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慕连彻醒来,胸口一阵恶心,头部也阵阵眩晕。石秀伺候梳洗时念道着
“公子,以后少喝些吧,这要是让王爷王妃知道了,定会怪罪我们”
“昨晚是白醒照顾我的?”
“是啊,您跟白少侠喝酒喝到很晚,又不让我们跟前伺候,白少侠今儿一大早从您房间出来嘱咐我们不要打扰您。”
“奥,他可还好?”
“小的看他脸色不好,想必也是醉得不轻,又照顾您一晚上,这会儿还没起呢!”
“吩咐厨房准备醒酒汤。”
“小的已经备下了,您先喝下吧,白少侠一会儿醒来就送去。”
喝下醒酒汤,慕连彻感到舒服很多。洗漱完毕他走出房间看到西厢房门依然紧闭,内心不免有些愧疚。轻敲房门无人应声,差石秀端来醒酒汤准备自己送去,却见白醒踏出房门。
“你醒了,来,喝碗醒酒汤吧。”慕连彻关切的递上汤碗
白醒接过碗一饮而尽并未答话。
“昨晚是我不好,非拉着你喝酒。”
“我酒量好着呢,一会而还要出府一趟。”白醒的眼神似乎有些躲避的意思
“石秀,是不是我昨日很失态,白醒这是生气了?”慕连彻不解的问道
“公子,小的如何得知啊,您二位喝酒的时候不让小的在旁伺候。王妃刚差人来叫公子跟小的过去,想必定时为昨晚的事。哎,这顿板子躲不过了”石秀的脸拧成了包子
正厅内季王妃端坐与厅中,弯弯的眉眼温柔如水
“彻儿,母亲有事跟你商量。”
“母妃何事?”
“你..好大的酒味,”王妃眉头一皱
“石秀,公子喝酒了?”王妃黛眉微竖
“孩儿昨夜难以入眠,喝了些许酒才得以入睡。”慕连彻急忙抢着遮掩
“又犯头疼了?“王妃神色骤然焦急
“并没有,母妃放心。方才母妃说有事与彻儿商量?”
“对。前几日入宫,太后提起缜南公今年中秋要回京述职,他的女儿澜霖郡主也会随行,太后有意给你们做个媒。”
“啊?赐婚?”慕连彻子心头一惊
“是啊,你也已到娶妻的年纪,澜霖郡主与你年纪相仿,听说生得容貌清丽,性情乖巧...\"
"母妃,孩儿目前毫无心思娶亲,望母妃能回了这门婚事。”
“放肆”季王妃杏目圆睁,提高了音调
“太后旨意,岂容你回绝!你可知太后护你护我们整个王府的苦心!缜南公驻守南域多年,手握重兵,府内更是高手如云,又与南疆关系密切。澜霖郡主嫁入季王府,等于我们获得缜南公的支持,这很重要。”王妃一改往日慈母的形象,一字一句的说得很是严重的样子。
慕连彻只是站在原地,一句话不说,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看来婚事由不得他说不要就不要,但无论是慕连彻还是云柳都无法接受这样的安排。
"彻儿,我知道你还转不过弯来,距离中秋还有些时间,你好好想想。\"季王妃看着呆在原地的儿子,突然觉得心头阵阵失落。原本那个开朗英气的儿子哪里去了,眼前这个沉默阴郁的人从来不跟她说几句贴心话,拒她与千里之外。丈夫也总是敷衍她说儿子只是受了刺激,需要时间恢复。可她心里分明觉得,儿子好似换了一个人,一切都不对了。
“一别数载,师兄近况如何?”白醒对着正在打坐的逸尘道长拱手行礼。
“逸灵师弟,别来无恙?”逸尘缓缓睁开眼,依然是宁静似水的目光
“逸灵特地来向师兄请罪,来京已月余,今日才来拜见师兄,望师兄赎罪。此外逸灵另有一事恳请师兄解惑。”
“是为了季王公子的事吧”
“是,听说是师兄救的慕公子?”
"是的,”
“听说与他当时在一起的还有一位秀娘云柳姑娘,她可还在?”
“她因伤势过重没有救过来。”平静如水的眼睛未曾透露一丝游移
“那么师兄救的只有慕连彻一人?”白醒没有打算放弃
“逸灵,你的意思?”
“我只是觉得奇怪,季王府上下都觉得慕连彻像是变了一个人,而且他说他失忆了,忘记了以前的很多事,唯独有关傅云柳的事记得倒是真切!”
“他跟你不一样,当初你身负重伤,神思却还清晰,我这才得已将你的神思续给了那个即将咽气的婴孩。但是云柳姑娘当时已没机会了。”
白醒没有继续问,目光望向远方。他身上深藏多年的秘密只有逸尘知道。即便如此他也不愿意跟逸尘师兄谈及那件事。这次为了弄清楚慕连彻的底细,他还是触碰了那件他想忘又忘不掉的事。几天后白露山庄来信说庄内急事望白醒速归。
“父亲,您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了。据我这些时日的观察,慕连彻此人并非坊间传言那般,自他遇刺后整个人意志消沉,甚至有些懦弱,应该可以为我们所用,扶植这样的一个人对于我们来说比较难,但是一旦成功便于控制利用。”
“哼,人心这个东西是容易变的,尤其是一旦权位加身。只是季王此人野心深藏,必须除掉!但是,我们目前也没有更好的人选,骊王父子不需要也不会与白露山庄合作。”白瀛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