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映在山林之中的,是令人感到心寒的荒人大营,以两座山峰为界限,密密麻麻的宿营帐篷遍及数十里。?w8w8w8.?8?1?z1w8.1c?o?m其中狼骑来回在两翼游弋巡梭,戒备森严。
荒人大帐灯火通明,荒人此次出征的统帅名叫不花明,正与部下将领喝着酒,一脸轻松惬意,根本不似带兵打仗,倒仿佛是来郊游的。
“连成那家伙怎么还不回来?会不会叫母狐狸给喂的精尽人亡了?”
不花明开玩笑的问着众人,荒人将领随即爆出哄笑来,就连脸上陈年的伤疤都跟着颤抖起来。烤羊腿的香气混合着欢声笑语在大帐中响起,很多荒人军士都倍感轻松,彼此划拳逗乐,或者比试武艺。
一只白色的巫鹰破空而来,在夜色中极为醒目,它准确地落在大帐的顶棚之上,一个侍卫立刻将他捧了下来。
“大帅,东阳来密信了!”
不花明大手一伸,那人恭敬地递过去,转身就退了出去。
“大帅,差不多也该让这次东阳之旅划上句号了吧?龙不群那个废物,咱们一人一口唾沫就淹死他了!”
不花明认真将密信看完,嘴角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他掌心微微用力,那张信纸随即融化成虚无。这一手立刻博得满堂彩。
“一个龙不群,或者一个小小的东阳在咱们荒人眼中根本就无足轻重……七皇子来信了,明日午后从东阳兵,要我们务必配合,节节败退,看起来咱们这一次的确是要回去了。”
不花明说道,喝了口酒,“等七皇子立了大功,接任了柳沧海那个老不死的皇位,咱们荒人就多了一条狗。这一次不断全歼天武军,也承了七皇子的情,现在是时候报答的时候了。”
“可是,那个七皇子会不会只是利用咱们,一旦目标达成,就会翻脸?”
“翻脸?他有这个实力么?何况,他可是被白莲圣女迷得七晕八素……派人去找赫连城回来!”
静夜,石窟。
牧钟利用从赫连城那里得来的冰元石开始极光心法的修炼。以前冰元石稀缺,每一次修炼都小心翼翼,害怕随时就用光了,这一次是敞开了用。
随着冰元石的消耗,牧钟明显感觉到极光心法飞在提升着,之前修炼到第五重,现在过去了大半夜,已经抵达了第八重境界。那冰之铠也变得极为凝实,防御的强度大大越了紫霞战甲。同时牧钟也感觉到自己星海境二星巅峰也有了一种要突破的快感。
他暂时压抑了这种突破的需求,继续全神贯注修炼极光心法,打算一次修炼到顶峰。石窟中,风回雪和赫连城都还在昏迷中,只有淡淡的白色冰寒之气缭绕。
又是几个时辰过去,石窟外天已大亮,但石窟内依旧不知黑白。这时,风回雪娇喘一声醒了过来,她揉着自己的眼睛,虽然全身酸软,但是一夜好眠精神却十分的好。她有点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牧钟和赫连城怎样了,想起来的时候几乎是跳起来的。
“牧钟?!”
风回雪的声音在洞窟内响起,此刻经过一夜的适应,虽然洞窟幽暗,但却能大致看清事物,赫连城一直歪着脑袋昏死在墙壁石雕下,只是不见了牧钟。
牧钟此刻正藏身在凝神玉中修炼,听到风回雪的声音,也不出声,专心致志。风回雪在石窟内转了一圈,没找到牧钟,正打算出去,却见赫连城幽幽醒转过来。一双阴狠的眸子正看着风回雪。
啊!
风回雪吓了一跳,长剑从腰间抽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你想去哪?!”
赫连城阴测测的问道,他一眼就看出来牧钟不再了。虽然那个小子是怎么击败自己的他也不清楚,但是既然牧钟不再,自己看中的这个女人是一定不会放过。他站起身来,打算把风回雪抓回大营再说,却忽然感觉身后站了一个人。
一回头,牧钟正在打着哈欠,“早啊!”
风回雪和赫连城都是一呆,心说你是人是鬼,神出鬼没的。赫连城只觉头皮麻,正要开溜,牧钟的那只竹剑已经抵在他的喉间。
“你以为我不杀你,又让你美美的睡上一觉,是因为什么?”
牧钟皮笑肉不笑地说。
赫连城只觉脖子酸,他勉强转过来,嘿嘿一笑,“是因为……我长的比较帅?”
啪!
竹剑打了一下赫连城的脸颊,赫连城立刻扭过头去,模样十分滑稽。
“你是怎么知道花绝尘埋伏在新安坡的?”
直截了当的问话,让赫连城身体一颤,这一颤已经让牧钟确信自己心里的猜测。
“呵呵,大侠您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知道花绝尘埋伏在新安坡呢?那是花绝尘自己太弱了啊……”
“你放屁!”
风回雪气鼓鼓地说道,“新安坡四周都是机弩箭手,若不是提前设伏,怎么会惨败?!”
“而且你利用你的月之瞳武印,制造了军队前行的幻象,引诱花绝尘动手,就是想要他们集中在一起,方便你一网打尽,不是么?我很没有耐心,我不想再听到无畏的狡辩,你不说,就只有死!”
牧钟冷声喝道。
赫连城眼皮一跳,“是,我的确是提前就知道了,但那都是我们不花明大帅告知的!大帅神通广大,你有本事去问他啊!”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牧钟在一起逼问,同时一道霹雳火符点在他的身上,火焰像是无数条蚯蚓在赫连城身体上下游窜,赫连城立时全身颤抖起来。
“我说我说!大帅好像和天武某位高官有私信来往,但具体是谁我真的不知道!你就是杀了我也不知道啊!”
赫连城堂堂名将,此刻被牧钟整的都快哭了。
“嗯,果然是这样……”
牧钟喃喃自语,目光望向风回雪,“之前的很多次惨败,都和那个人有着直接关联。那人出卖天武,出卖东阳,到底想要换来什么?”
“那个人?牧钟你已经知道是谁了?!”
牧钟点点头又摇摇头,“现在知道了也没用,那个人高高在上,没有铁证根本就没有意义。当务之急,是解了东阳之危……”
“牧钟,咱么势单力薄,怎么解?”
风回雪又问。
“唉,咱们先出去,我送你先回风家,两天不见你,恐怕他们已经急坏了。”
牧钟做好打算,再次敲晕了赫连城,打算一起带回东阳。
“牧钟,之前我转了一圈,现这里的石雕很有意思,好像是某种机关。”
风回雪说道,从怀中摸出一个火折子来,火光潋滟中,四周壁洞上的石雕变得清晰起来,一座座无脸石雕矗立在那里,鬼斧神工,让人敬畏。然而仔细看,这些石雕,每一个都对应了他们脚下地面上刻画着的细线。这些细线交织着,如同星空。
牧钟闭上眼睛,努力搜索前世的记忆。这些会是什么呢?这些石雕,这些细线?似乎是某种开启的规律……
他依照某种潜意识的引导,双脚踩在东南的线路上,由顺着线路位移到了东北,他依次走完四角,最后站到中间。这时,一道光束从头顶的幽暗中射了下来,刚好笼罩在牧钟的身上。
“这是……”
风回雪惊讶地问道。而牧钟抬眼望去,光束中是一套完整的剑法。这种剑法奥妙无端,竟然胜过他曾经所学的大部分剑招,即便是当年进入朱雀剑圣的绝学不灭剑,似乎和其相比也逊色不少!初步估计,这至少是一部紫色等级的剑法秘技!
然而此刻他的武慧并不足够高,不能看懂全部,他只能窥探其中一点奥妙,但只是这一点奥妙却让他受益无穷。他将所看到的所有图像尽数保存在脑海里。一直过了久久,那光束才慢慢淡去。
嗡嗡——
在这时,牧钟脚下的刻画线路的地面开始出现了裂缝,四周的石雕也在这时开始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