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之前,我观察过这左右墙的,我听得外面并无怪异声响而是车声,这才逃走的顺利,可没想到的是,我被带到这么远的地方。
出事前,我原本是在发丘的寨落薛门附近,中原一带,现在却被带到江南一带,还到了清城附近。
本来,这不算什么事,顶多是让我难受,揪心,记起来我一觉醒来,什么都变了,而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车行到清城服务区时,正好无油,司机去加油,我去卫生间,回来正好……遇到沈二叔。
从入住小院到出事,到现在,不过一周内,他几乎是在看到我的瞬间就暴跳如雷的过来。
远本跟人谈笑风生的脸冷的乌云密布,“别以为你换了衣服我就不认得你,你还有脸来清城?我告诉你!重庆的事,你别想踏入我沈家半步,你给我离堇林远一点!”
我那时手上还有水珠子没干,完全愣着。
真的完全没想到,会遇到他,更没想到我还没开口询问,他就如此的先发制人。
“清城不欢迎你!如果你是来兜售古董,死了这条心!清城古董我说了算,不可能帮你!”
他说完就气呼呼的走了,我愣了好几秒,才在鼻酸,以及视线被泪水模糊时,回过神,擦了一把眼泪,吸了吸鼻涕,并不怪他。
重庆因我而死,不管他现在活着还是死了,他的朋友,叔叔长辈讨厌我也很正常。
只是再讨厌我,我也要过去问一问!
四天了,重庆他好不好?
他活过来了吗?
他还是以前的样子吗?
我不乞求相见,只想知道他如何!
“二叔,等一等!其实如果可以,我希望死的人是我,但是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二叔,我求你告诉我,他,重庆活着吗?”
这阵子因为发丘的事,手机是不敢开机的,怕被定位,怕被找到地方,强力压着心里的渴望才没去问付心薄,这难得有遇到二叔,我也不管他厌恶与否。
“活着,与你无关。”
二叔的一句话,像是一把刀,斩杀了我所害怕的死亡恶魔,却也同时插在我心窝里。
看不见的血往下滴时,我想给他以微笑,但是毫无感觉,只能后退一步,行了个礼:“多谢二叔,他活着,我就放心了。”
“哼!他活着,你记着他就好了,别祸害我们沈家的人!”
二叔气呼呼的走了,而我好半天在司机的催促下,才直起腰来,然后,眼泪就再也没停过,满脑子的重庆,他还活着!
光是想着,就已经心口颤抖,泪如雨下,尤其想到他那天怎么都捂不热的身体,如今,他又在这世上活着,我再无所求,再无所求了!
也是那时候,终于明白重庆说的——
连拥抱都不敢,只求她活着。
人在江湖,生死无常,活着就已经足够,哪怕你我再无关联!
因为时间原因,我暂时没打算去薛门,且揣着那雮尘珠又回的发丘,可走回去的路上,就被沈一绝给截了。
彼时,我还气喘吁吁,形容枯槁,又泪流满面,他什么都没数落我,带我回发丘,然后na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开始忙于发丘的大小事宜,不曾见重庆。
我很清楚的知道我跟重庆可能这辈子都也不会遇到,六扇门这里出这么大事,他公然和金鹰作对,又怎可能再招摇过市?至少得六扇门没了,他再出现?
但六扇门怎可能轻易铲除?至少沈一绝没提起报仇,我也没再提起,只是继饕餮楼的欠债后,又欠上他一大笔“银子”,打了欠条,然后,终于解决猫子说的金钱上燃眉之急。
那段时日,具体不记得到底是一个月还是两三月,都无所谓,只知发丘上下终于恢复正常运作,该去找墓的找墓,该在寨落里用工的用工,该出去销赃的销赃,而惊喜的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祖宗聪明,也没把鸡蛋全放在一个篮子里,我所在的寨落下居然挖出来了一道暗门,这下好,全给了沈一绝,还清债务还更手头松了些!
手头有钱好办事,很快我就掌握了所有事情,等把支出和每月所需的进账等事掌握后,我彻底闲下来,然后才发现,周周好久没出现!大惊之下,才想到,当初进墓的不仅仅是我,还有重庆,付心薄,温如玉和周周。
害怕的问猫子,但好在,答案让我松了口气。
猫子说青城派不让周周趟这一趟浑水,也有躲避金鹰追杀的嫌疑,还把当初的玉佩扳指都物归原主,而温如玉和付心薄那边居然是安全的,金鹰招惹不起,所以一直无事,闹得我有种那墓,不是对他们的局,就是让我坐上发丘椅子的局,但是事到如今,我也没话可说了。只是,温如玉居然没催促我去救薛甜,这让我有些担心薛甜,又不敢太明显,免得让她身份暴露,就似有若无的问了一句猫子,问我能不能去薛门看看她,毕竟是好友。
猫子记下时,正好沈一绝来,他就走了,然后我再看账目。
沈一绝那段时间教了我不少东西,他沉默的陪伴,我很感动,但也很可惜,一颗心放不下两个人。
“怎么不打电话?”他也听到了我问猫子的话。
“我…换了手机号。”我把账册又给他:“你看看我写的账册,又没有错的。”
他接过去,似有若无的笑:“我天天来,倒也没打过你手机,新号给我?”
我当然给了,但是脑子里又犯病,想起重庆,想起我那旧手机,没丢,但不敢开机,怕一开机就看到重庆,更加难耐,但实际上,自欺欺人罢了,重庆的话早都已经刻在心里,他发的短消息,说的话,全部记得。
也大概是闲下来,又开始抱有希望,想着如果再相遇,会在哪里?
在江河湖畔边,在山涧小溪边?
在高山之巅上,在深谷幽兰处?
最后发呆的结果是无所谓,只要是他,哪怕是在垃圾堆旁,我也愿意。
事实上……我也决定这么做。
那一天,沈一绝与我对完账目,离开后,我就也离开了发丘。打那天晚上开始,我不再是男人,也不再是女人,扮成一个小叫花子,白天我是家财万贯的发丘四娘,晚上我是蹲在那史官记载的神策门附近的小叫花。
我期待着偶然一天,能看到重庆,哪怕一眼,就很满足,而蹲墙角的那种感觉,很像是当初蹲在沈一绝的墙外,但是在也没有了将来我要跟他在一起的信心。
但是没蹲几天,被沈一绝抓个正着过,结果就是……堂堂大掌柜的,跟我一起蹲。
他那段时间一直很是沉默的,我寻思他是发现了我对重庆的感情,终于退缩了,我不知道说什么,就跟他蹲着,一直蹲了有半个月后,他才终于告诉我,他沉默的原因——
“我没想到,你会遇到这样的事。也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糟糕的你。
很久以前,我一直以为,你我最糟糕的情况不过是你对我厌恶无比,而我强行娶了你,要了你,你恨我,但是奈何不了我。
可是后来,当我看到你出事后的样子,我才终于明白,最糟糕的是你那时候的态度。
当我看到你把什么都埋在心里,假装正常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从未把我放在重要的位置上,你对我哭不出来,我所能做到的就是陪你沉默,但是,我可能也只能到这里,我喜欢爱笑?你现在所看的《墓从今夜行》第174章两个小叫花只有小半章,要看完整版本请百度搜:(冰雷中文)进去后再搜:墓从今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