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今天发生的一切会给你的今后带来困扰。但我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只要单纯地享受和我的战斗便是了。”瞿铮一手握向飞剑冻折的一端,仔细抚摸着飞剑的剑刃,眼神中流露出爱怜与不舍。突然,他却猛然将它折断,飞剑前端掉落到的地面上,发出一阵奇特的金属音。
面对眼前突如起来的一幕,众人难以置信,全部死死盯着瞿铮。瞿铮的嘴角沁出鲜血,飞剑折断的内伤不同一般,此刻他的元婴想必已经重创。
但他为何要如此这般?
现在的念阳完全没有办法思考,只是静静地立在一旁,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我一直在等待一个对手,能够完成我接下来要完成的事,我想我等到了,谢谢你,师弟。”瞿铮手执断剑而立,显得孤独而凄凉。
“你到底要做什么?”念阳语气变得凝重,双手死死握住手中的火龙剑。
“呵呵。要保持笑容可是很难的,尤其是在你非常痛苦的时候,你需要什么来转移你的注意力。”瞿铮虽然身体未动,但是剑身却在隐隐发光,破空轰鸣却是愈发作响。
“主人,他正在聚齐天地灵气,这样的自然之力,恐怕会是非常厉害的招式。”焱女作为剑灵首先察觉到了对方的变化。而从旁人来看,瞿铮的剑只是在微微震动,不知道是颤抖还是风在作怪。
念阳一只手已经掐起灵诀,护臂设好的防御阵法已经准备就绪,他依然盯着瞿铮,不敢有丝毫的分神。
“这就是我为什么喜欢做菜的原因,火的热情能够燃烧我冰冷的心。”瞿铮继续说道,“但是黑夜中无尽的痛苦是没法化解的,你越是要摆脱,你就越会被它缠上,无边无尽的梦魇。”
“什么让你那么痛苦?你在我印象里不是这样一个人。”念阳皱着眉头说道。
“呵呵。如果你认识我十年二十年,你还是会说这句话。真正的痛苦是不会显露出来的。只有你发现它,了解它的时候,它才是真实存在的。而我的痛苦就是期许。”
“期许?”
“我来天极宗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学成之后,回去复仇,杀了那个残害我全家的人。但我发现我并不是一个修炼上的天才。而在天极宗只有强者才能有话语权。”瞿铮双眼无神地说道:“就算你再怎么努力,达不到的就始终达不到,为他人铺路或者甘于平庸。我从进入天极宗的那天就期望着有一天我能通过界选,这样就能离开天极宗,完成我的心愿。”
“你的飞剑?”念阳说道。
“呵呵,那是为了纪念我最怀念的母亲。然而最近,我得知,我的仇人已经死了,我再也无法报仇。”瞿铮继续说道。
“冤冤相报何时了。你该放下了。”
“那种空虚感真是让人受不了啊。可是我突然发现,我所伤心的所恨的根本不是大仇未报,而是感叹自己的无能。”
“无能?”
瞿铮点了点头。“我在几十年内从来未通过界选,成了界选魔咒的牺牲品,却看着那一个个天才,轻松地得到了我所期许的东西,不是复仇,而是自由。你看看周围,这里哪里是什么仙岛?只是一个偌大的囚笼!这里只有强者才有话语权!”
瞿铮继续说道:“从来我都是最热情的那个,最努力的那个,可是到头来,我却什么也没得到。自己画了个囚笼,为了一把无法被正名的剑。而这些正愈发展现在我的面前。”
瞿铮抬头死死盯着念阳说道:“在你的心里也很恨天极宗吧。那个人给你带来很多不好的东西吧。但是你知不知道你很幸运,又知不知道,你说恨的人或者东西里,又有很多是对别人弥足珍贵的。这里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差,也没有我想的那么好。天极宗就是天极宗。或许只有在这呆上十年,二十年,你才能明白我这句话的含义。但是我却受够了这里的一切,好的,不好的,我都受过了。我可以想象未来我的人生但是意义这种东西已经离我远去。这是一个强者的世界,弱者终究是砧板上的羔羊。再多的乐趣,依然逃不过命运的摆布。这就是所谓的普通人的宿命。”
会场的四周突然竖起烈焰的幕帘,念阳惊异地看向周围。“你做了什么?”
“呵呵,一个结界。在开始的时候就布下的,为的是那最后一招。”
周围四峰的弟子已经有所察觉,想要上前阻止这场比赛,却一时半会儿没能找到结界的入口。而另一边两位界主却是急速掐起灵诀尽力护住会场的所有人。
“或许很可笑吧。对于一个陌生人来说,我在你心中是不是变得软弱了。”
念阳不语,紧盯着周围的变化。
“享受和我的第一场也是我的最后一场比赛吧。让我们进行一场充满热情的战斗。”瞿铮手上的动作开始飞速变化起来,断剑上自然之力仿佛凝聚出了一个太阳,耀眼夺目,光彩照人。
“对不起了师弟,请原谅我的自私。如果你能活下来,那就证明我是对的,意义这种东西从来都不存在。而如果你死了,在黄泉路上,我再和你道歉吧。”
“阳极!”那是一声人类所能爆发出的极限呼喊,两个字仿佛要将天上的诸神喊下,伴随着剧烈地爆炸声一道光柱直冲九天。
念阳感到浑身都要被蒸发,周围的碎石快速上升,一连串的爆炸来得又快又猛。
整个会场顷刻间被夷为平地。
爆炸过去,会场周围亮起各色飞剑,不少了人受了伤。会场显得很杂乱,来来往往的人眼神中都透露着惊恐。
资金玄兽臂在危机时刻张开的一层诡异的黑色薄膜在爆炸后缓缓散去,念阳的浑身各处被寒冰异能覆盖,全身到处都是伤口。
而眼前,地上只剩下一摊焦黑。瞿铮用元婴之躯发动了无上剑招,自己却是和光柱一切湮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