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希·格吉尔,
他生在一个落败的子爵家庭,或者可以说是一个纯粹的农民家庭,因为从他的曾曾祖父开始,他的家族就已经败落了……
……
但是……
这凯希·格吉尔却不满足于现状,因为他这个农夫是懂文学的,于是,他兢兢业业的为家族杜撰出了许多辉煌的历史……
从这一点来说,其实凯希·格吉尔是一个狂热的贵族!
但是现在……
……
“该死的!”
终于,他下首位上的查德暗暗的骂了一句……
因为他刚刚发现,这凯希·格吉尔似乎与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准确的讲,以前的凯希·格吉尔仗着身材修长挺拔,看上去比查德伯爵要年轻的多,而且,他的脸色还是那一种惯有的,贵族们梦寐以求的那种略微带着病态的苍白色,甚至他以前还会在自己的左侧脸颊上点了一颗黑痣,至于胡须也总是修剪得极为整洁……
可是今天,他似乎穿的很破败!
(重点是软禁这几天他也没有办法去洗衣服,所以,他现在的那一身衣服还是香的……
前味是花香,基调是青草香,余味是屎臭‘香’,那味道足以让人终生难忘!
……)
甚至,他的胡须也没有修剪,反而学着那一些圣殿主教的样子,细致地把自己打理成了一个标准的信徒!
……
另外,他居然没有佩戴族徽!
(虽然是杜撰出来的,但是就在他成为难民维持会会长之后,哪一个杜撰的族徽已经被诺亚领主备案认可的,所以,以凯希·格吉尔的个性,他没有理由不佩戴族徽!)
当然,在族徽方面,让凯希·格吉尔徽章最尴尬的是,他没有一个真正的贵族身份。
直到现在,他头上的头衔仅仅是一个“继承子爵”,这种最最底层的头衔甚至根本不被人承认是真正的贵族头衔!
甚至,这种子爵见到男爵还得行礼!
……
但是这对于凯希·格吉尔而言至少是一份荣耀,可是,他居然没有佩戴!
而是学着教父的样子……
好吧,他简直就是一个典型的教父!
因为他朗诵《格拉特丽尔女神颂》的时候,语调是那么的熟练,那么的准确……
……
TM的,这个混蛋想干什么!
在如此隆重的难民维持会的高层会议上,堂堂难民维持会最高领袖居然扮起了主教,高声朗诵神灵的伟大……
这,难道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
(虽然他只是一个多余的会长!)
……
举一个不恰当的例子,这就比如一个盗‘墓团伙在讨论行动计划,而一个名誉经理也在这一次行动前参加了会议,并且在会议上高声朗诵计划生育相关问题,顾及,好吧,效果绝对是一样的!
因为,大多数人都会给他们标上一个准确的评语,脑残!
当然,凯希·格吉尔还干了一件让人大跌眼眶的事情!
就在今天,他宣布,他正式成为了一位伟大的婚庆司仪!
……
对于难民的眼光,凯希·格吉尔却是不在乎了,因为他总得给自己找点事干,否则,干坐在这那多无聊!
只是……
TM的,这还是那一个宁肯穿着华服挖大粪也不肯穿着布衣当秘书的家伙吗?
……
好吧,估计没有什么会比这更令人无语的了!
至少,对于查德和马克而言,这一个下午是万分震撼的,甚至查德还为此自我检讨了一顿,因为他认为凯希·格吉尔已经疯了……
不管如何,凯希·格吉尔还是子爵身份,所以查德多少愿意和他交往。
(虽然那一次太香,
‘前味是花香,基调是青草香,余味是屎臭‘香’,那味道足以让人终生难忘!’
但是……)
好吧,现在他查德在难民维持会中,唯一的一个‘同类’也疯了!
……
但是查德显然不是那么想的,因为他有自己的想法!
甚至于,他已经把自己的所有未来都赌在李莹的身上了……
虽然这凯希·格吉尔不是一个好人,但是有一点却是肯定的,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赌徒,一个存在着无限魄力的家伙!
……
果然,他赌对了,至少他已经成功的引起了李莹的注意。
“你确定他不是疯了?”
出于好奇,叶创还是尴尬的问出了这一句话……
但是李莹却丝毫没有在乎这一位下属的疑问。
“不是!”
“那么确定?”
“没法不确定,叶创,你给我记住,这凯希·格吉尔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家伙,否则,他活不到今天!”
多余的会长!
狂热的贵族!
唯一幸存的难民暴乱者!
如果把这一些头衔放在一起,恐怕的确没有什么巧合可能如此巧合!
举一个例子,如果在一个大家不经常去的自习室中,你看到了一个同班同学算是巧合,而如果看到了全班同学你还会认为是巧合吗,哪怕真是巧合,那么也一定存在着一个不是巧合的促成巧合的理由!
这么说虽然绕口,但是又何尝不是真正的道理呢?
所以,哪一个凯希·格吉尔绝不简单!
……
“那么,我们该怎么对凯希·格吉尔?”
“为什么要和他接触,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叶创,那凯希·格吉尔是一个疯狂的赌徒,而我,很抱歉,我也是!”
“……”
……
的确,李莹又何尝不是一个赌徒呢?
她现在也在赌,如果凯希·格吉尔不能让他满意,那么凯希·格吉尔的死活她就不会管了,如果凯希·格吉尔一旦令她满意,那么……
好吧,李莹也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收纳人才的机会的!
……
而此刻,
圣赫利尔大旅店中,
凯希·格吉尔正默默的褪下了靴子,然后摸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看着那一把泛着寒芒的匕首,看着匕首锋刃上反射出的自己的影像,这凯希·格吉尔先是淡淡的笑了一下,而后,他又轻轻的叹息了一下……
“我不想死,那么你想饮血吗?”
“……”
……
“你也不想,对吗?”
看了很久,他又默默地闭上了眼睛,把那一把匕首给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