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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酒楼对饮(1 / 1)

由于连日大雨,湄水城北门外的堤坝被江水冲坏,柳府连同衙门各部很是忙了几日,才挽回局面,城中百姓很是惊惶,纷纷去北门外看个究竟,因此北门内外总是有百姓来来往往。

这天上午,细雨飞濛,城北门外的小路上,远远走来三个年轻人,为首一人是南疆风情打扮,腰间缠着红线铃铛,走起路来清脆作响,后面两个人,一个面容清秀,正眯起眼打了个哈欠,另外一个脸色微显苍白,好像大病初愈的模样,还不时轻轻咳嗽两声。

这三个人正是莫幽篁、顾思悔与苏清弦,他们见城门口混着许多百姓,便打算趁人多偷偷进城,三人尽量悄无声息地混在人群中,然而路过守卫时仍旧被叫住。

守卫围着三人细细打量,询问道:“你们不像是湄水城中的人,入城要去做什么?”

苏清弦不禁微微颦眉,还未等他想好托辞,顾思悔却插话道:“我们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告诉你?”

守卫登时恼怒,喝斥顾思悔:“没规矩的小子,官爷问你话还不快点答上来!”

莫幽篁也很看不惯守卫的野蛮,然而他还是耐着性子,从怀里掏出一钱碎银,假意笑着递给守卫:“我这内弟是从乡下来的,不懂事,官爷你别怪罪。”

守卫接过银子掂了掂,打量了眼顾思悔,嘴里嘀咕道:“我看你就像是乡下来的,果然不假。”不耐烦地挥挥手,示意三人通行。

顾思悔不服气,还想跟守卫理论,却被莫幽篁拽着朝前走,直到看不见城门才放开他。

顾思悔气鼓鼓道:“你拉我干什么,明明是他不对,你为什么还要给他钱?”

莫幽篁却好脾气笑劝道:“你不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给点钱就可以办好的事,又何必浪费时间跟他计较。”

苏清弦轻轻点头:“思悔,莫公子说得在理,倘若我们与兵差争执起来,被认出来就会很麻烦。”

顾思悔垂着眼叹了口气:“倘若如此,那么这世上还有什么道理可讲?”

莫幽篁冲顾思悔笑道:“正是呢,这世上有很多事本就没有道理可讲。”他拍拍顾思悔的肩膀,便率先朝前面走去。

苏清弦轻轻握住顾思悔的手,安慰道:“你也没有做错,这次只是权宜之计,这世上事自然是要讲道理的。”

顾思悔这才露出笑容,重重点了下头,反握着苏清弦的手,尾随莫幽篁朝前走。

天上虽然下着细雨,然而湄水城的百姓早已习惯这般湿漉的天气,照样在街上摆着摊子做生意,行人撑着伞,或者干脆戴着顶蓑帽遮雨,热热闹闹地逛街买东西。

莫幽篁在一家繁华的酒楼前站住脚,朝楼上的窗户瞥了眼,靠近西边角落的窗户轻轻一动,他顿时会心一笑,对跟上来的二人道:“咱们进去喝酒。”

顾思悔与苏清弦相视一眼,便一同走进去,还未到晌午,大堂内只坐着几处喝茶闲聊的客人,都在谈论湄水冲坏堤防的事情,其中一个道:“听说这次多亏柳府小姐冒着大雨亲自到城南郊外指挥调遣,才让木材顺利运送到城北,及时保住堤坝。”

另一个赞道:“柳小姐真不是一般的女子,据说当时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年轻人从旁协助,传闻说是她未来的夫婿,与她很是相配。”其余诸人纷纷点头赞同。

顾思悔听茶客们说话,似乎是在讲柳辞婉的事,可惜跟着莫幽篁上了楼去,声音便听不清楚了。

楼上很安静,布置得十分典雅,雅座上都没有客人,唯独靠近西窗角落的位置上,正坐着一个人静静地在喝酒。整个楼上只有他一个人,然而整个地方却仿佛都只属于他一个人,旁人只要靠近他,就会被他身上的独特气质所深深吸引。

苏清弦也不例外,他的目光停落在喝酒的那个人身上,他穿着与莫幽篁相似的衣裳,肩膀上缠绕着用兽牙穿起来的装饰,他的生活一定与上清门截然不同,然而苏清弦却从他的身上感受到跟师父从前很相似的感觉。

莫幽篁的神情也变得十分恭敬起来,规规矩矩走过去,侍立在旁边道:“爹,我把人带来给你看。”

那人便搁下酒杯,朝顾思悔与苏清弦看来,他的眼眸中仿佛有熠熠光辉,像一柄藏在剑鞘中的宝剑,在他看来,顾思悔与苏清弦只不过是两个寻常年轻小辈,因此他很快收回目光,重新端起酒碗,继续喝酒。

莫幽篁看见他毫不在意的表情,急得轻声急唤:“爹,你为什么不说话?”

那人边喝酒边道:“你无论如何也要我看人,我现在已经看过了,你把你的朋友引下楼去,好生招待,不要打扰我喝酒。”

莫幽篁愈发着急,可又不敢忤逆他,正在这时,顾思悔却走上前去,站在那人跟前,盯着他开口问道:“莫幽篁说过,你可以作证,证明我的身世。”

那人闻言抬眼,又将顾思悔好好打量一番,心中觉得有趣,便问道:“你要我如何证明?”

顾思悔转过身背对那人,猛然扯下肩膀上的衣裳,露出那个梅花印痕,大声问道:“你认不认得这个印记?”

那人的目光落在顾思悔肩膀上的梅花印痕上,眼眸骤然一紧,不觉愣了一下,莫幽篁赶忙从怀中取出梅花簪,递给那人道:“爹,我真的没有骗你,不信你自己看。”

那人接过梅花簪,眼神突然变得温柔起来,爱惜地抚了抚簪子,轻轻放在桌上,慢慢叹了口气,神情终于有所松动,对顾思悔道:“你把衣裳穿好,过来坐下。”

顾思悔依言穿好衣裳,坐在他对面,又望了眼苏清弦。

苏清弦没有动,那人却缓缓道:“我不喜欢上清门的人,尤其是墨清易的弟子。”

苏清弦朝顾思悔微微颔首,轻咳一声,转身下楼等候。

顾思悔又急忙问道:“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那人并不回答,却给顾思悔倒上一碗酒,看着顾思悔道:“把这碗酒喝掉,你才可以问我问题。”

顾思悔毫不犹豫,端起酒便一饮而尽,酒味儿清冽醇香,入口甘甜,落入腹中却顿时化作一团烈火,将五脏六腑都烧得滚烫。

那人的眼中露出微微笑意:“在下莫藏鞘,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顾思悔拭去唇边的酒渍,吸了口气道:“我叫顾思悔。”

莫藏鞘揣摩着顾思悔的名字,轻轻颔首:“原来你姓顾,是谁给你起的名字?”

顾思悔觉得莫藏鞘的问题很奇怪,却仍然如实答道:“我的名字是掌门给起的。”他见莫藏鞘皱着眉不语,便又追问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究竟认不认得我肩膀上的印记?”

莫藏鞘轻轻叹了口气,鬓间一缕发丝垂落,半黑半白:“我认得,这个印记可以证明你就是我妹妹的亲生儿子。”

顾思悔虽然想到过这样的回答,然而当听到莫藏鞘真的开口承认的时候,依然震惊当场,瞪大眼睛看着莫藏鞘,良久不语。

莫幽篁看见莫藏鞘并没有意料中的欣喜,反而皱眉不乐,不禁小声道:“爹,我们既然找到姑姑的孩子,你为什么不高兴?”

莫藏鞘不回答,却给顾思悔又倒上一碗酒,问道:“你想不想知道你娘的事?”

顾思悔心潮起伏,忙点点头,莫幽篁的脸上却露出不忍的神色,将头偏向一边。

莫藏鞘缓缓道:“你娘年轻的时候遇见一个人,与他私定终身,还有了你,然而就在你快要出世的时候,那个人却要离开你娘,你娘不听我劝,偏要去追,结果却丢掉性命,你也被人掳走。”

顾思悔听到这个故事,热血沸腾的胸膛骤然间仿佛被灌如入寒冰之水,从头到脚霎时间变得冰凉麻木,他哆哆嗦嗦端起酒碗,咕嘟咕嘟全部喝下去,才出声问道:“你是说,我爹把我娘给害死了……”

莫藏鞘看着顾思悔,神情变得冷漠起来,沉声问道:“你可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

顾思悔猛然低下头,不敢再听下去,然而莫藏鞘冰冷的声音却依旧一字一句传入耳中:“他就是上清门墨清易的弟子顾随云,也正是你们如今掌门凤九仪的师弟,当年正是他们二人联手害死你娘,他们就是你的杀母仇人!”

“不!”顾思悔大喊一声,捂住耳朵不肯再听下去,他的胸口仿佛有千斤重锤狠狠砸下来,直砸得他泪眼模糊,痛苦难以自已。

莫幽篁挡在顾思悔身前,发起脾气来:“爹,你何苦跟他说这些,他又能怎么办?”

莫藏鞘缓缓站起身,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顾思悔低垂的肩膀上,沉着声音,仿佛是回答莫幽篁,又仿佛是对顾思悔说道:“我告诉他这些,是因为他是上清门的弟子,我不希望他认贼作父。”

莫藏鞘又指了指搁在桌上剩下的半坛酒:“这是你娘生前亲手酿的酒,今天我特意拿来给你,就当是我给你的见面礼。”说罢,衣袖一拂,转身绝然而去。

莫幽篁没想到莫藏鞘竟然会对姑姑的亲生儿子这般冷酷无情,纵然生气得直咬牙,也无济于事,只得轻声安慰顾思悔。

顾思悔闷声不响,几乎快要把嘴唇给咬出血来,俄顷颤抖着声音开口问道:“你爹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吗?”

莫幽篁无奈,只得轻轻点头,正在这时,苏清弦走上楼来,见着顾思悔狼藉情状,不由一惊,急步走上前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顾思悔一见着苏清弦,再也抑制不住,顿时滚落下两行热泪来,伏在苏清弦的肩膀上失声痛哭,苏清弦轻声安抚,眼神投向莫幽篁,莫幽篁眼神无奈,摇头不语。

正在这时,窗外的大街上突然传来乱哄哄的人嚷声,夹杂着兵差喝斥行人的声音。

莫幽篁朝窗外一瞧,发现竟然有大批兵差涌到酒楼跟前,为首一人身边跟着的正是刚才在城门口为难顾思悔的那个兵差,他正低着头跟为首将领交谈,不时朝酒楼上指指点点。

莫幽篁顿感不妙,回头对二人道:“不好,我们的行踪被人给发现了。”

苏清弦心下一紧,直起身朝窗外探去,但见黑压压的兵差将酒楼团团围住,说话间便要闯进来。

顾思悔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来,正准备询问,突然一支羽箭从窗外破风而入,直直插在房柱上,入木三分,犹自不停轻轻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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