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面太美,再依依不想描述……
不过自此以后,苏爽就开始偷偷称呼戈子为“狗屎戈”,但迫于戈子淫威,这个称呼除了缇恩之外,苏爽再也没对任何人说起过。
因为苏爽知道,围在她身边的那帮孩子里,只有缇恩不会出去“传瞎话”,余下的那些个,要是知道她管“小霸王”叫“狗屎戈”,一准跑去贱嘴嚼舌根,惹怒戈子,真没什么好果子吃。
戈子父母在外面工作,戈子留在爷爷奶奶家,后来貌似赚了大钱,戈子父母就把他和他爷爷奶奶一起接走了。
尽管戈子搬家,苏爽还是不敢在小朋友面前叫他“狗屎戈”,就是害怕哪个小伙伴还和戈子有联系,把她的话转告给他。
要知道戈子搬走之前,还特意跑到苏家,抓着苏爽的手,眼圈泛红告诉她,他很舍不得她,等放寒暑假,一定回来看她。
小孩子的想法总是单纯的,但现实却很复杂,反正后来苏爽再也没见到过戈子,久而久之,逐渐淡忘自己小时候还有这么一号炮灰“跟班”。
综上所述,除去缇恩之外,再也没人知道“狗屎戈”,所以时隔二十多年,突然从再依依嘴里听到这个绰号,可以想见苏爽的震惊程度,她整个人比木鸡还要呆,结结巴巴:“你……缇?不可能!”
再依依挺直腰杆,抬手拍拍苏爽肩头,嘴角露出冷笑:“承让了。”
苏爽整个人遏制不住的颤抖起来,跟一片狂风中打转的烂树叶子似的,目光呆滞,喃喃自语:“假的,骗人的,不可能,她早就死得透透的,我才是笑到最后的大赢家……”
再依依对苏爽的反应很满意,她又不是真正的“白莲花”,没有养出一颗“圣母心”,很多事情她不去计较,并不意味着要纵容对方为所欲为,她只是懒得纠缠罢了。
苏茂林父女欠她良多,大错铸成后仍不思悔改,那她为什么要让苏爽好过?痛打落水狗这种事,并不可耻!
感觉自己这一击,给苏爽的伤害程度达到最高等级,再依依收起嘴角的冷笑,回到埃吉尔身侧,再次用无名指把散落的长发别回耳朵后,抬头对埃吉尔微微一笑:“要说的话都说完了,我们走吧,还有正经事要做呢!”
埃吉尔眼里只有再依依,温和地点了一下头:“好。”
待他二人并肩朝病房门口走去,一直安静地站在一边的副队长再次登场,面对苏爽:“既然没有别的事,就跟我们走吧。”
木愣愣地苏爽听到副队长的话,瞬间回魂,像只炸毛鸡,整个人端出迎战姿态,高声尖叫:“你们全都是那个死鬼一伙儿的,我要是跟你们走了,肯定会被你们折磨得生不如死。”
副队长板起脸:“苏爽,请注意你的措辞,我们是人民警察,不是乱七八糟的社会组织。”
苏爽惶恐地连连摇头:“把我抓进去,关到没人的地方,你们就会给我灌大粒盐,让我迎着风等死;还会弄坏我的子宫,让我彻底变成‘不能下蛋的母鸡’……对,就是这样,你们肯定会按照那个死鬼的吩咐,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地报复我,我就算死在这里,也不跟你们走!”
“苏爽,请你不要继续胡闹了,就算你装疯卖傻,也逃避不了法律的惩罚。”副队长说着就要给苏爽上手铐。
见警方来真格的,苏爽反应更激烈,连蹿带跳地躲闪:“我有病,必须留在医院继续接受治疗,你们不能带我走,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负得了这个责任么?”
蹦跳间撞到谢南城,苏爽停下来,展开双臂去搂抱谢南城脖子,被身手敏捷的谢南城轻巧躲开。
苏爽扑了个空,但没有放弃,继续去拉谢南城的手,结果又落空,她只能用哀求地语调说:“南城,好歹我们相爱一场,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呀!”
先前再依依走近苏爽,谢南城担心歇斯底里的苏爽,狗急跳墙地弄伤再依依,技巧性地防护着再依依,加之本身耳力过人,自然将再依依和苏爽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再依依终于当着他的面,亲口承认自己就是缇恩,谢南城一个已过而立之年的男子汉大丈夫,竟感觉自己眼圈发热,内心更是激动不已——他的缇恩,就站在距他咫尺之遥的地方,不是又在做梦,而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看得见摸得着……
苏爽什么的,这一刻在谢南城眼里,俨然变成舞台剧上滑稽的布景,真的没什么好在意,可他的缇恩要跟埃吉尔走了,脑子里突然冒出有关他爸和缇恩她妈的故事——因为他爸的背叛,缇恩的妈妈伤心远走之后,身边多了一个把她当公主宠爱的花倬云,后来,他爸用加倍的宠爱,和整个余生去挽回,却始终不能如愿,最后到底以悲剧收场。
不能让他的缇恩跟花倬云的干儿子走——谢南城满脑子只剩下这一个念头,挣开苏爽的纠缠,蹿向没能顺利走出病房的再依依和埃吉尔。
当然,这得感谢围观群众的积极性,他们将病房门口堵得水泄不通,导致再依依无法走出去。
谢南城一把抓住再依依的手腕:“别走——”
看到谢南城动作,再听他低声下气地向再依依请求,苏爽眼底的绝望扩散开来——再依依,哦不,是缇恩,缇恩果然是笑到最后的赢家。
短短几年时间,同样更换身份的缇恩,重整旗鼓,卷土重来,动动嘴皮子,就把她苏爽打得溃不成军,如今站在这里,就像个跳梁小丑,供大家消遣娱乐,真是悲惨地局面,不,她苏爽是高傲的,才不接受这群自以为是的有钱人给她安排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