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楚闭上眼睛等待着火焰的灼烧感和再次从山顶摔落时疼痛的到来,可这次项楚想错了,因为扑上来的不是阳极雷焰。
项楚只感觉全身暖融融的,奇怪的是,在这样一个充满了炎热气息的环境,项楚感觉到的真是暖融融一片,这种暖不是流于表面的暖,那是一种流通在四肢百骸中的舒适感,仿佛回到了胎儿时期,在母亲的子宫里才有可能感受到的一种充满了爱和安全感的暖意。
不知过了多久,也可能只是一刹那,项楚睁开了眼睛,轻轻运转体内真气,一种从没有过的舒畅感传递到大脑,同时一些信息也充入脑中。
刚才扑到身上的火就是在他身边飘了半天的小火苗,它确实是那位金仙留在凡间的火种,父亲手上那个戒指与其说是封印了火种,不如说是给火种找了个合适的安身之所。
当有一天火种找到了更好的安身之所时,自然就从戒指里跑了出来,那个更合适的安身之所就是项楚的身体。
项楚乃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生的至阳之体,况且在婴儿初生之时本就带有一股先天的纯阳之气,火为阳之精,火种喜欢项楚身体里的至阳气息一点也不奇怪,所以当年在项东来抱起自己的宝贝儿子时,住在他戒指里的火种感受到了至阳之气,在手上的戒指与项楚接触的瞬间,就跑到了项楚的身体里阳气最浓郁的心脏位置安了家。
每当项楚心神波动较大之时,火种受到激发,就会有一些外散,所以在项楚的周围经常有火灾的发生。
火种由项楚的心火滋养,时间久了,与项楚血脉相连,火种把项楚当成了自己的一部分,项楚也能调动火种的一丝火焰来为己所用,这就是项楚以为的能控制身体里的神秘火焰了。
今天,当火种来到阳极雷焰的所在地,感受到同类的气息,忍不住从项楚的身体里跳了出来,出于本能,他渴望吞噬阳极雷焰来提升自己,同样的,阳极雷焰也渴望吞噬火种来使自己升级。
在项楚被打落到半山腰时两种神火已经纠缠到了一起,企图吞噬对方,可能是火种长时间呆在戒指里的缘故,自身的能量一直没有得到过有效的补充,显的力量不足,才急需要融合项楚特殊体质的身体,或者在火种看来项楚本来就是它的一部分,与项楚融合也不是什么问题。
项楚想要融合神火可能比较困难,但是事情反过来,神火想要融合到项楚的身体里那就容易的太多,只是一刹那,神火就融入到了项楚的每一个细胞当中,项楚能感觉到自己力量的提升,身体的强化,神魂的稳固,经脉也在神火的煅烧之下坚韧了很多,这些说起来好像很久,实际只发生在刹那间。
现在融合初步完成,项楚已经感觉不到周围的热量,因为他现在就是火种,是神火,他可以短时间内调动火种的全部力量,不,应该说是比原来火种更强大的力量。
运转体内真气,他发现自身的修为因为和火种的融合竟然一下子跳到了炼气二层顶峰,现在还只是和火种的初步融合,要是完全融合后实力一定还会大幅度提升。
再次面对阳极雷焰,项楚不再觉得自己渺小和卑微,他感觉自己已经站在了与对方相同的高度。
阳极雷焰明显更躁动了起来,项楚听从心的安排,默默运转从血脉传承中得到的炼火口诀,向大石中间的火焰位置走去,一眨眼的功夫项楚的身影就被阳极雷焰淹没。
阳极雷焰剧烈的跳动着,它很愤怒,竟然有人敢无视它的权威和力量,愤怒之后它也有些悲哀,这大概是神火有灵智的坏处吧。
记得当年自己还是老君炉里的三昧真火,何等的嚣张和霸气,在整个天界有几人不惧怕自己,就因为那些可恶的家伙,害的自己从炉子里分离了出来,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这么虚弱,已经到了谁都可以欺负的地步了,是不是?
阳极雷焰发动自己全部的力量冲击着进入自己身体里的异物,它要消灭这个怪东西,人不人火不火的,它要吞噬他,炼化他,让他成为自己强大道路上的基石,总有一天自己还会恢复到从前,三昧真火,那么的强大。
阳极雷焰感觉到了自己力量的流失,他更加愤怒了,可它又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力,它觉得自己什么也挽回不了。
项楚自从进入阳极雷焰内部就进入了一种莫名的状态,每一个毛孔都舒张开来,身体以一种奇特的频率颤动着,炼火诀运转的越来越熟练,运转一个周天所用的时间越来越短。
项楚的身体开始一会儿膨胀的如同吹了气的气球,一会儿又收回来一些,如此反复,项楚的皮肤裂开了又修复好,血流出来又被烤化掉,完全没有跟火种融合时的美妙感觉,这是他所经历的最大也是最痛苦的考验,项楚的身体随时可能蹦碎,他的危机不只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多,这时他的身体内部一样经历着破碎重组的过程,特别是内脏的破碎重组带给项楚的痛苦让他有那么一刻觉得活着真的不如死了的好,就在他快要放弃时有一股温暖的感觉流遍全身,他知道那是火种的力量。
再看另一边,白蝎子与东人普之间的战斗已经结束了,真正的两败俱伤,东人普手中的大刀现在只有半截,另半截看起来是被高温融化了,东人普的脸色也是不正常的青黑色,那不用说,一定是中了蝎子毒。
东人普可没有项楚的幸运,在接受传承时激发了火种,不仅烧死了围困他的蝎子,还把身体里的毒素一并烧掉了。
东人普服下了身上所有的解毒丸,还是觉得自己努力的吸气呼气都很难带动自己的肺叶收缩的幅度增大,能供给身体的氧气越来越少,大脑也因为缺氧开始昏沉起来。
“该死的蝎子,可恶的蝎子毒,要是这次他能活着回去一定多备些解毒丸”东人普在心里默默地想着,这也怪他自己盲目的自信,从不多准备防身的药丸,这次还是考虑到项楚可能需要才带的,没想到真正用到的人却是自己,他眼睛看着山顶的方向有些担忧。
白蝎子也没好到哪里,蝎尾已经被砍的耷拉到地上,只是有一点皮连接着没有彻底的掉下来,眼神还是那么恶毒,可已经没有什么强有力的攻击手断了,它慢慢的像一个方向爬动着,东人普看了看也没有办法阻止,只能由着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