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凌在梦中经历了许多，其中有一个极深的印象是：聊天软件所在的公司，最后成为了游戏行业的赢家。
这个印象让周凌即使拥有了热血传奇，也无法安然入睡。
因此，在做好考察之后，周凌立刻动身，准备收购这个世界的聊天软件tt，以绝后患。
这一天，关于热血传奇十万在线的新闻刚刚出炉。
——
牛建国是华讯公司的执行董事。
用户遍布全国的tt聊天软件，便是华讯公司的产品。
此时，董事长办公室，牛建国正在和一位股东激烈地……讨论。
“别再坚持了！我们必须转型！你让我们等到什么时候？前年这么说，去年这么说，今年还这么说！已经快到年底了！”股东的情绪十分激动。
“真的可以盈利！tt很有潜力！之前和移动公司的合作不是很愉快吗？方先生，请相信tt！只要给它时间！”牛建国同样情绪激动，措辞寸步不让。
“我们已经给了它足够的时间了！三年啊！三年！一毛钱的分红都没有！你拿什么打动我！之前那叫和移动的合作吗？那叫被人家施舍一口饭！”股东丝毫不认账。
他们口中tt和移动的合作，其实指的是tt开通一项业务，开通之后电脑上的tt可以向手机发送短信。
没错，就是这么一个很简单的功能，好不容易给tt带来了微弱的盈利。
但是这种盈利方式无疑是非常不健康的，过分依赖其他公司，而且利润也没多大，方股东表示这是“被施舍了一口饭”，这个观点有些难听，却是事实。
牛建国还想继续争辩，办公室传来敲门声。
两个人都整理了下情绪。
“请进。”
进来的是牛建国的秘书。
“牛董，方先生，楼下有个人想见牛董，说是要谈谈收购tt的事情。”
牛建国脸色都变了，他对tt就像父亲对孩子一样，卖给别人那是万万不行的，他会心痛死。
“让他走！”
“让他进来！”
两个声音同时发出，秘书听完后直接愣了，有些不知所措。
第二个声音当然是方股东说的。
和牛建国对tt抱有极深感情不同，方股东对tt那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他的想法非常朴素：三年不盈利，要你何用？
一听说有人想收购，方股东立刻喜上眉梢，恨不能马上答应。
两个人见秘书没动静，就用更重更急切的语气说：
“让他赶紧滚！”
“让他立刻进来！”
牛建国和方股东互相对视，眼中火药味极浓。
方股东换了个说法：“老倔牛，不管成与不成，先把人叫来谈谈嘛。就算拒绝也可以当面拒绝啊，再说了，没准能拉一笔投资呢。”
牛建国闷了半天，依然没好气，但也松了口：“叫他进来吧。”
秘书点点头出去领人。
办公室里只平静了一小会。
方股东眯着眼睛打破平静：“老牛，我知道你非常看重tt，但是不盈利真的没用，你不能让股东们喝西北风。”
“我又有了想法，肯定可以赚钱……”
方股东粗暴的打断：“行了老牛！醒醒吧！”
“开通公司视频会议内容，盈利失败！”
“结束免费注册，开通收费引起剧烈反弹，盈利失败！”
“广告收费结果无人问津，盈利失败！”
方股东的嘴像是机关枪一样，把之前tt的失败尝试一一道出来。
先是敲门，然后门开了，秘书带着周凌进入。
方股东没有注意来人，他已经沉浸到对tt的怨念和谴责中，三年的亏损让他再也没有耐心，最后情绪几乎失控，吼了一句：“互联网行业就不可能盈利！早转型早脱离苦海！”
牛建国一直低着头。
秘书有些尴尬，咳嗽了一声打破尴尬。
“牛总，方先生，人我带来了。”
周凌倒是非常镇定。
“你说互联网不可能盈利？”
方股东这才注意到来人。
“你就是要收购tt的人？”
“没错。”
方股东嘴角扯出一抹嘲弄：“互联网当然不可能盈利！这个行业就像是一块不长草的土地！都说它是金矿！都说它潜力无限！谁能真正从互联网里赚到钱？
你不是要买tt吗？好！卖给你！劳资要看看你到底拿这块废物如何赚钱！”
周凌皱了皱眉，根据梦中世界的经历，和刚刚爆炸盈利的热血传奇，他对互联网很有信心。
他认真回复到：“互联网不仅能盈利，而且利润无限！”
听完这话，方股东的嘲讽几乎都写到脸上。
“利润个屁！你小子是新人吧？还吃心灵鸡汤这一套呢？人家说啥你就信啥？”
没等周凌回答，方股东就自说自话，继续他的言论。
“知道天行吗？那个国内互联网最大的门户网站。就在去年，惨到去刷业绩！和另一家门户网站互买二百万广告！刷财务报表！不仅没盈利反而要缴税！知道为什么吗？就因为互联网这块废土，没人能赚钱！为了安抚股东，不得不做出那种蠢事！”
周凌不信他的言论，倒是被“互买二百万广告”这事给惊住了。
大新闻啊，第一次听说。
这是什么意思呢，就是：a给b二百万，算做广告费，算b盈利了。b再给把二百万给a，再算作广告费，算a盈利了。
二百万转了一圈，实际什么都没变。虽然大家实际上一毛钱都没赚到，还要缴税，但至少财务报表好看一些了啊。
？？？
简直蠢哭了好吗？
仔细想想的话，不是蠢，是悲哀。
周凌从没意识到，原来互联网行业竟然惨到这种地步。
大概热血传奇的开局太顺，让他产生了“互联网行业好赚钱”的错觉。
“我不仅能在互联网盈利，我还能让tt盈利。”有了梦中的经历，周凌信心十足。
牛建国猛地抬起头，吓了周凌一跳。
这个刚猛汉子红着眼睛，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你真能让tt盈利？”
牛建国之所以一直不说话，一个是因为方股东说话太难听，更重要的是因为——可恶的方股东说的全是实话。
tt无法盈利，也让牛建国心里悬着一块大石头。
听到眼前的人说能让tt盈利，无论是真假，已经走投无路的牛建国都愿意试一试。
“能个屁！用嘴盈利？张嘴就能盈利？吹牛当然行，随便吹，吹你是世界首富都没人拦着！互联网无法盈利！我话放这里！”
方股东在tt里挣扎了三年。
三年啊！颗粒无收。
方股东早就对互联网失去了耐心，对于周凌的话，他显然不信，不仅不信，还扣上吹牛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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