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张阿姨也从厨房跑了过来,对着姜羽墨左瞧瞧、右看看,心疼的不得了,她那苍老的面庞上一行热泪顺着不平的脸颊流了下来。
姜羽墨将头埋得很低,小声说道,“爹爹、妈咪、阿姨,对不起!让您们担惊了。不过,您们放心吧,女儿我好的很。”
姜香梅拉起她的手与自己一同坐在沙发上,关切地说道,“宝宝,再让妈咪好好看看你。”
一旁的张阿姨很惬意地说道,“小姐平安地回来,我就放心了。你们娘俩好好聊聊,我把菜热一下,一会儿就可以开饭了。”
“谢谢阿姨,让您惦记了。”
“谢什么!关心你是阿姨的心。阿姨别无他求,就盼着小姐每天开心快乐、平安健康!”说着,张阿姨又返回到厨房。
姜羽墨疑惑地向姜香梅问道,“妈咪,这么晚了,你们还没有吃饭吗?”
“哪里吃的下去!你妈咪总是说你一会儿就会回来,我们左等右等一直等到现在。如果你再有几个小时不回来,估计我们连上警察局请人家立案的力气都没有了。”
父亲的话虽然有些夸张,但也道出了他们惦念、焦急的心情。姜羽墨感到自己做事实在是欠考虑,今天上午就恢复了自由,为什么没有向家里打个电话告知一声呢?唉,真是不孝啊!
“爹爹、妈咪,是女儿疏忽了,女儿这里向您们认错了,还请您们原谅女儿的不是。”
“宝宝,你认错的速度倒是挺快、态度也不错!可你一天一夜没有回家,也不事先打招呼,这绝不是小事。”公孙纳德一脸不悦地说道,“宝宝,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长大了,我们不该管你了?可以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
“爹爹、妈咪,我已经知道错了,而且还向您们认错了,还不行吗?”
“没有什么不成!”公孙纳德说道,“但,你必须说清楚这一天一夜的行踪。”
“宝宝,你爹爹问的、也是我要问的。”
“昨晚过了你往常回来的时间点很久也没有见到你的身影、打你电话你又不接,家里这几个人就坐不住了,别墅大门口我们不知道去了多少趟,心里总是祈盼着能在大门口迎到你。在等待你的这几个小时里,我们觉得就像过了好几年,是那么的漫长。”
“过了零点,我们在家再也待不下去了,我就让你爹爹陪我到了警察局,要求人家帮助找人。可人家有规定,要等到二十四小时才能立案。”
“我们只能用最笨的办法,开着车到餐厅、到旅馆、到歌厅,还有一遍又一遍在马路上搜寻你的踪迹。我们俩这心啊,全部提到嗓子眼,我们真的害怕极了。若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和你爹爹可怎么活啊?”
看着爹爹和妈咪如此为自己担惊受怕,如果再让他们知道自己这一夜悲惨的境遇,真不知道家里要出什么大事情?妈咪一定伤心过度昏过去、甚至比这还要严重,爹爹一定会去找慕容天一算账。
现在自己手里没有任何证据,爹爹又能将慕容天一怎么样?就是拼了他这条老命,也于事无补!自己保护了二十八年的清白没了,这是造的什么孽呀!可要是编瞎话,自己还真不知道怎么编。这可该怎么办呀?
还没有拿准主意的姜羽墨一时无以言对,房间里静悄悄的,静的只能听到他们三个人呼吸的声音。
公孙纳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焦急的心绪,大声问道,“宝宝,我和你妈咪问你话呢,你为什么不回答?”
“爹爹、妈咪,是女儿不孝,让您们担惊了。我…我……”
前几句话,姜羽墨说起话来还算顺畅,但,“我”了半天儿,再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宝宝,你要急死妈咪吗?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倒是快说啊。”姜香梅似乎预感到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惶恐地问道,“宝宝,你说,你是不是被人……”
听到妈咪要说出口的是她猜到的“真相”,但这个“真相”却是让人无法接受的冷酷现实。姜羽墨急忙说道,“我…我们单位很忙,加了一夜的班……”
还没等姜羽墨把话说完,公孙纳德一巴掌扇到她的脸上,姜羽墨白皙的面庞顿时烙下了鲜红的五指手印。待他准备再打第二下的时候,姜香梅一把攥住他的胳膊,大声嚷道,“纳德,你怎么能打宝宝呢?”
“我打她是轻的,我还要打死她呢!”
公孙纳德喊道,“你这臭丫头,你说你在加班?你真的是在公司加班吗?昨晚,我陪着你妈咪已经到过你们公司了,我们向门口保安询问你是否在公司,他们回答说公司大楼里面除了巡视的保安再也没有一个人。”
“你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学会说瞎话了?你到底去哪里了?干什么去了?你要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定不会饶了你!”
公孙纳德连气也没有喘一口问了姜羽墨几个为什么,而她却是一个也回答不上来。因为,她依旧没有想好如何回答,才能宽慰他们焦灼的心。
姜羽墨捂住自己热热的、红红的、生疼的脸颊,眼泪在眸中转着、转着……
从前世大燕国的公孙曦之、姜淑环到现代的公孙纳德、姜香梅,疼她还疼不过来呢,可以说捧在手心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从来没有动过她一个手指头。这生平的第一次就这样发生了,姜羽墨委屈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缓缓地从眼帘里流了出来。
姜香梅将姜羽墨紧紧地搂在自己怀里,宽慰道,“宝宝,你爹爹是疼你、爱你,他生怕你出什么意外。所以,一着急就打了你,我替你爹爹向你道个歉。”
“妈咪,是我错了!不用您替爹爹道歉,是我应该向你们道歉。”
姜羽墨终于想出了一个可以骗过他们的谎话,她从姜香梅的怀中出来,站在爹爹、妈咪的面前,深深地鞠了一个躬,“是女儿不对,女儿不应该说瞎话。其实,我昨天和大学同学去夜总会了,我知道,……”
姜羽墨的话还没有说完,公孙纳德便大声斥责道,“你竟然跑到夜总会去了?你这臭丫头!你这个不懂事的孩子、不知好歹的东西,看我怎么打死你!”
公孙纳德的拳头又举起来,眼看就要落姜羽墨的身上,姜香梅也急忙站起来用自己的身子挡在姜羽墨的前面,公孙纳德的拳头在空中悬了很久,终于没有落下来。
公孙纳德愤懑地嚷道,“你这臭丫头,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就是好人,到了那里也会学坏的。你说,你是怎么想起来到那里去的?为什么不向家里告知一声?你在那里都干什么了?你要是说的明白,我就饶了你。说不明白,从明天开始你就不用上班了。”
“为什么呀?”姜羽墨一脸无辜的样子,“不就是个夜总会嘛,那里还能把我给吃了?”
“吃了你,倒好了。”公孙纳德回复道,“那里不是肉*体上吃人,而是精神污染、麻痹,一个好端端的女孩子进去,用不了几天也会被带坏的。”
姜羽墨不解地问道,“怎么会有那么严重,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你还是年轻,没有经过风雨、见过世面,什么都是好奇,就如同很多吸*毒的年轻人刚开始也觉得好玩,都以为我意志坚强怎么会上瘾呢?可一旦吸上毒品立刻就会上瘾,想戒也戒不了,到那时就晚了。所谓的意志,在毒品面前不堪一击。”
“听您这么一说,还真够严重的。”姜羽墨附和地说道。
“你还没有回答为什么去那里?为什么不向家里告知一声?你在那里都干什么了?”
“几个同学一招呼,想也没想就去了。本来想给家里挂个电话,一疯上就忘了。”
姜香梅跟着问道,“你忘记打电话也没有关系,可我和你爹爹多次打电话找你,你却一直不接。到最后索性连电话也关机了。你说,我们能不着急吗?难道,你真的想要了你爹爹和妈咪的老命吗?”
这一定是慕容天一干的“好事。”他把自己弄迷昏后听到电话响了也不接,最后,一定是他又关了自己的手机。
不过,也多亏他没有接爹爹、妈咪的电话,他要是接了,更不好办了。妈咪和爹爹会问,这个男人是谁?干什么的?住在哪里?她为什么和男人一起在夜总会?现在,不是更说不清了吗。
公孙纳德不想给姜羽墨喘息的机会,再次向她问道,“说你呢,为什么又不说话了?你不会又在那想着怎么编瞎话,骗我们吧!”
“爹爹、妈咪,我什么时候说过瞎话?您们怎么能不相信我呢?”
“那好!你现在就回答,为什么既不打电话,又不接电话,到最后又把电话关掉。”公孙纳德追问道,“你不要想着怎么编,现在、立即、马上,就说。”
爹爹可以当刑侦警察了,连犯人喘息的时间都不给,他的破案率一定会很高,一定是个好侦探。可如今这么对待她,让她感到自己好像不是爹爹亲生的孩子。
“丫头,刚才我已经说过,你不要想着怎么编。怎么?你不敢说出实情,还是在想怎么编才好!是不是?”
这次,公孙纳德没用臭丫头称呼她,这让姜羽墨紧张的心稍微轻松一点。但,公孙纳德接下来的话依旧带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你再不马上回答,可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