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假戏真做,就是他目前的处境——本想浅尝辄止,结果一沾上就被吸附住,越是深究越要恋恋不舍。
柔软,馨香,最令他迷恋的还是她的相框,里面镶嵌一张再依依站在老树绿腾古堡前,举高小锡予的照片,画面绚丽唯美,像两个偶然落在人间的精灵;
旁边还有一张同款派大星相框,是再依依与锡予面朝镜头,背靠背倚坐在碧海蓝天白沙滩上,这张是近景,母子俩澄澈的大眼睛同时弯成月牙样,是真的很快乐啊!
抬头看向旁边的墙壁,上面也挂着大小不一,款式各异的相框,但里面定格保存的,全都是他们母子二人。
有再依依睡在床上,锡予趴在她旁边偷香的;有再依依和锡予坐在小船上,微笑着脑门顶着脑门的;还有两人戴着同款生日帽,鼻尖顶着白奶油,大脸贴小脸的面部特写照……
很温馨的陈设,却让谢南城在陶醉感动之余,心头又添新堵——想想在他们母子拍摄这些照片的时候,自己在干什么,冷落知焉,逃避苏迪恩,算计再泊钧?
当然这都不是最关键的,关键是,老公和父亲这么重要的家庭成员的缺失,在他们母子那里,似乎没受到任何影响,没有他,他们的小日子过得照样有滋有味。
离开之前,再依依说,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果然说到做到,看看这些照片,背景遍布南半球;
那个时候,她还说过:“我已经决定不再喜欢你,所以我们两不相干了……”
该死的言而有信!
直到这时,才察觉到怀中的重量,尽管心里非常不爽,谢南城却没有随便把再依依往大床上一丢了事,而是像摆放易碎的水晶一样,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
喘口气,谢南城又弯腰帮再依依脱下高跟鞋,目光停留在由珍珠链妆点的脚腕,伸手握一下,如此纤细,居然能带着他儿子跋山涉水,怎么做到的?
转身搭着床沿坐下,继续浏览房间里的摆设,五花八门的古怪手工艺品层次分明的占据手办立柜,其中有一格存放多种文字的奖杯和证书,带有极强的儿童色彩,不必细看就能猜到,这些应该是他儿子获得的。
当年被他奶奶断定一旦生出,会让谢家成为笑柄的孩子,不但凝练了他和再依依的好模样,而且慧黠的令人叹为观止。
他就不自揭老底,细数自己究竟败给那年仅五岁的坑爹小能手几次;单说和那小家伙单独相处时,看他一边快速翻阅百科全书,一边多语种自由切换的咕哝背诵,有时候跳跃的连他这个考取多本证书的外文大拿都跟不上小家伙的节奏,果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嗯,他很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