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脑补出一个画面,他家先前按兵不动的小弟瞬间就雄纠纠气昂昂了,这感觉,还真他妈让他该疼的地方和不该疼的地方,都疼!
纠结一会儿,最后从浴缸里哗啦啦站起身,端出叉腰牛逼架势:“花钱就是爷,老子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这样说过,果然底气十足,翻出一套帅帅哒的衣服穿上,屁颠屁颠跑下楼去,直接摸出钥匙打开门:出水芙蓉,本少爷来了!
芙蓉没有,出水更没有……即便掀开灯,房间里还是死气沉沉的,一如缇恩口中的“样板房”,连个鬼影子都找不到。
失望之余,莫名惶恐,心焦焦地掏出手机拨打他给她配置的“专机”号码,好在没让他等多久就接通。
他松了口气,接着火药味十足地对着手机咆哮:“我说苏缇恩,你这女人是怎么回事,半夜三更不回家,在外面穷嘚瑟什么?还是寂寞难耐,又跑去酒吧让男人捡尸去了?”说不清是为自己神经质的反应发火,还是给她吓到而生气。
喷完之后,老半天等不到她的回应,他刚刚放回去的心又吊起来,忍不住胡思乱想:口气太重,惹恼了她,一气之下,会不会丢下他一走了之?
毕竟她没有背债,貌似还小有存款,又没有高消费的习惯;更没有什么病入膏肓的家人和朋友等医药费,对他好像也没有多痴迷,他还能拿什么牵制住她呢?真是越想越心慌……
就在他考虑要不要放弃自尊主动开口挽留她的时候,手机里终于传来她清冽的嗓音:“哦,谢总监想象力还真丰富,我只是正常加班,有点累,不想做饭,就到大排档吃碗鱼蛋粉面。”
被嘲讽了,可心情却大好,她向他报告行踪呢,有点晚归的老婆跟老公解释的感觉哈!
不过倍受宠爱的大少爷,就是这样膨胀,给他点颜色就能开染坊,端着架子下命令:“我管你吃鱼蛋粉还是小龙虾呢,十分钟,十分钟之后,本少爷还看不到你,你就完蛋了!”
他一字一顿,自我感觉,邪魅狂狷,但苏缇恩只是淡淡回应:“哦,知道了。”然后也不问问他还有什么新指令,直接挂断电话。
似乎被轻视了呐——这个认知让他心里不爽,但转念一想,很快就能见面,心情便又雀跃起来。
脱了衣服抬起胳膊闻一闻,嗯嗯,还是香喷喷的,等着吧。
等待一个人的滋味,一分钟都很漫长,何况一下还是十个“一分钟”,百无聊赖,于是很没道德的开始翻箱倒柜,他发誓,这是第一次,旁个女人,他才懒得好奇她们抽屉里装了些什么。
毕竟父母都没权利翻动儿女的个人物品,所以他在下手之前,还是稍微做过一些心理建设的,譬如:花钱就是爷,连她的人都是老子的,何况她的东西,老子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床头柜的抽屉,力很大,伸手去拉,内心澎湃起来,感觉有点像小时候,溜进父母房间翻找被藏起来的,心爱的糖果——他的缇恩,会在自己的抽屉里藏着什么呢?
瞪大眼睛一拉到头,缇恩的抽屉,和她的人一样简单整洁,只是靠内侧有几张a4纸,稍显凌乱,大概是随意去的。
有些好奇,拿出来瞧瞧,原来背面用碳素笔写满文字,清新秀逸,晃一眼能错看成字帖,不过每一行都是重复的:谢南城,你是电动马达非人类,才不是我的男人我的天,翻滚吧,沙!
看清内容,他弯成月牙的笑眼瞬间瞪成满月,快速翻看下面几张纸,全都是这几句,并且每一页完成的都是工整漂亮的好像打印出来的一般:妈的,苏缇恩你丫小学生被老师罚抄写么?幼稚!
腹诽完毕,他将手上的a4纸狠狠地拍在地上,脚丫子上去踩踩踩,最后还要碾一碾,指着被他糟蹋的a4纸,好像对着苏缇恩:“敢这样诋毁我,苏缇恩,你这回真完蛋了!”
手机闹铃突然响了,吓了做贼心虚的他一跳,定神之后才想起,刚刚苏缇恩挂掉他电话的时候,他特地设置了十分钟的闹铃——现在铃响了,她却没回来,错上加错,必须修理。
可他还没关闭闹铃,就听到房门开启声,一边动手关闭铃声,一边快跑向门口。
苏缇恩光着脚,一只手拎着两只鞋,另一只手提着背包,套丝袜的膝盖处磨破,明显看出里面的肌肤也擦伤渗血。
他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该拿什么表情面对她,干巴巴地说:“走个路都能把自己搞成这副狼狈相,你是小孩么?”
她轻描淡写地解释:“哦,路上遇到俩遛狗的,溜泰迪那位没拴狗链,结果泰迪去惹比特,尽管比特有拴狗链,但上了岁数的主人拉它不住,奔跑过程中,不小心就冲撞到我……你说十分钟,高跟鞋跑不快。”
听到这里,他内心只剩一个想法:谢天谢地,你没事!
可起初冷静讲述遭遇的苏缇恩,脸却慢慢变红,特别是她小巧的耳根,红得好像快要滴血……他看着看着,心荡神驰,满脑子全都是:哦呀哦呀好可爱!多年后,他明白那种感觉,就叫眼里出西施。
但当时除了觉得原来她也不像平日里看到的那样糟糕,还有一点纳闷,她这是怎么了?
不经意的一眼,发现自己的小弟正“霸气外露”地在她眼前晃啊晃,场面一度难以相容,幸好门外没有人恰好路过……
举凡他有需要,和缇恩约定好多少时间,她必定竭尽全力,力保做到不让他多等一分钟。
但想想他当时是怎么做的?屡次三番对她食言,很多时候,还是故意而为。
后来,他看到一个说法:人,总是有意无意伤害与自己亲近的人……所以,他才会那么针对缇恩?当然,或许也有他的心理病在作祟,他爸对他妈那样好,可他妈还是背叛了他爸,所以他才不会对缇恩好,不但不好,还要折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