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梦隐回过神的时候,她正站在湖面上,湖面如镜,甚至能够将她火红的裙摆反射出来。只要一低头就能够看见她眉心的一点红,日梦隐反射性的用手擦了擦,发现根本擦不掉。她抬头看看天空中凝固的云,踩着水波向前走去。
八根高大的钟石柱,透明的夹带着四色的流光,日梦隐出神的用手触了上去,顿时光芒被点燃并从她的手下窜了出来传向四周,她惊慌之下收手却发现光芒围住了她,并随着空气向上流动着,而就在同时其余的石柱也四散了光泽,日梦隐着迷的看着周身升起的光芒,天色出乎意料的暗了下来……
我能够看见,
你用哀伤的眼眸凝视着我,
是什么让你那明亮的眼睛蒙上了尘埃?
令族类畏惧的黑暗,
逐渐将灵魂吞噬,
只能够用悲痛的命运来抵消沉睡的痛苦。
我能够看见,
你的命运无法用时间来磨灭,
是什么支撑着你不断向前的步伐?
令族类无法抵抗的折磨,
逐渐迷蒙着双眼,
只能够用咆哮来打破沉寂的心痛。
八根石柱接连成多角的屏障,屏障中央逐渐浮现出一个乳白色的石台,在流光的映衬下旋转,屏障随着石台的旋转折射出新的屏障,在两根石柱的中央形成新的石柱,这次只有四根,与日梦隐在外面的祭台是同样的样式。
石柱反射着蓝色的火焰,即使日梦隐站在外围都能够感受到那里的炽热。石柱晃动着,在中心石台的旋转下呈现出原貌,日梦隐曾经见过的场景又再次出现了,这简直就像是一场真正的祭祀,暗祭者、狂野者、潜行者以及血族,按照顺序依次排列着,他们都是那个魔则最为出色的至高者,却死在了这里……
祭品们紧闭双眼,让族类不能够理解的是为什么只有男族类才会被命运当成祭品,但是这样的猜测被石台中突然出现的族类打破,那是一个女族类。
日梦隐看清了那个族类,正是因为看清了,对方的样子却想让她尖叫,大红色的短袍柔顺的贴在身上,将她的身体曲线勾勒得十分完美,眉心的竖直一点红,如果不是她双眸紧闭,日梦隐恐怕还能够看见她的红色眸子。黑色碎花点缀着袖口、下摆以及领口,同日梦隐一样隐藏在红袍下的黑色短裙,高高的黑色革皮靴,头上是红色的发带,别着娇嫩的白色柯沁尔草,黑色的发丝随着舞动抚着脸颊……
跳跃,伴随着突如其来柔和的乐曲,红润的唇瓣因为舞蹈微张,脸颊上也泛上了微微的红晕……
日梦隐看着祭台中心的女族类有些出神,手不由地扶上了自己的脸颊,理智告诉她这个族类并不是她,她没有这样的美貌,但是灵核中突兀的泛起的疼痛却在指责她,不允许她逃避一个现实,这个女族类与她的关系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浅薄。
这是谁?到底是谁?我又是谁?
“梦隐……”
日梦隐仿佛听见了一个声音,他知道自己的名字,知道自己的过去,就是无法熟知自己的未来。
我的未来?她是我的未来?
只是一个晃神,让族类无法承受的剧痛席卷了她的神志,等到再次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在祭台中央舞蹈……
日梦隐只觉得灵核里泛着冰冷的恐惧,一种让族类无法抵御的恐惧,或者说应该是从来都没有过的恐惧,周身都是死去的族类,他们仍旧双眼紧闭,似乎是在享受着音乐。而她,代替了一个死去的族类在这里为死去的族类舞蹈。
她是祭品!
“啊!”日梦隐跌倒在地,分明是柔和的音乐却使她的灵核一阵阵疼痛,从来没有过的疼痛,让她想杀了自己。
“梦隐……”
“命定者……”
“你们走开,不要拦着我!”
“你是否愿意接受你的命运,将你的……”
“不!不要!别放弃,千万不要把……”
“灵魂交付于我……”
“灵魂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