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扯了个借口支走碎嘴的安泽宇,迈开长腿朝着再依依追过去。
不想却遭程宇莲拦截:“南城,恩恩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你带带她。”
谢南城把双手往程宇莲面前一送:“莲姨,我认为自己有必要去一趟洗手间。”
这个现成的托词太强大,程宇莲低头看看谢南城双手,抬眼瞧瞧他的脸,血迹明显,哪好再横扒拉竖挡的:“快去快回。”自动让到一边去。
谢南城的确钻进洗手间,动作利落地洗了洗,擦干手后,摸出兜里的非卖品摇了摇,接着掏出手机翻出通讯录,直接拨打排在最上面没编辑姓名的号码:“我在偏厅后面的男洗手间,你来一趟。”
不多时就传来敲门声,谢南城打开门,跟地下党接头一样左右看看,随后才把来人接进来,把非卖品塞给对方,并凑在对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对方点头表示听懂,接着开门走出去。
没过多久,谢南城手机响起提示音,他拿起来点开,是陆翼遥发来的讯息,通知他再依依离开洗手间。
一眼扫过,谢南城心跳加快,嘴角止不住翘起来,收起手机,迈出洗手间,来到事先踩好的地点,拦堵再依依。
再家的洗手间,在大厅那边肯定是看不到的,所以再依依看见一副挡道狗架势的谢南城,女性的直觉告诉她,来者不善,小心为妙!
明知道直接绕过去的可能性不大,但再依依还是准备尝试一下,果不其然,就在她和谢南城错身而过的瞬间,被谢南城一把握住手腕,紧接着自己的腰也被揽住。
再依依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咬住贝齿,侧头斜睨谢南城:“姓谢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谢南城不答反问:“你真准备和埃吉尔订婚?”
再依依漫不经心地搪塞:“抱歉,这是我的**,与谢董无关,恕难奉告。”
谢南城冷笑出声:“再依依,一个公民的法定配偶,在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又要和第三者订婚,不管走到哪儿去说理,都不可能撇开和原配的干系吧?”
再依依再次深呼吸,努力平复自己被谢南城搞得有点混乱的脑子,拿出足够有诚意的语气和谢南城对话:“谢南城,就算当初我真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可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我也受到‘贪心’的惩罚,如今你我各自安好,你当年不也信誓旦旦的说过会和我正式离婚,七年时间,已经超过你当年的预期,人无信而不立……”
这话怎么听怎么刺耳,听得心烦意乱的谢南城忍不住反唇相讥:“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你从来就没对我公平过,凭什么要求我对你守信?”
对上炸毛的谢南城,再依依恬淡的笑笑:“对,我没资格要求你对我守信,但我有资格和你讲明白,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曾经爱过你,直到……”顿了顿:“才发现,我比想象中的还要爱你,可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能开花结果,我明白自己的位置,所以默默成全你的选择。”这是当初她还没彻底放弃苏缇恩身份时的真实情感。
曾经爱过,是过去式,也就是如今不爱了?再依依这句“掏心窝子”的话,是给他心窝子捅刀啊!谢南城再次冷笑出声:“默默成全?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玄幻的笑话。”
再依依并不理会谢南城的冷嘲热讽,兀自接续:“我扪心自问,并没有欠你什么,时过境迁,我们就各退一步,放过彼此吧!早就开始了两不相干的生活,又何必一定要再纠结过去的错误,你是个聪明的商人,利益得失理应算得比我这个设计师明白得多,我们几个家族,虽说自有发展领域,但彼此也是牵丝挂缕的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又何必一定撕破脸面呢?”
因为心里一波强过一波的揪痛,让谢南城的脸色一点点变白:七年前对他死缠烂打,待他终于正视她,并决定和她展开新生活之际,她却态度冷硬的急于和他撇清关系?
倔强的谢南城,哪里会肯?他冷笑起来:“你这欲情故纵的把戏玩得很好,但骗不了我,要是当真想要和我彻底断个一干二净,又为什么冒着生命危险给我生个儿子?”
再依依面不改色,实话实说:“我想你大概是误会了,我一直都想要一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他是我在这个世界的生命延展,倒和孩子的生物学父亲并没有多少关系,至于‘冒着生命危险’,纯粹是因为我自身条件不够好罢了!”最后还要补上两句更扎心的,“如果有可能,我现在倒是希望锡予的生物学父亲是埃吉尔。”
他在她心中,彻底从“挚爱”沦为“种男”,还希望她儿子的父亲是埃吉尔,当真已经移情别恋?
再依依觉得缠在她腰身上的手臂力道舒缓,趁机一用力,轻松挣脱出来,反正左右无人,还要什么形象,双手提起裙摆,撒丫子就逃。
生命权高于一切,刺激完暴君后,不赶紧撤退,等着被大卸八块么?
拐过弯,胜利就在眼前,看到端着果汁的侍应生,再依依放下裙摆,收小步调,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准备要一杯果汁压压惊,可不等她开口,半路杀出一只手,把她锁定的果汁给截胡了。
再依依下意识想要去拿旁边那杯,结果又被捷足先登,一共就两杯,都被人拿走,侍应生冲再依依笑笑,说声:“抱歉。”然后拎着托盘快速离开。
跟她抢果汁的家伙还在旁边,居然气死人不偿命的把战利品送到她眼前摇一摇。
再依依咬咬牙,转头看过去,迎接她的居然是谢南城温文尔雅的笑,变脸速度完胜川剧变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