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不管是从新闻报道,还是私下接触,麦冬从未发现这几年谢南城出过意外,留下受伤记录之类的情况,按照常理,谢南城肯定还是个正值好年华,身体健康的大丈夫。
既然没毛病,就会有正常的生理需求,积存久了不处理,很容易生出毛病来,可看boss这架势,是早就做好洗心革面的觉悟,既然以新好男人的典型标准定位自己的人物形象,就不能再继续出去拈三搞四。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所以就算做过伪装,偷溜出去“打牙祭”也是不可以的,毕竟像boss这么扎眼的人物,绝对隐藏不住!
此种情况下,最好的纾解方式就是借助工具——飞机杯啊大娃娃,呦西呦西!
当然,情绪来了,工具却不在,还有绝对灵活耐磨损的上佳工具——正常情况下绝对不会背弃自己的右手好对象,不过眼下问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没毛病,前提是不能影响别人吧。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就在办公室里做这等有碍观瞻的事,ok,即便您的地盘您做主,可好歹把门锁紧呀!
让麦冬引以为傲的,胜似老妈的小棉袄,堪称老板的电热毯的超级秘书身份,竟会如此不体贴的撞见狠起来比“周扒皮”还恐怖的大boss自己跟自己“玩”得嗨,尴尬,简直尴尬到马里亚纳海沟里去了。
谢南城肢体绵软无力,距离又远,纸抽盒没能如愿拍到麦冬那张因为极力克制而略显扭曲的清秀脸蛋上。
好在麦冬身手麻利,快步上前双手接住纸抽盒:“董事长大人,小麦我的为人,您还不了解么,身心干净,头脑简单,绝对无污染,大可放心使用。”喘口气,“我非圣贤,孰能无过,刚刚的确有点小失误,我这就退回去反省!”
“哼——”谢南城冷嗤。
为了体现自己的善解人意,麦冬又自作聪明地替谢南城辩解起来:“哎呀,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种事情是很常见的,就拿我来说,米妮那丫头,经常拿这种事惩罚我,她性子还倔,跟我较上真,十天半月不甩我,我呢,才不委屈自己干憋着,不过我习惯了快节奏,不会像董事做得这样细腻精致——我从来不脱衣服,都只是拉开拉链就好……”
谢南城刚刚被收获的信件感动到无以复加的俊脸,这会儿可以说是非常难看了。
麦冬偷拿眼角余光瞥谢南城两眼,察觉自己是越描越黑,立马收刹住这个方向的解释,眼珠一转,跳转到另一个角度,捂着胸口表忠心:“在此之前,谢董在我心目中,绝对是有如天神一般完美无缺的存在,可你要知道,那种感觉太缥缈,令我发自内心的感觉,谢董高高在上,难以接近,但现在不了,谢董也是研究过‘出丑效应’吧,该效应的实验结果表明:精明睿智的人物,无意间闹出点小错误,非但瑕不掩瑜,反而更使人觉得他具有和别人一样会犯错的缺点,反而成为其优点,让人更加喜爱他……”
这只脑袋里全是洞洞的家伙,简直比碎嘴八婆还聒噪,他女朋友米妮是公司的八卦王,可人家好歹八得有凭有据,哪像这货,开局两张图,故事全靠编。
谢南城被气得体力回笼,又抄起桌上晾凉的咖啡,瞄着麦冬摔过去。
麦冬没事时,也是个可以陪谢南城在练功房里过上几招的练家子,躲个老远飞来的咖啡杯完全不成问题,问题是里面的咖啡是液态的,麦冬躲过了杯子,没躲过飞溅出来的咖啡,瞬间干净整洁的商务衬衫变具有抽象效果的艺术服饰。
尽管把麦冬搞成这样,谢南城还没消气,面无表情盯着麦冬:“你想多了,我只是在查看旧伤。”
麦冬:“嘎——”视线瞟向谢南城之前摸过的左臂,走近再看,好像的确有点痕迹?
谢南城冷着一张俊脸:“什么事让你这么急?说来听听。”
麦冬:“啊,哈,这个嘛……”
“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我马上替你打一架大飞机,送你去开发hiv病毒最猖獗的国家的市场,保管你把‘飞机’打过瘾!”说出这番话的谢南城,还端着一张认真脸。
出现了,出现了——最恐怖的“谢扒皮”出现了,麦冬龇牙咧嘴一副踩到炸弹的表情:“大王,小的知错了,我承认我有眼无珠,胡思乱想还不行么!”
当然,目前这节骨眼上,一味的插科打诨,麦冬也坐不稳现在的位置,他伸手拉扯着因为湿润而粘贴在身上的衬衫,收敛夸张的滑稽表演,声音严肃地开口:“最新消息,绑匪打来电话,说又给程董快递了包裹,可目前程董暂时无暇理会那边的情况。”
谢南城皱眉:“怎么?”
麦冬解释:“程董去到医院见到花教授之后,因为心理因素,扛不住花教授的追问,把花教授真正的女儿早在七年前已经坠楼身亡的真相捅出来,花教授濒临崩溃,程董陷入自责情绪。”
谢南城心脏快跳两拍,小时候,他最讨厌的就是那个不见其人,名字却如影随形纠缠在他生活中的“倬云”,一直以来,始终认为自己本该美满幸福的“一家三口”,因为“倬云”的存在而变得支离破碎,他恨“倬云”,恨了将近三十年。
可事到如今才搞明白,真正破坏了美满幸福的一家三口的是他们谢家人,其中最大的助力就是他这个帮凶——他奶奶当年是体贴儿子的感情,但更心疼孙子的际遇,于是无所不用其极地把程宇槿绑在他们父子身边。
说到底,不是花倬云对不住他们父子,而是他们父子对不起人家,更关键的是,花倬云非但不是他的仇人,反倒是缇恩的生身父亲,他爹开车撞死人家老婆,而他又间接造成缇恩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