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茗交待的,易妈妈一一记了下来,心里很是无奈,就片刻功夫,几千两银子就被姑娘送出去了。
”姑娘,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刘村长来过两次。“易妈妈说道。
”刘叔?“萧茗惊讶,村长来找她不知道有什么事儿,想来定是有重要的事,不然他不会亲自过来。
”可说有什么事儿?“
”这倒没有,见你没在就回去了。“易妈妈摇头,想到刘济生每次都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知是何事?事还不小。
”无防,待会儿我去一趟。“
”是,姑娘。“易妈妈说着,回了自己屋从角落一个隐蔽处拖出一个小包裹出来交给萧茗。
”这是什么?“萧茗问道,布包看着大,入手却很轻。
”是银票。“易妈妈说道,心里如释重负,卖的货物收回来的银票,八千坛果子酒与罐头,还有其它零散货物收的银子,近十三万两,这几天为了这个包裹她彻夜难眠,魂不守舍,生怕有一点点意外。
她曾经把收来的银子给宋氏,意思是让宋氏保管着,谁知道因为数额太大,宋氏直接扔了回来,像是在扔烫手山芋似的,死活不肯收着,她无法只得自己保管着,每日提心吊胆的,日盼夜盼,希望姑娘早些回来。
如今好了,姑娘终于回来了。
易妈妈终于长出一口气,她今晚能睡一个好觉了。
萧茗失笑,看着易妈妈紧张的样子,好像拿着不是银子而是刀子。
”我拿去放好。“萧茗说道,就回了屋,她并没有拆开来数直接扔进空间中,她相信易妈妈的人品。
李婆子与王婆子二人早早的起来,在萧茗的果园的闲逛一会儿,又看了萧家的大宅子,她们没想到萧茗一个小姑娘家有如此大的家业,实在不易,回了府可向二夫人禀禀。
不过此时眼前这叫什么事儿~~~
李婆子无奈的看着那往马车上搬的一坛坛酒坛子,与王婆子对视一眼,两个陈府的车夫更是一脸的无奈,他们陈府的马车是用来乘坐尊贵的客人的,没想到会被萧茗用来装酒使用。
乡下人还真是讲究啊!李婆子无奈心想。
萧茗身份特殊,为老夫人治病又受二夫人看重,可如今她却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作为一个小小的护院婆子拒绝不得,只是这都是些什么东西,还送给她家泽少爷,泽少爷身份金贵,是老夫人最有宠爱的孙儿,送他这些乡下东西,这样好吗?
而一向沉默的王婆子想的却是如何在半路上把这些东西扔掉。
在易妈妈的指挥下,易风把一辆马车上全塞满了果子酒与罐头,另一辆马车放置了不少菊花、金银花等物、用锦盒包装起来的人参丸、几盒经过重新包装的雪颜泥,包装精致是送给陈府几位小姐的回礼,塞得满满当当,只余下坐人的位置。
“这些日子我们姑娘多谢陈府款待,这些东西都是家里产的,送给老夫人、各位夫人小姐,还望别嫌气才好。”易妈妈说道,她并不觉得这些东西不好,相反这些东西值当近千两的银子,大马车上装的果子酒与罐头就放了近二十坛,还有三百包的菊花、金银花、枸杞子等、这些都是几百两的银子,更别提五两银子一颗的人参丸、上百两银子一盒的美白护肤的雪颜泥。
易妈妈所说,李婆子几人笑得勉强,脸都快绿了,想着回去还不知道如何交差呢?
不嫌气?很嫌气了好不好,乡下东西上不台面,拿回去指不定二夫人会直接扔掉。
易妈妈又拿出四个荷包出来,是给几人的赏银。
“多谢几位一路护送姑娘回来,小小心意,几位留着喝茶。”
“萧大夫真是太客气了,是我们应该的。”荷包一入手,李婆子就满面笑容揣进了怀里,这份量不低,这一趟值了。
又说了些客气话,与萧茗热情的告别,李婆子等人就上了马车离开了。
送走李婆子等人,萧茗准备去村长家一趟,带了一篮子从合春买回来的海鲜,可才出了门就看见夏小八从马车上跳下来。
”小八哥你回来了。“萧茗看到夏小八高兴的打招呼。
”萧茗,快跟我走。“夏小八着急,三步并作两步拉着萧茗上了马车,导致萧茗手里的海鲜篮子掉落在地也顾不得捡。
”怎么了。“
”我哥病了,你快跟我去看看。“夏小八急道,坐上车就要赶车走。
”等等,我要拿药箱。“萧茗急忙拉住他,没有药箱她怎么看病。
”哦,对。“夏小八哦了一声,他真是急坏了,忘了药箱,快速下马车跑进屋,不一会儿把萧茗的药箱拿了出来。
“五哥怎么了?我们这是去哪儿?”马车上,萧茗才发现夏小八带她并不是去夏家的方向,而是出村,细看之下夏小八衣衫有些脏乱、像是没有梳洗过,不知是不是因为夏五生病的事儿忙乱了。
“去城里,我爹娘还不知道。”夏小八说道,目光并不回转,不停的打头马儿希望它快些,这几日为了五哥的病他急得上火,嘴里生生的磨出火泡子来。
城里?显然是瞒着夏伯父和安大娘了。
一路上夏小八又给萧茗讲了夏五的病情:“我哥也不知是怎么了,回来时还好好的,第二天就昏迷不醒,睡了两天也不醒,脸色乌青,口中流血。”
想到夏五的病情,夏小八很是担心,心跳莫名,手中的鞭子不停的挥舞,起初五哥昏睡大家都不当一回事,以为是他一路从南方回来累着了,哪里知道世子爷回来五哥都没有出来,去叫五哥时,居然怎么叫都叫不醒,他们才意识到不对劲。
夏小八一路挥着鞭子,马不停蹄的赶往平城一坐小小的宅院内。
夏小八拉着萧茗一路飞奔进了夏五所在的房间,“萧茗来了。”
萧茗一路被夏小八抓着飞奔,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终于停了下来才有时间平缓呼吸,抬眼望去屋内站满了人,夏小八的四表哥石亭玉也在此正拧着眉看着闵方齐给夏五喂药。
与其说是喂药还不如说是在灌药,有一人扶着夏五把他的头仰起来,另一人挤开夏五的嘴使其嘴张开,闵方齐才能把药倒入夏五口中,即使这样还是有药从夏五口中不断流出来。
“五哥怎么样?”夏小八带着哭音问道。
“还是喂不进药。”众人摇头、俱是一脸悲伤。
“师兄,怎么样?”萧茗走到近前,问着闵方齐。
“是中毒。”
闵方齐放下药碗摇头,他也是束手无策。
此毒颇为奇特,是南疆那边传过来的毒药,南疆人擅长使毒制毒,很少与中原外界接触,夏五所中之毒为慢性毒,平时不会发作与常人无异,一旦发作起来就来热汹汹,没有解药是解不了毒的。
“我看看。”
“确实是中毒。”片刻后萧茗确诊了闵方齐的诊治,此时的夏五除了面目乌青之外,双唇呈现樱红色泽,妖艳夺目,双眼赤红紧闭,十指尖青黑,还有呕血的症状,显然是中之毒不轻。
“萧茗这要怎么办?你一定要救救五哥啊。”夏小八急得跳了起来,他与夏五同母所生,感情远比别人来得深厚。
“萧姑娘请你尽全力救治。”石亭玉恳求,他还算镇定,夏五陪着他的时间最是长久,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亲厚如兄弟。
萧茗快速从药箱中拿出两颗药出来,拿的时候她特意背对着众人,从空间中取出。
夏小八把嘴掰开,萧茗把白色的药丸喂了进去,又对大家说道:“夏五哥对我有恩,萧茗一定会全力救治,这里不需要这么多人,大家先出去吧,留两个人帮忙就行了。”
一群人听了萧茗所言都依言退了出去,留下石亭玉与夏小八两人帮忙。
萧茗又让夏小八把屋内窗户全部打开来,保持空气顺畅,又让他把夏五全身衣衫退去,她担心衣服上残留有余下的毒物影响治疗。
“师妹,这为何毒。”闵方齐问道,他过来确诊夏五中毒之后,就开了解毒方子可是食进去的少流出来的多,病情并未得到缓解。
“这个我也不敢确认,是从血液传播的,师兄看这肩上的伤口,一定是他们把毒涂抹于兵刃之上,通过这个伤口感染全身、侵入肺腑,这种毒药颇为奇特,是为慢性毒,起初时并无任何症状、身体无任何不适反应,毒发之时快而迅猛,能让人呕吐昏迷,在昏睡中死去。”萧茗指着夏五肩上半指长的小伤口说道,伤口已经发黑流脓,想来夏五曾经受过伤,因为伤口小而并没有重视。
伤口细小,谁会在意这样的小伤口。
不过具体是什么毒,没有仪器辨别,萧茗现在还无法确认。
闵方齐点头,确实为一种慢性毒药,与他诊断时一样。
“那要怎么办?”石亭玉心急的问道,夏五平日里胆大心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伤口就要了他的命。
“如今他昏迷不睡,这汤药是吃不下去了,最好的办法是直接把药物注射进他的体内。”萧茗看了石亭玉一眼说道,一面手中动作不停,不停地从药箱中拿出注射仪器出来。
这种时候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当然是吊点滴了。
也就是输液。
她从药箱中拿出输液用具和药出来,三人具是一惊,没想到她的药箱中有这物奇怪的物品,看着她把细小的针头刺入夏五的手背上的血管里面,一瓶药物连着细小的管子通过那根针就流进了夏五的身体里。
“把这个举高。”萧茗把输液瓶子拿给夏小八举着,又从药箱里拿里小针筒与小瓶药出来,把解毒药水注入输液管里,做完这些萧茗才算停下来。
看着三人吃惊的眼神,萧茗才知道自己刚才大意了,一次性从药箱中拿出这么多新式的药品出来,一时间让他们接受不了,更会怀疑。
刚才情况紧急,她来不及解释这些东西的出处,就把这些东西拿了出来,萧茗一时间有些后怕,想想都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若是有心人查看她还不得露馅啊。
“咳、咳。”萧茗尴尬的清咳两声,把三人唤回神来,假意的看了一眼药箱,一翻琢磨才说道:“我药箱里的药都是以前师傅留下的。”
无奈之下萧茗把那个莫需有的师傅搬出来当挡箭牌,她的药箱都快成百宝箱了,随时随地都能变出稀奇的东西出来,不过师傅出品不用解释。
萧茗的话打消了三人的怀疑,三人都知道萧茗有一位了不起的神医师傅,研制出来的药品他们闻所未闻,萧茗能拿出这些东西来,肯定是那位神医研制出来的。
萧茗又从药箱里拿了一瓶药水出来,才说道:“如今药没有了,我再去配些来。”
夏五治病虽要用到的药不少,她得再从空间里拿些出来,不过不能在如此大意了,至少得换个地方、换个包装什么的,趁着这瓶水还没有输完,她得去弄药去。
“要去哪儿弄,我陪你去。”
“就在平安镇广济堂。”萧茗诧异的看着石亭玉。
“这段时间劳烦闵大夫照顾一二,我们很快就回来。”石亭玉对闵方齐抱拳行礼,请他看顾一二。
“世···,石公子放心,老夫定当尽力。”闵方齐说道,他是认识这位年少有为的少年将军、深受当今圣上依重的定北侯世子爷,对他所托当仁不让,虽然他很想跟着萧茗一起去配制药水。
临走之时,萧茗又与闵方齐说明了换点滴水的方法,又交待了注意事项,她会在第二瓶水用完之前赶回来,才与石亭玉离开了。
留下的闵方齐好奇兴奋的研究新药,药品像宝贝试的拿在手里,不时的闻一下,他第一次接触到用玻璃瓶子盛装的药水,还是无色透明物质,能直接注入皮肤、溶入血液,比之青霉素更神奇,看了萧茗的医治方法,一时之间,他感觉自己几十年医术都白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