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方手帕,被风自城楼垂落至马车前。那上头绣了一行小字,秦嫀看不清楚,只隐约辩得其中有一字“嫀”。
有浅浅药香混着一缕冷冷青竹之气,以迅雷之势,骤然袭来,掠过马车窗侧,将马惊得险些撞在一旁的城门之上。
他自车下抢过帕子,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方才开了口。许是久病之故,声音略有些低沉沙哑,他道:“失礼之处,万望见谅。”
秦嫀不便开口,好在车夫机灵。道了声“无事”便将马车赶出了城门。
今日秋风瑟瑟,雨丝缠绵。他在城门之下,她在马车之中,近也远,可终是擦肩。马车渐渐远走,他望其背影,神情落寞。沈从安抖了件衣裳与他盖在肩头,絮絮叨叨的说着,诸如大病初愈,要在意些身子。又如,城中已无事,不如拾掇一下早日回京。
楚铮低低应了一声,缓步前行。行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他问:“她真的没有来过吗?”
沈从安得了秦嫀吩咐,只得摇头。楚铮又道:“她与楚修定亲了是不是?”
沈从安几乎要将头垂到地上的尘埃中去一般,战战兢兢道:“是,定亲了。婚期也请钦天监给瞧了,后年的六月初九。”
楚铮晃了一晃,似是没有站稳。沈从安连忙搀扶,继续道:“不是圣上赐婚,殿下若是那也是可行的。总归婚期尚早,一切都来得及。”
楚铮用力摁住心口处,似是喘息困难一般,随即重重的咳了出来,一声,两声,直至口中被甜腥之气充斥。他已竭尽全力,她却还是不愿。
她要一世长安,他给得。她要远离纷争,他亦给得。江州之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