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高耸入云,每一颗大树都非几人能环抱的广阔树林中,此时正有两个衣衫褴褛的少年猫着身子,双手握着一根长棒,两只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周围,每下一步都是那么的小心。
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想象中的危险来临,其中一个少年破口骂道:“他大爷的,听说已经有许多人被那杀神给了结了,其中还不乏五行行者,你说他一个六合行者就怎么这么厉害。”
另一少年听后,很是认同,“那些家族子弟应该都这么厉害吧!不过没关系,穿过这片树林我们就到达集结地了,到那时候看他还怎么凶残!”
“对对对,我们别这样慢吞吞地了,加紧脚步赶快过去吧。”
完全放松的两个少年正准备全速奔向集结地。
突然,一道黄色箭芒从两少年所在的树顶飚射而下,不待两少年有任何反抗,便一箭射中其中一个少年的头颅,顿时头脑咋咧,血浆四射。
无头少年穿着满是血浆的衣衫向前迈了两步,才摇摇地倒在地上,并且身体还使劲儿地抽搐了几下,甚是恐怖。
旁边的少年呆若木鸡地站在一旁,突然身子一抖,双手迅速凝聚出一面盾牌,仰着头看着树梢,用威胁的语气发出不和谐的颤抖的声音:“聂云,出来吧,我已经看见你了。”
说完之后,警惕地向几颗大树的树梢扔去了几枚元气弹,然则毫无反应,周围依然寂静得可怕。
过了好一会儿,寂静依旧,少年再也无法忍受心理上的压抑,突然双腿跪地,头用力地撞着地,嘴里还不停地念道:“聂云大爷,聂云亲爹,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围剿你,你大人大量,就把我当屁放了吧。”
看着地上跪着的少年,聂云在远处的一颗大树上显现身影,将一张不知名材料制作的大弓固定在树梢上,左手凝聚一支元气箭,准确地将其搭在大弓上,左手迅速地拉开。
“嗖”的一声,箭支摩擦着空气,将跪着的少年定死在地上。
聂云从树上一跃而下,来到两个气绝的少年旁,默默地看着他们,嘴里念道:“人,做错了事就要为自己的过错负责,希望你们下辈子投一个好人家吧!”
话音刚落,就迅速闪身到两少年身体旁,开始搜索他们身上的物件。
将两人上上下下都搜遍之后,也没有搜到什么东西,“看来,只是我早先猎杀的那几个人富有而已。”
虽然没有搜到任何东西,但聂云也没有纠结于此,而是迅速离开现场,向自己休息的山洞奔去。
天色灰蒙,残阳西斜,盘腿坐在山洞中,运转磨石决,吐纳元气,缓缓地恢复这一天消耗的元气。
当元气恢复如初,又将自己打猎得来的魔兽用火烤了,慢慢地品尝,将其最大限度地转换为血脉之力,以补足运用幻眼而消耗的血脉之力。
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明天的狩猎,当然,这里的猎物不再是自己,而是自以为是的狩猎者。
这一切做完,已近深夜,皎洁的月光透过洞顶的小洞一束束地照在洞中。
聂云借着月光,将这两天的收获全部倒在地上,并一一整理。
拿起一张不知名兽皮,其上写着铁级中级功法---霹雳雷神决,虽然名字霸气,但是铁级的功法聂云还看不上,然后随手将它扔进挂于腰间的兽皮小袋。
这小袋可不得了,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珑中芥,虽然看着小巧玲珑,但是却能装下许多东西,它是由这万岛域特有的一种海中的动物——皮带水母,制作而成。
这皮带水母是一种五星初级魔兽,量虽然不算少,但是却极难捕捉,因此这珑中芥极其珍贵。
这些都得自于前两日聂云猎杀的几个六合行者,包括珑中芥中的那把弓,也是从这几个人身上取得。
随后又捡起几张记载功法的兽皮,但都没有超过铜级的,聂云也不太关心这些功法,只有以后带回家族,作为家族的底蕴了。
将剩下的一些毫无用处的小物件儿收起,左手枕于脑后,就这样躺在地上,透过洞顶的孔洞望向天空,此时的自己犹如一只井底之蛙,但是只是这一孔之天,却也浩瀚无穷。
联想到如今大陆家族林立,一个家族并不是有一个巅峰行者就能长兴,需要的是整个家族的人都能独当一面,像聂家这种人丁稀少的家族更是如此,要想发展聂家谈何容易,想着想着,心中不免有些疲倦。
突然,聂云心中一痛,头脑顿时清醒,此时浑身直冒冷汗,一阵后怕,自己差一丁点儿就入魔了。
入魔并不是像修仙者那般心魔丛生,人生在世,总要经历许多东西,而人的心性也会在这一次次的经历中发生变化,而这个变化的过程会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但是结果却有好有怀,如果结果与自己的初衷不同,就为入魔。
如同自己这次,如果入魔,就会放弃发展家族,放弃自己的理想,一个理想都没有的人又怎么能算一个完整的人,更何况,每一件事的成功都是披荆斩棘的结果,振兴家族只是任重道远罢了,不做,又如何知道不能成功。
按理说,自己入魔,没有别人及时呵醒,应该会长次沦陷下去,但是为什么又清醒了?
低头看着胸前发着淡淡白光的玉佩,看来老龟给自己的玉佩不简单啊!
坚信自己的道路一直走下去就行了,又何必管其他。
在孤煞群岛的另一边,有着一个宽敞的山洞,此时其中正有几十个人围着一堆篝火盘腿而坐,或吃着食物,或互相交谈着,或找到山洞一角,闭目养神。
正在这时,一个老者巍巍地站立而起,仔细一看,却是早先禁止其他人进入孤煞群岛的老者。
老者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缓缓地开口说道:“诸位既然来到这里,多余的我就不说了,此贼子仗着有诡异功法,专挑我们落单的人下手,长此以往,我孤立镇的人杰没有一人能幸免,老夫葛霸天,就倚老卖老了,自告奋勇的主持这场聚会,不知哪位有意见?”
老者说完,用浑浊的眼光慢慢地扫视周围的人,被他所看到的人皆低下自己的头颅,无一人敢直视。
老者微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能来的基本上都来了,还没来的我们也不用等了。”
老者顿了顿,又将浑浊的眼睛扫向在座的人,仍然没有一个人敢抬头说话,老者放声地笑了笑:“好,很好,如此这般那我就来分配任务了。”
“六合境以上的全部由老夫带领,其他的每二十人一组,一旦发现目标,立即向我们发出信号,我们会立马赶到支援,好了,多余的我就不说了,大家赶紧休息吧!”
离老者较远的地方,有几人看着老者坐下,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其中一人忿忿地说道:“这老不死的到是打的如意算盘,如此这般好处全部被他得去了。”
又有人小声地接话道:“这还算好了,我听说许多落单的人不是被那贼子所杀,而是被他杀人夺宝。”
“此话当真,···”
“噗”,话还未说完,说话者口吐一口鲜血,显然受了极重的内伤。
抬头向老者看去,看见的却是老者双眼中的精光,说话者迅速地低下头颅,不敢多看,也不敢多语。
一道眼神,仅仅一道眼神就能让人重伤,看来大家都低估了老者的实力。
周围的人见此,也纷纷自顾自地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