粮的。”那名下人一脸惋惜，道：“可是……柳家粮仓，昨晚着火了。”
闻言，两人对视一眼，李含文沉声，道：“着火？”
“是，听说柳家的几个粮仓都被烧了，所以……今天才没买到粮，小人见库存不多，就没敢卖太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