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
“你说呢”
“今天早点在哪吃?”
“外面”
“能不画这么浓的妆吗”
“不化妆一照镜子我就以为见到鬼了,嗨,老哥,你不是答应让我在有限的生命里好好体验一下吗?”
一阵沉默。
“我们家的典籍上有记载,人是有可能死而复生的,更何况你还没死,哥哥答应过你,一定会找到让你活下来的方法,一定让你的生命延续,你一定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感受生活”
“切,老哥,这话说出来你都不信吧,那是传说,传说懂不,要是真有什么死而复生,谁还会惧怕死亡!”
“我们家传的典籍上写的不可能是假的!而且你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呀!
“啊!妹妹,求你了,别拔我胸口上的毛好吗,那是我现在看起来最有阳刚之气的地方了”
“你见过哪个女人胸毛长这么长了”
“你穿衣服遮住不就好了吗,再说你都打了八个耳洞了,每天把我的耳朵挂的跟个展架似的还不够呀”
“老哥,首先你要弄清楚一件事情,我的,白天他就是我的,你可明白!?”
“我们说好了共用一副身体的,公共财产需要保护!”
“你给我闭嘴,睡觉,我要出去啦!”
这就是项楚几天来必经的生活晨曲。
从妹妹烧死后项楚就搬到现在住的地方,据说这是爷爷留给他的一套院子,位于大青山的脚下,离市区还是有一段路程的。
两年来,项楚一直浑浑噩噩,一直用拼命学习,拼命练功来麻痹自己,直到七天前,妹妹的灵魂与他同体,他仿佛才又活了过来。
“现在我就是她,她就是我,白天是她,晚上是我,我们一起活着”项楚再一次告诉自己。
这几天,项楚把带来的家传典籍翻了又翻,终于在一本名为《真火》的薄册子里找到一段话:
“生命不息,火种不灭,以生命之种,反育生命,灵魂不息,生命不止”
生命之种,那到底是什么,家里的这些古籍,以前都被项楚当故事来看,现在项楚开始信以为真了,也盼望那些都是真的。
那样,妹妹就有可能重新活过来,真正的活过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跟自己用一个身体,男不男,女不女的活着。
他要回家,更多的典籍都在家里,妹妹活过来的消息还没有跟爸妈说过,不知道他们听到这个消息是高兴还是害怕,是的,害怕!
妹妹活过来对父母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可谁也不知道,妹妹这个状态能维持多久,是不是在某一天,如她突然出现一样,又突然消失了。
项楚不敢想,也不愿再看到父母哀伤又复杂的眼神,如果失而复得之后还是失去,那么,这些痛他一个人扛就可以了。
可是,现在不同了,也许有希望让妹妹真正的活过来!想到妹妹,项楚的眼里慢慢浸满了温柔。
项莹去找侯军了,侯军是项楚同桌儿的发小,为数不多的好哥们儿,项莹事件的知情人,说也奇怪,项楚跟同桌关系一般,却与同桌的发小成了莫逆之交,看来人和人之间的友谊真的得靠缘分。
别说,骑着摩托车兜风还是挺嘚的,侯军骑着摩托车正惬意着,他准备去看一位老朋友,顺便解决点儿“旧怨”,这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侯军停下车,看也没看就接起电话
“喂,你好!”
回答他的是一阵咯咯的笑声,声音中性,还有些女孩子的娇憨感觉。
“冒昧的问一句,您是。。。。。”侯军还在纳闷儿,今天吹的什么风,怎么感觉有桃花儿要开。
“哎呦喂,猴子哥,怎么今天听起来这么文艺范儿”
“嗨!项莹呀,我们讲话你哥听不见吧”侯军小心的问着
“听不见,他睡觉去了,怎么?”
呼!侯军大出了一口气,自从知道了项家兄妹的奇异事情后,侯军总是感觉后背凉凉的,特别是跟他们讲话,总带着点儿小心,要知道他们兄妹的事情已经超出他所认知的范畴。
不过没什么,项楚是他铁哥们儿,有过命的交情,项楚的妹妹,就是他妹妹,无论如何,这事儿不能漏出去,不能让妹妹短暂的人生留下遗憾,对,就这样,项楚说这是妹妹想要的,他要满足妹妹的心愿。
“前天你不是答应要给我找个男朋友吗,找到没?”
用项莹的话说就是,正是青春年少时,怎么能不轰轰烈烈的恋爱一场,但是由于时间有限,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只能劳烦猴子哥给物色人选了,这不,又一次找上侯军了。
“找到了,我一个哥们儿,现在玩儿票,开了个汽车修理部,正合适”
“修车的?”项莹问
“是修车的,不是一般的修理,到时你见了就知道了,这事儿可千万别跟你哥说,要不我就死定了”
“嘿嘿,知道,知道,他要是知道我也得死定了,保密!”
“鬼丫头,我们老地方见!”
小子诶,自求多福吧,项莹是过客,你也是个没心的,我总不能去祸害别人家的大好青年吧,也只能有困难兄弟上了!侯军坏坏的想着。
半个小时后,青城动物园门口,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一位上身穿着短款机车皮衣,下身穿牛仔裤,短款马丁靴的高挑女子从车上走下来。
该女子一头干练的短发,每个耳朵上戴了四个耳钉,最醒目的是那涂着口红的唇,丰满,微张,充满挑逗,你会情不自禁的想到一个词,烈焰红唇。看到这里侯军刚喝到口里的可乐全都喷了出来,因为项莹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项楚呀项楚,你也有今天,还别说,这么一打扮,真是特有味儿,项莹,我一定要拍张照做纪念,哈哈哈哈哈!”
项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猴子哥,你够了没,我哥晚上可以去找你谈话的”
侯军不笑了,他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项楚跟他谈话,每次都以鼻青脸肿告终,感觉是那么的销魂。
可就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俩只就是打不散呢,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孽缘吧!
“好了,哥带你去相亲,妹纸,这事儿你可得跟你哥说明白了,可都是你逼我的……”巴拉巴拉一万字。
项莹终于忍不住,学着哥哥的样子在侯军头上敲了一下,世界终于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