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应求跟着于连城单独去了酒楼后面的一处竹林。乌应求把神术舞空的种种要诀传给于连城后,才小心翼翼问道:“你跟顾公子的关系非常要好,已经不像是主仆关系了。”
“当然,我们是换过命的兄弟。怎么呢?”
“没什么,只是你私自传我魅影功,他好像并不怎么生气。”
“他可不小家子气的人,唯恐别人练过后,超过了自己。”
“那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自信,生在名门世家真好。”
“纪长空就是生在名门世家,他可没这种自信。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就突然要教我天听功。”于连城总觉得纪长空当时要教他,只是为了布一个局。若不是他教他天听功,他也不会选择在那晚练功冲关。
“你学了天听功?”
“学了,但不会用,只是能潜意识的觉醒,没法收放自如。”
“你真是奇遇不断。”
“我那叫九死一生,是有付出代价的。”于连城打量着还处于羡慕的乌应求,“礼尚往来,我也得教你点什么。”
“不用了,我教你的,跟你教我的,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真的不用了。”
“不用了,魅影功与剑法的融合,我还没有做到。”
“你是怕,我传给你的武学来路不明,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就像这魅影功一样,莫名其妙就被怀疑。”
“不是。”乌应求想掩饰,但还是完全暴露出来了。
于连城把葵花剑诀交给乌应求,“这是蔡家送给我的,蔡一龙教了我一点。他严令说这武学与我们气宗练得武学不能相融。你没事就翻翻看看,但千万不要学,后患无穷,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记住剑诀不得给别人看,更不能传抄给别人。我喜欢信奉承诺的人。”
“又不能学,又要我研究,你想干嘛?”
“你有没有想过,要在江湖上干一番大事业。”
“你不会是想开宗立派吧。”
“人要有长远的眼光。就算现在对现实无能为力,但永远不要停止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这话是顾惜晨说的,我以前只是随便听一听,只是当我拿到这体葵花剑诀后,心里有一股很疯狂的想法。把他交给你之后,我想这个想法会平静一些。我相信你是天才。历史是天才推动的。我信你能。”
“你如此坦诚对我,我肯定以诚相待,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这剑诀,我就收下了。”
“好,你能应下就好。虽然顾惜晨对你练魅影神功,没说什么,那你也对他表示什么,他发话让你出手帮忙,你就快回华山。你跟着梅易之,不会有好结果的,梅易之那人,可以同患难,但绝不会同富贵。他狠狠的耍过我。”
“多谢你的提点,我马上回华山,梅易之本身就就些信不过我。”
“没必要跟他道别,直接走吧,木桑那里,我去跟你打招呼。”
于连城看到乌应求离开后,就转回去,刚好遇到在不远处等着他的顾惜晨。
“瞬息功套了魅影功,神术舞空又套了什么?”
“我把葵花剑诀送给了他一份。”
“他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不是你能驾御得了的。”
“与人相处,并不一定要控制,还有合作。”
“这话虽然有道理,但是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不选择合作?”
“没有信任。”
“你知道为什么一个门派大多在兴建时是最强盛的,之后为什么大多都是一代不如一代。”
“那些师傅太小气,授剑时,都给自己留一手,要我说,就该把那些藏技的师傅全宰了。”
“他们为什么藏技,难道每一个都很小气。”
于连城想到自己曾经也对顾惜晨藏技怀疑过,不禁有感而发,“人心难测,谁又能跟谁说得清楚。”
“就是这个道理。你现在和他要好,可是以后呢,你真的了解他吗,若有一天,他觉得你对他藏了一手,你说他会不会对心生怀疑,起了杀心。”
于连城没有想到自己的好心慷慨,会为自己埋下危险的种子。此时他才明白,那句千古名言,防人之心不可无。
“人,真的很奇妙,又想获得别人的信任,又处处在防着对方,那岂不是矛盾的吗?”
“这就是生的痛苦,在这个江湖的每一天都是战斗。”顾惜晨说,“我并不生气,你把魅影功传授给别人,但是你在传授他人时,也得看清对方的人品,惦量一下程度。你就不能把剑诀分成两半,若有一天,你与他交恶,他精通上面的武学,你就是自掘坟墓。好人不是这么好做的。”
于连城点了一下头,觉得顾惜晨说得在理。他突然间转了一下话题。
“你让我把魅影功和剑法分开,就是要我走剑宗的路子。难道剑宗比气宗厉害?”
“练了剑宗可以再练气宗,但是先练气宗,再练剑宗就难了。剑宗武学依赖体格,对身体的要求很高,必须要在特定的年龄得到充分的磨练。那葵花宝典,上卷是剑宗,下卷是气宗,写书人,肯定是想让人先学上卷,再学下卷。如果你想离开顾家,只依靠气宗的武功是不可能自由的。在气宗中有一个明显的特征就是谁的年龄大,就谁的内力高,也就是谁的武功高。就算以后我爹不在,顾家也是顾惜明掌权,你一辈子都得生活在顾家麾下,你的魅影功能强过他吗?”
于连城只感到心里一阵暖和,连连点头。
“华山四大奇功,都是走捷径,有副作用。过于依赖,都不是什么好事。凡事都讲一个度。过了就有害。”
这时肖潇月跑过来,大声喊道:“琴舞跟人打起来了。”
是木桑。于连城本是要去找他,向他打声招呼的,却被顾惜晨搁在这里,好生教育了一番。木桑如约赶到酒楼与乌应求汇合。他发现了琴舞,诚恳相邀。但是琴舞却坚决拒绝。木桑只得动武,突然向琴舞攻去。
木桑的武功路子深受铠甲功的影响,直接刚勇果断。一指点过去,琴舞根本来不及拔剑,就把面前的桌子踢翻阻挡。
桌子被一指击穿,留下了一个指洞,但是桌面却毫发不损。琴舞拔出剑,站在一旁,看到洞眼,不禁愣住了。
“我不愿意跟你回梅家,你就用强的,这就是你们梅家的风格。”
“已经找你很久了,多说无益,你说你要怎样才跟我回梅家。”
“不去,说什么也不去。”
“那就别怪我了。”
木桑拔剑而出,两人瞬间打了起来。三招之后,琴舞发现木桑使得倒不像是剑法,而是一种刀法。刀法浑猛有力,属于至刚,但不巧的是上善若水剑法刚好是至柔。两人不禁同时发现,两人练得武学居然是相互克制的。
木桑一刀劈下,琴舞闪开,一手拿住剑头,一个转身,剑头借势弹出,瞬间就压制住了木桑。
三人赶到时,两人正打得难分高下。于连城正要上前阻止,被顾惜晨按住了。
“这是她迟早要面对的。”
“虽然现在琴舞在剑招之上压制着木桑,但是木桑并没有拿出真正事,他是练过铠甲功的,至少有十年的功底,他能用木刀轻而轻易砍倒一棵树。”
“这么说木桑是梅家的门徒。”
就在两人斗剑时,于连城跳过去,一把挑开两人的剑。
“木桑,都是朋友,刀剑无眼,坐下来好好聊一下。”
两人这才收手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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