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刘承予忽然来了三班,方壁以为他是来催检讨的,可偏偏刘承予看都没看他一眼,在班上扫了一圈。
“郑悠,你跟我来一下。”
郑悠正在温习功课,被刘承予喊到名字时明显抖了一下,她身材小巧,站起来时校服裤腿都快拖到地上了,见了刘承予先叫‘老师好’,一看样子就是好好学习的乖乖女。
郑悠走后不过半分钟,教室里突然吵嚷起来,为首的程冰佳不停招呼着同学围过去,像是有天大的秘密要跟他们分享。
“诶,你们我昨天在哪儿看见郑悠了吗?”程冰佳故作神秘的问道。
其余人纷纷摇头,被程冰佳弄得好奇心不停作祟,竖起耳朵听她解密。
方壁靠在自己课椅上,他虽然没凑上去,但却能清晰的听见程冰佳说的每一句话,以程冰佳的音量他估计就连走廊的人都能听个大概了,这女孩儿存心就想让大家都知道。
“昨天我在青东路那边的酒吧外面看见郑悠了!”程冰佳说这句话的时候又把嗓门放大了些。
“我靠!不会吧?郑悠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啊?”有人率先提出质疑。
程冰佳不疾不徐,接着道:“真的啊,我还看见她和好几个男的勾肩搭背,他们还抽烟了呢!我真没想到郑悠平时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居然会是这种人!怪不得不住校呢,原来是晚上偷偷摸摸的去那种地方了,要不是我无意遇到,不知道还要被她骗多久!”
“你别瞎扯了,郑悠的性格我们又不是不知道。”有一个男生觉得程冰佳故意诋毁郑悠,语气有些冲的替郑悠反驳。
“切,我有证据!”程冰佳说着就掏出手机翻出相册,找到她偷拍郑悠的那张照片,面朝众人一个一个扫过去。
照片上的人隔得较远,但长相轮廓还是大致能看清的,再加上身材,确实是郑悠无误了。
照片中的郑悠穿着暴露,画着一脸的烟熏妆,手里的烟蒂已经燃到了头,在她身边围着三四个男生,打扮都是社会模样,看上去都不好惹。
一图激起千层浪,照片一出,刚才替郑悠说话的人纷纷打脸,同时迅速倒戈开始帮着程冰佳对郑悠恶言相加,讨论声越来越大,吵得正在睡觉的卫一鸣都发火了。
“有病啊?!吵个屁!”卫一鸣不爽的拍着桌子,教室立刻安静了不少。
卫一鸣家里有钱,人又嚣张,说话也难听,所以三班的人都有些忌惮他,都尽量远离这颗定时炸弹。
因为卫一鸣的出声,关于郑悠的话题暂时告一段落,但那张照片已经成了郑悠无法辩解的铁证,她在三班同学心目中的印象已经一落千丈,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太好过了。
方壁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目光猝不及防和刚刚发完火的卫一鸣撞上,两人都是一怔,然后默契的挪开目光,全当对方是空气。
第二节课上课铃响时郑悠才从办公室回来,全班目光瞬间聚焦在她一个人身上。
郑悠或许也是察觉到了什么,低着头匆匆回到自己座位,若无其事的打开课本开始强装镇定的写字,虽然握着笔的手在颤抖,心脏也在不受控制的狂跳。
方壁觉得上课无聊,灵光一现倒不如跟林一聊聊三班的八卦。
“林一,那个郑悠跟程程冰佳?程冰佳有仇啊?”方壁想了想才确定自己没把人家名字念错。
“有点,郑悠骂过程冰佳。”林一小声的回。
“怎么骂的?”
“我不知道,反正她们两个经常骂来骂去的,我搞不懂。”林一一脸无辜。
方壁觉得林一表情滑稽,笑出了声,结果好死不死的被英语老师抓个正着,不出意料的被赶到走廊罚站了。
方壁无语望天花板,他今天还真是喝口水都塞牙缝,放个屁都能砸到脚后跟—倒了大霉了
郑悠在校外混迹于酒吧的消息不出一下午就传遍了整个年级,甚至还被添油加醋的夸张成了在酒吧外和男人牵手接吻,作风放浪,和平时在学校里的形象堪称云泥之别,那些曾对郑悠抱有美好幻想的男生更是心碎肠断,觉得自己以前真是瞎了眼!
直到放学前,郑悠都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和辩解,只是安静的待在教室复习或看书,对待周遭的一切都置若罔闻。
“看吧看吧,这就是心虚了,像她这种人就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心机多着呢。”
“可我还是觉得郑悠不像这种人,她成绩那么好,也不像天天去外面鬼混的啊。”
“照片都有了,你还不信啊?你是不是和她一伙的啊?”
“我就是说说而已嘛”
诸如此类的讨论甚嚣尘上,有人深信不疑,有人半信半疑,也有了解郑悠为人的同学坚决不信,但无论哪种似乎都无法影响到郑悠一丝一毫。
方壁并未介入这场八卦之争,在别人议论的热火朝天时,他只是有气无力的趴在课桌上,脑子一片放空,等待着下课铃声响起。
放学时方壁俨然已经快成一条死鱼了,全身仿佛都被抽干了精气,连走出校门时都提不起半点精神气来,头也晕的厉害。
回到宠物店,白祭不见踪影,方壁没力气找他,先自个儿回了房间,一沾到枕头就跟着了魔似得,不到半分钟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街外灯光逐渐点亮,当天色彻底暗下来,方壁却没有半点要醒过来的迹象,直到朦朦胧胧中他隐约感到有一阵冰凉爬上他的脸颊,很舒服,但同时也将他从睡眠中惊醒。
“唔白祭?”方壁半抬着眼,只隐约看见个轮廓就能准确的认出来人。
“恩。”白祭淡淡应了声,紧接着又拿手碰了碰方壁额头,脸色顿时不太好看,“病了?”
方壁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身体出了毛病,反正整个人晕晕乎乎的难受,手脚都跟帮了铁链似得往下坠,只想躺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觉,连抬手的功夫都觉得费力。
白祭看他这幅样子就跟打了焉儿的黄花菜一样可怜巴巴的,发烧感冒这病症说大不大,但也够让人难熬的,方壁以前生病的时候大都是硬撑过去,一个人穿着单薄的t恤缩在潮湿阴暗的角落瑟瑟发抖,强迫自己睡过去,只有到了实在受不了的程度才会咬着牙去诊所拿药。
方壁醒过来不到一分钟就又重新睡过去了,白祭没吵他,而是替他捻好被角,转身走了出去。
白祭其实本可以让生肖来替方壁治病,可毕竟灵凡有别,一来是他担心以方壁的凡胎**承受不住生肖的灵力,稍有不慎反而会适得其反,二来则是人类的生老病死都是自然规律,他不能擅自逆改,所以经过再三斟酌,白祭还是选择了最保守的方法—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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