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发现所有的人都是一脸迷然的看着我,于是继续解释道:“其实当初在建设这个迷宫的时候,建筑者肯定将出入口的位置都安排好了,并且绘制了图纸才开始进行建设。也就意味着,在建设过程中,他们是双向开工的,但无论怎么建设,都必须遵守一个前提,就是出口只有一个,而如果要遵守这个前提,就必须先将入口到出口的这条路修好,当然,当时还是没有机关的,然后再设置其他有致命机关的岔路,最后,再在出路上倒置的设计普通的机关。”
几个人都似懂非懂的听着,谁也不敢打断我说话,我干咳一声继续说:“其实很简单,他们先修好入口和出口之后,他们就从出口进来,然后修建有机关的其他部分,他们是倒退着修建的。”
苏怡听了半天,说:“那说了半天,我们能走出去吗?”
我点点头,说:“我要再算一遍,不过如果从出口往入口走,算得会慢一些。但是,有了方向就行,最起码应该是不会算错了。”
老爷子说:“加油了,你是我们的希望。”
我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继续演算起来。苏怡明显很有兴趣,兴致勃勃的在一边看着我做演算,吴峰、文龙和老爷子三个人又到一边去斗地主去了,我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奇妙的世界中,根本就没有余力去管他人的事情。
这次演算的时间非常的长,我根本没有注意到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后来听苏怡说,他们有叫我吃饭,但我就像魔怔了一样,根本就没听见。当时我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一片世界里。说实在的,这个迷宫虽然十岁时解错过一次,后来偶尔想起的时候,也还会再算一次,可每次都是错的,这让我不由得很苦恼。现在,我发现原先觉得不可能存在的东西真的出现在了面前,而且,解开了这么多年苦苦思索的答案。这种成就感让我感到非常的兴奋,兴奋的忘记了自己现在实际上是被困在这个百眼通天阵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满意的放下的手中的笔,苏怡的声音传来:“喝点水吧,你已经不吃不喝的算了六个小时了。”
我去,我差点晕在地上,刚才是一时的兴奋支持着我不停的计算了下来,现在一旦停下来,饥饿、口渴、头晕,种种感觉一下子又回到了我的身上。我接过苏怡递给我的压缩干粮和水,一口一口的嚼着,同时想着刚才计算的结果。
苏怡说:“想什么呢?”
我说:“我在计算过程中,出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情况。”
苏怡说:“什么有意思的情况啊,好情况还是坏情况?”
我说:“说不上啊,在计算过程中,我发现在这个地下迷宫中,上面的空间是个棱形的,中间的一层最大,应该是放某些东西的地方,或者应该是机关的控制室。那里到底会存在着什么,我很感兴趣。”
老爷子、吴峰和文龙也走了过来,文龙说:“怎么样?没问题了吧。可以走了。”
我点点头,说:“找是找到了,但里面肯定还有机关,我们还是用背包先试一下再走比较保险。”
几个人迅速的收拾了一下东西,随后,又装满了另一个背包,然后再次系上绳子,向我指定的那个洞口扔了进去。“咔嚓”一声,我们迅速的回拉背包,机关再次发动起来。这次的机关明显没有那么惊心动魄的,但是,也让我们大为头疼,因为有无数的利箭向刚才背包的位置射去。“扑扑”的声音不绝于耳。大约有半分钟左右才停下。
吴峰看看我说:“这叫不致命的机关。”
我也傻眼了,按理说这次应该没有问题才是,没想到这些古人根本就没想让人们走出这个洞穴。他们把所有洞口的机关都设计成了死机关。
文龙看了看说:“好像是跟刚才的不太一样。”
吴峰说:“怎么不一样,被乾坤圈分尸还是被乱箭射死?说不定还是乾坤圈更痛快点。这些箭万一没射中要害,你就等着血流光吧。”
苏怡这时接口说:“就这密度,估计也不用考虑要害不要害的了,百分百射成刺猬。”
我挠挠头,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文龙却说:“你们难道没发现,这些箭虽然看起来很厉害,但是没有一支射在背包上,这说明什么?”
我不太明白,就问:“说明什么?”
文龙说:“说明这些箭是钝头的,也就是圆箭头的,根本射不进身体里面。”说着还用狼眼手电照了照。我们用尽眼力看去,果然发现这些箭都是圆头的。
我不由得暗出一口大气,最起码我证明了自己确实算对了。这是文龙突然大声道:“不会吧,这也是反复机关。”
我们一起看向他用手电照得那个方向,果然发现那些箭再向飞出的地方缩回去,不知道是什么原理。
老爷子本来在旁边一直没有说话,这时插进话来:“路是对了,只是这么过去,不知道能坚持住吗?”老人家体力本来就一般,如果再让这种箭使劲的敲上几下,估计骨头都断了。
我们一起看向文龙,他应该是这方面的突击专家。文龙却看看我,说:“你有没有算出来,这个通道大约有多长?”
我苦笑着说:“从咱们下来的速度和时间来看,咱们现在至少在下面五、六百米的地方。这种空间的高度大概有四米左右,九层就是36米,那么假设还有五百米,分成八段,每段直线距离大约62.5米,再加上旋转向上的走,估计至少应该是原先距离的十几倍。也就是说,至少得有七百米左右。”
“妈呀。”苏怡叹道:“七百米,这……这不成活靶子了?”
文龙笑着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但我们需要很紧密的配合才可以。”
“怎么配合?”我们不由得问道。
文龙说:“齐步走。”
实际操作起来我才知道文龙所谓的齐步走是怎么回事。我们先将背包再次进行整理,将硬实的东西放在包的外层。这样可以阻挡飞来的钝箭。然后排成一排由文龙打头,他本身就穿着作战背心,可以阻挡一定的钝箭,而且他还拿出了一把工兵铲,折叠成手盾,用来挡箭,另一只手拿着一支手压充电手电,由于不需要强光照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都是使用这种充电的手电照明,这样可以使得照明时间加长。我在他的后面,苏怡在我后面,然后是老爷子,最后是吴峰垫后。我们将背包横拿起来,一边两个,主要是护住头脸。
文龙说:“记住,无论出现什么情况,你们一定要听着我的口令行动,我说一是左脚,二是右脚。停,咱们就一起停住。你们一定要死死的抓住背包,绝对不能掉。这样才能保证我们能尽可能多的抵挡住那个钝箭。”
苏怡显然没有什么信心,说:“要不先练习一下。”
文龙点点头,我们举起背包,听着口令,在洞口外转圈走着,练习了一会儿,感觉大家都比较熟悉了。文龙很肯定的说:“进洞口。”
我们没有说话,都绷紧了自己的神经,手中紧紧的抓住背包。我紧跟在文龙的身后,随着他“一二、一二”的声音,慢慢的前进着,四周渐渐的开始变成了黑色,显然我已经进入了洞口,走了大约有个十几米,就听到“咔嚓”一声,我立即就紧张起来,后面的苏怡显然也是这种情况,我感觉她用力的将背包向她那边拉了一下。“嗖嗖”的声音传来,果然那种钝箭飞射出来。我听到前面“叮叮当当”的响声伴着“扑扑”的声音,应该是钝箭打在手盾和作战背心上的声音。
文龙这时表现出他硬汉的一面,喊“一二”的声音没有丝毫的颤抖。我们就这样随着他艰难的向前挪动。偶尔会有一两支箭透过背包的缝隙打在身上,每一下都带来一阵疼痛,虽然如此,但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忍了。这就样前进了足有一分钟的时间,我们感觉到再没有钝箭射出来了。不由得都松了一口气,背包也放了下来。
文龙感觉到了后面的情况,大吼一声,“不要松懈。就以这样的状态前进。说不定前面还有什么东西。”
我们只好坚持着,文龙的口令变得稍快了一些,我们也就跟着加快速度,这段距离没有什么机关,就这样走了有六七分钟,文龙突然一声“停。”
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不解的看着文龙,文龙说:“前面已经看到亮光了,应该是那种植物发出的,我们就快到洞口了。”
苏怡欢呼一声:“终于到了,快走啊”
文龙摇摇着说:“越是最后,越要小心,这是人类的心理,我以前在战斗的时候,越是感觉自己胜利的时候,越是小心。”
老爷子说:“你说得对,那怎么办?”
文龙说:“你们把背包立在前面,蹲下,如果有什么情况,你们就躲在背包后,我先向前探索。如果没有什么问题,你们再过来。”
老爷子说:“你要小心。”
文龙收起手充手电,又从背包中翻出一个工兵铲,变成了两个手盾,借助透入的光亮,我们看到文龙猫着腰,小心翼翼的向前摸去。他每有进一段距离,就让我们跟进到他的位置,等我们都隐藏好,再继续前进,就这样前过到离洞口大约还有五十米的距离。
突然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传入我们的耳朵。果然有机关,我心里暗暗的想。“嗖”的一声,一道闪光向文龙激射而去。文龙的反应很快,迅速的用左手的手盾斜切的防向那个闪光,“当”的一声,那道闪光随着手盾落在了地上。
吴峰的眼力相当的好,看了一眼,大声说道:“是真箭,有箭头的。”
文龙又前进了十几米,再次引发了机关,双是两支利箭向他射去,文龙左右开弓,将利箭击落后,飞快的向洞口跑去,同时,大吼一声:“向前跑。”
我们立即拿走背包,用最快的速度向前跑去。跑动中我看到文龙左遮右挡拦下几支利箭,已经顺利的走出洞口。而我们离洞口大概还有个十几米的距离。突然我感觉脚下好像踩到什么,一支利箭直向我面部飞来。我下意识的抬高手中的背包,同时一缩头。“扑”那支利箭射穿了背包,但被背包挡了一下后,改变了方向和速度,几乎是擦着我的脸边射向了我的身后。我心中大声感谢了制作背包的技术工人。幸好他们没有偷工减料。
虽然被吓出一身冷汗,但我们也顺利的冲出的洞口。这里是一个更大的空间了。我发现这里的发光植物都聚焦在头顶上,而且盘成了十个圆形,四周的墙壁上却一个也没有。而在四周的墙壁上,除了八个洞口外,还刻着整幅整幅的雕刻。更让我欣喜的是,在这个空间的正中间,居然有一个小小的水池,虽然不过是两米见方的一个小水池,但同样让人惊喜。有水总是件好事。
文龙看着我说:“下面往哪个洞口走?”
我拿出指北针,调整了一下方位,然后指向其中一个洞口。文龙说:“好吧,再接再励。”
“等等,”老爷子这时打断说,“这里的雕刻,应该很有研究价值,我们今天就在这里休息。我想仔细研究一下。苏怡,吴峰跟我来。”他也不等我们回应,就带着苏怡和吴峰向其中一个方向的雕刻走去。
文龙冲着我耸耸肩说:“没办法,他是总指挥。”
我也无奈的摇摇头说:“那就休息吧。”我坐在地上,拿起水壶“咕咚咕咚”的喝了好几口,幸福的说:“有水总是幸福的。”
文龙笑笑说:“好吧,我去烧水。”
“快过来。”我正准备舒服的躺下,却见苏怡冲我招手说:“这里的东西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无奈之下,我只好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她那边挪去,同时,眼睛被那组雕刻慢慢的吸引了过去。雕刻者应该是个高手,因为他用不同粗细、深浅的线条,将立体感都体现了出来。当然,吸引我的并不完全是雕刻者的手法,而是其中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