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鬓发霜白,但在不知情的陌生人眼中,没准会当他这是时下流行的个性染发……
再依依竭力想象,被这样优秀而深情的男人深爱的女人,真的会把他当做垫脚石,利用完毕后,决绝的弃他而去么?
埃吉尔领着锡予推门而入,手中拎着几个精美手提袋,里面装着给再依依买回来的衣物,从里到外,一应俱全,倒叫她有点不好意思了。
再依依尴尬地伸出手来接,埃吉尔白皙的俊脸也晕开红润,特别是耳根那里,红得十分抢眼,递出手提袋的同时,轻声解释一句:“是锡予指导我买的。”
听完这话,锡予飞了个白眼给埃吉尔,嘟嘴:“可见,这世上果然人无完人,爸爸也不是万能的,过去我对他是实在是太过迷信,今天才险些被他带累,遭受漂亮的导购员姐姐鄙视。”
再依依嘴角抽抽,知子莫若母,她还不了解他?咬牙切齿:“再锡予,先前我打电话给你,让你拜托埃吉尔叔叔,帮我买一条均码的裤子,你怎么跟埃吉尔叔叔说的?”
气焰的锡予立马偃旗息鼓。
当天下午,花倬云接到助手电话,说他们遇到了个棘手问题,请示花倬云是暂停研究还是另请外援?
花倬云陷入思考,而了解情况后的埃吉尔,想着本来花倬云结束这次研究后,可以给他自己放一个假,现在这个情况,则是必须强制休假了。
但以花倬云的工作态度,哪怕这次研究只差个收尾吊在那,他也会寝食难安,更别说安心养病了。
稍作思考后,埃吉尔和再依依说出想要替花倬云走一趟,问题彻底解决后,直接带他回国休假并养病。
再依依表示全力支持,于是埃吉尔简单收拾一下,租上一辆越野车就上路了。
再依依第一次见识到埃吉尔开车,技术娴熟得令她瞠目结舌。
直到亲眼所见,她才想起道听途说的那些关于他的传闻,回忆自己曾在不折不扣的高手面前炫车技,简直就是关公门前耍大刀,尴尬癌都犯了。
相处舒服的人已经离开,旅馆里又多出一个看着膈应的家伙,再依依实在不想回到那个就连空气中都飘着大写的“污”的地方,于是带着锡予,就像普通观光客一样,这游游那逛逛,直到锡予累极,她才不得不抱着他回到旅馆。
迈出电梯,锡予清越的稚嫩童音打破走廊里的寂寥:“妈妈,你说,海里有没有那种又大又肥的大蛇呢?”
再依依挑挑眉,暗忖不知这坏小子又在玩什么花样,整天捧着百科全书的小鬼,怎么可能问出这么幼稚的问题,不过她还是耐着性子配合他:“世界上毕竟有许多未解之谜,海底巨蟒的传说流传甚广。”
锡予故作纠结地搔头皮:“既然是巨蟒,那肯定很大条,那妈妈你说,它们会不会长到人类那么粗呢?”
再依依跟着纠起来,她对自然科学方面还真没什么研究,仅凭曾经看到过的新闻资讯,不能确定的回复:“根据比例推算,应该可以吧!“
锡予一惊一乍地叫起来:“那就是有啊!”双手交叠捂在嘴上:“完了完了,该怎么办才好啊?”
被他吓一跳的再依依蹙眉:“什么完了?”
锡予一脸忧心忡忡的表情:“赵诗涵和我说,她婶奶奶给她讲过一个故事,有些个头很大,活好多年的蛇类,会化成美女的模样,专业年轻好看的叔叔,万一把锡予的爸爸拐去给蛇宝宝当爹哋,那锡予是不是又得重新找爸爸啊?”
再依依嘴角抽抽,原来臭小鬼搁这等着她呢?深呼吸,然后正儿八经道:“锡予,那些民间传说,都不是真的。”
锡予眯着眼睛偷瞄再依依的表情,在她发作之前,抬高双手去够她脖子,待再依依俯身配合他的时候,搂紧她的脖子照着她脸颊,重重亲下去,发出夸张的响声。
接着一本正经安抚她:“妈妈,你大可放心,毕竟爸爸迫于无奈勉强答应会娶你,他是个一诺千金的大丈夫,肯定不会背着你去和美女蛇姐姐搞。”
不等再依依反应,锡予喘口气之后,接续:“更关键的是,妈妈虽然是个母老虎,但在外形方面还是比较有优势的——想想看,蛇是什么样的身材呢?两头尖中间粗,变成人也是梭子形水桶腰,爸爸不可能那么没眼光的。”
再依依还没开口,就有人愠怒地发话:“什么‘爸爸’?”
他们母子两个从不负责任的关于“准爸爸”和“美女蛇”叽叽咕咕讨论中回魂,不约而同看向插嘴的家伙。
颀长的身上松垮垮的披着蓝白色割绒浴袍,跟个站街男郎似的抱臂环胸,倚门而立,脸色臭臭地盯着他们。
乌亮柔顺的发丝略有些凌乱,有几缕垂落下来,覆住光洁的额头,半遮住眸底的幽深。
笼罩在柔和灯光下的面容较之白昼更添魅惑,松散的领口招展着线条优美的锁骨和光润如玉的肌肤。
时光似乎格外偏宠他,久别重逢,竟没在他脸上刻画出岁月的痕迹,反而淬炼出他沉淀青涩毛躁后的冷峻。
长指间半支烟,令再依依触景生情,思绪穿越回2006年,她刚刚住进他大手笔购置的“金鸟窝”,他当时就是这副模样和姿态倚在浴室门口抽烟,呛得她咳个不停。
见此情景,他不反思也便罢了,还面红耳赤吐槽她:果然是个赔钱货,模样不佳也就算了,“功夫”不好他也忍了,不过吸一口二手烟,至于咳得像要把心肝肺都给吐出来似的么?弱成这样,也不知道会不会在他支付的大笔“酬金”没获得对应的“服务”前就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