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谢南城横眉立目,一记眼刀飞过来,皮笑肉不笑:“麦冬,我很相信你的能力,一直以来,你始终没让我失望过,这次的事情,更是攸关我的性命,所以,你肯定不会怠慢的。”抬手拍拍麦冬肩膀,凑近他,从腔调到神色,整个一准备诱拐小孩子的人贩子,“对不对?”
摊上一个黑心老板,还能怎么办?豁出命造吧!麦冬在心底默默忏悔:再总监,请原谅我助纣为虐,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良心换不来饭吃,小的非好汉,为了五斗米,只能折下小蛮腰,老祖宗不也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
自我忏悔完毕,麦冬再一次出卖自己的良心,铿锵有力地向谢南城表决心。
谢南城表情几个变化后,最后露出一抹苦笑,伸手拍拍麦冬肩膀:“谢了,兄弟。”
之后谢南城和麦冬推心置腹地讲,他知道这样太卑鄙,可他实在输不起,有那纸婚书,他还能挽救一下,可一旦离了婚,那两个人在一起,他就再也没机会了——毕竟一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知己,一个是倾心爱过的恋人,他了解那两个人,只要他们走到一起,就再也没有别人插足的机会……
更何况,埃吉尔可不是花倬云,造假和谎言,可是蒙骗不了他的。
现在的谢南城,悔到肠子都青了,回想起那天晚上提起笔来,意气风发的在再依依当年留下的离婚协议书上签下大名,他奶奶把车扣了,他就淋着雨大老远步行送过去,还认为自己有成人之美,甚至都要被自己给感动了……结果卧槽,如今只想送给当时的自己两个大字——傻叉!
结束和麦冬的谋划后,谢南城回到自己办公室,既然来上班,就应该工作,缓了缓神后,开始处理堆积在案头的文件。
全身心的投入,时间的概念就模糊了,感觉没多大一会儿工夫,突然听到他的私人手机响起来,第一个想到就是医院那边有情况,也不敢耽搁,撂下手头文件,掏出手机来,扫了屏幕一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没有推销或者客服之类的标记,应该是个私人号码。
知道他这个号码的人不多,所以谢南城在短暂的疑惑后,干脆接听:“喂,你好?”因为不清楚对面是谁,谢南城的语调很温和。
“南城,是我。”很熟悉的低柔女声。
谢南城愣了一下,很快想到:“陆翼遥?”
对方轻笑过后,不无感慨地说:“连名带姓的称呼,真是生疏啊!”
负责侦办知焉绑架案的副支队长,结案前把陆大志整个犯罪过程向谢南城讲述了一遍,并告知谢南城,是陆翼遥报的警,并且陆翼遥为了救知焉,被陆大志砍断右手,虽然现在已经接上,但目前还没有彻底恢复,正处在艰苦锻炼期,搞不好这只手就落下残疾。
虽然到最后,知焉还是选择死亡,但在那种情况下,陆翼遥选择救知焉,令谢南城对她的看法大大改观。
而且从事发后陆翼遥的表现看来,陆翼遥确实变得不同——毕竟几年前,这个急功近利的女人,连逛个美食街,都能扯上身材,然后发通稿炒上一波;今次为了救被绑架的可怜女孩,牺牲掉自己的右手,身为这种媒体竞相报道,能赢得大众好感的正能量新闻的女主角,却没有趁热打铁狠狠地炒,反倒从大众视线里消失,真的很不同了。
谢南城之前还想当面谢谢陆翼遥,可他也联系不上她,只是后来听人说,领取陆大志骨灰盒的人正是陆翼遥,她当时戴着墨镜,素颜黑衣,一副丧主打扮,因为名字和相关事件的女明星一样,所以工作人员印象特别深刻。
对于陆翼遥和陆大志的关系,谢南城也是知情的,虽然陆大志绑架苏爽和知焉,是导致知焉拉着苏爽同归于尽的直接导火索,但就算陆大志不曾出现,崩坏的知焉也未必会平安长大,何况陆翼遥不惜以身涉险,救出苏爽和知焉,是以谢南城现在对陆翼遥的观感,比之从前好了很多。
听到陆翼遥的调侃,谢南城一笑置之,由衷地关心一句:“你还好吗?”
过了老半天,才听到陆翼遥低哑地轻笑道:“竟然能从谢董嘴里听到这句话,一时间让我不知道如何反应了呢!”
谢南城愣了一下,略尴尬地回应:“嗯,从前的我,的确有些没心没肺。”
陆翼遥声音还在颤:“其实也不能说是‘没心没肺’,只不过你的目光不在我身上罢了。”吸气,“我有点事情想和谢董谈谈,可以请你喝杯茶么?”
谢南城瞄了一眼手机,早到了午休时间,工作放一放没问题,不过还是多问了一句:“我记得你好像不太喜欢茶水,而是更喜欢咖啡。”
陆翼遥平静回复:“人啊,不可能一成不变,经历过一些事,或者上了一点年纪,心态不同,习惯也会随之改变,现在的我,更喜欢茶水的清淡。”顿了顿,“怎么,不肯赏脸?”
谢南城开口:“知焉的事情,我还要感谢你呢,当然是要见面的,不过你看这样可好,现在是午饭时间,我也有点饿了,不如我请你吃饭,改天再一起喝茶,行不行?”
陆翼遥爽快地说:“想和你面谈,至于是吃饭还是喝茶,随你方便。”
瑞福安内部有员工食堂,但有时候要招待突然来到的贵客,或者遭遇其他状况,所以谢南城在公司附近最好的酒店里长期包了一个单间,于是约陆翼遥在那边见面,结束通话后,又打电话跟酒店方面打招呼,让他们掂量几个招牌菜备着。
挂断电话,谢南城将面前文件规整好,关了电脑后,起身走出办公室,统共没多远,谢南城选择步行来到酒店。
也是巧,在酒店门口正好遇上陆翼遥,不过短短几天时间,再见恍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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