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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帝最讨厌的便是这群老臣那些专挑话里漏洞的问题,不由得皱紧眉头,“佟老,朕身为一国之君,调查个案件的能力还是有的,不然朕这个皇帝还当什么?”陵帝也是被逼的恼怒了,语气不太好。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佟正效忠先皇多年,也是会看人脸色的,见陵帝已经怒了,便不再多言,扶着拐杖起身,“好,那老臣就依皇上的意思,等待真相水落石出。”
陵帝就知道这老家伙就是成心来为难他的,见他松了口,着实是一刻也不想见他,连忙让人将他们都送了出去。
佟家两个,加上凤镇远和凤倾瑶,四个人被陵帝吩咐的太监送出朝政殿,那太监伸手一指,“凤相,大小姐,皇上要你们先出宫回府,他会另外安排人送佟老大人去驿馆。”
凤镇远微微颔首,转身看了眼凤倾瑶,“瑶儿,我们走吧。”
凤倾瑶点点头,刚要迈开步子,就听到身后传来声音。
“瑶瑶……”
这么喊她的人,只有沐流锦。
凤倾瑶回头看,沐流锦正从石阶下走上来,他脚步加快,一下冲到她面前,担忧的目光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瑶瑶,你没事吧,父皇他有没有为难你?”
凤倾瑶笑了笑,摇头,“没有,证据不足,不足以证明是我伤害了佟生。”
沐流锦一听,顿时松了口气,“那便好。”他清冷的目光看了眼站在凤倾瑶身边的凤镇远,微微颔首。
凤镇远对着他拱了拱手,“锦王殿下。”
“若没事,凤相便先带瑶瑶回府吧,我去见父皇一面。”沐流锦唇角含着温润如风般轻柔的笑,宠溺的目光盯着凤倾瑶看。
凤倾瑶下意识躲开他的目光,后退两步,福了福身,“锦王殿下先去忙吧。”
沐流锦垂在身侧刚要伸出去的手,蓦地一僵,脸上的笑也僵硬了不少。
“好。”他微微抬起头,尽量睁大眼睛,只不过再看向凤倾瑶的时候,眼里有明显的失落。
他撩了衣袍下摆,转身踏上台阶,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朝政殿门口。
凤镇远浸淫宫闱多年,沐流锦的神情他看的分明,郎有情,妾无意,可即便是如此,有些话他也必须叮嘱一番。
“瑶儿,锦王殿下他对你……”
“父亲。”凤倾瑶目光一抬,眼神冷了几分,“父亲放心,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凤镇远的意思她明白,这也是她必须要恪守的底线,且不说她名份上已经是指婚楚邀月,就单说感情上,楚邀月的一枚麒麟令,已经让她对未来下定了决心,她答应与他携手并肩的,就不会再有其它的想法。
朝政殿,陵帝头疼的看着那一堆奏折,又想到佟家和凤家的事情,难免觉得心中烦闷,一旁的随侍太监见他愁眉不展,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抬头间,就见沐流锦从殿外走进来,那太监脸上一喜,刚要开口,沐流锦便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别说话。
沐流锦走到殿内的一角,那里放着沏好的清茶,有利于凝神降火,他倒了一杯,端着放在陵帝面前的桌案上。
“父皇请用茶。”
陵帝闻声抬头,见是沐流锦,原本紧皱的眉头瞬间松开了,“锦儿,你来了,怎么锦王来了也没人告诉朕!”陵帝扭头不悦的看向随侍太监,那太监躬了躬身,刚要解释,沐流锦便开口,“父皇莫要怪他了,是儿臣不让他说的。”
探头看了一眼陵帝随手勾画的草纸,沐流锦探问道:“父皇可是在为佟家的事情发愁?”
陵帝颔首,扔掉手里的狼毫笔,靠向椅背,“没错,佟正是前朝老臣,手中有着先皇赋予的权力,而凤相是我朝股肱之臣,哪一个都是不能偏颇过多的,此事,不好办。”
沐流锦点点头,思忖片刻,然后撩了袍子下摆,单膝跪地,“父皇,实不相瞒,儿臣今日前来,便是为了此事。”
陵帝疑惑的看向他,“哦?那你且说说,你怎么看这件事。”
“父皇,儿臣绝不相信凤倾瑶会做这样的事情,宴会那晚,儿臣也在游船上,只不过后来宫里有人传消息,说是母后病重,儿臣才扔下凤倾瑶一个人,匆匆赶回宫里,可是等儿臣回到宫里,却见母后安然无恙,儿臣便觉得,自己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沐流锦说道此处,微微顿了顿,然后又道:“儿臣发现事情有差错,便立刻赶回碧湖,但是儿臣回去的晚了,事情已经发生了,佟生已经被废,而凤倾瑶则是被人救了。”
“哦?”陵帝一听这话里的意思,便瞬间觉得事情的脉络清晰了不少,“如此说来,这应是有人故意设计陷害了?”
“儿臣也是如此认为,所以事发之后,儿臣回到宫里,找到那传信给儿臣的太监盘问过,说是有人花了钱,让他传假消息,目的就是将儿臣从凤倾瑶的身边引开。”
沐流锦原本的单膝跪地,此刻变为双膝跪地,他对着陵帝郑重的行了一个礼,“父皇,这件事切不可轻率就下定论,以儿臣调查的结果看来,这栽赃陷害者,十有**是在皇宫里。”
啪的一声,陵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还真是反了,究竟是谁这么大胆,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敢假传皇后旨意,实在是岂有此理,来人……”
“父皇且慢!”沐流锦伸手抱拳,制止陵帝,“父皇,其实此事不难猜测,那晚的宴会是婉莹主办,而传信儿的人,是母后宫里的,所以……”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一切的幕后之人,是婉莹?”
沐流锦沉痛的点了点头,“虽然儿臣也不愿意相信,但是婉莹与凤倾瑶因为上次大火的事情,矛盾颇深,如此看来,除了婉莹,便没有别人了。”
陵帝听完怔了怔,他坐在椅子上,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沐流锦看向他,也有些担心。
身为一国皇帝,自己的女儿却为了报复,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怎能不叫他心寒呢。
陵帝沉默了许久,才抬起眼,看向沐流锦,“锦儿,这事儿知道的,可还有别人?”
“有。”
沐流锦道:“凤倾瑶对此事应是最清楚不过,包括是谁废了佟生,她也应当知道的,只不过因为她是嫌疑人,所以,她的话没有人相信罢了。”
“别人呢?”陵帝放在桌案上的手微微握紧。
沐流锦想到那个高大威猛的男人,脸色阴阴沉沉,冷道:“还有一人,也应当是清楚事情的全过程的。”
“谁?”陵帝猛地抬头看向他。
沐流锦沉声道:“他便是那晚救了凤倾瑶的人,南华战王爷,北辰赫。”
“北辰赫?”陵帝蓦地一惊,猛然站起来,“北辰赫他怎么会在我东陵?”
“儿臣不知!”沐流锦跪在地上,挺胸抬头,“儿臣也很奇怪,为何南华战王入我东陵地界,我们却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收到,父皇,这件事,也是儿臣要向父皇禀报的。”
“如今南华豫王还在京都,他表面上是来贺寿,顺便借助联姻说什么维护两国邦交,可是暗地里,却让南华战王入我东陵,父皇,此事,比起凤家和佟家的事情,都要严峻的多。”
陵帝走到大殿中央,来来回回的踱步,沐流锦也立刻起身,转身看着陵帝。
许久之后,陵帝蓦地停下来,走到他身边,“锦儿,这件事暂且不要声张出去,另外,你马上去查,凤倾瑶与这北辰赫是什么关系?”
沐流锦怔了怔,随即道:“父皇,据儿臣所知,他们之前并不认识,根据当晚的情况,儿臣可以推测,真正毁了佟生的人,应当就是北辰赫。”
如此,一切倒也是说的通了。
“不过,若是北辰赫,为何凤倾瑶却没有供出他?”陵帝不得不怀疑,北辰赫能够救了凤倾瑶,凤倾瑶却宁可名声受损也不肯说出是北辰赫伤了人,此中之事必定不会如此简单。
“这……”沐流锦摇头,“儿臣不知。”
凤倾瑶为何没有说出救她的人是北辰赫,这也是他所不理解的。
“锦儿,朕安排给你个任务。”
“是。”沐流锦躬身领命。
“你马上派人给朕盯着凤倾瑶以及北辰赫,除此之外,还有北辰豫,朕总觉得,南华此次前来,目的不纯。”
“是,儿臣领命。不过……”沐流锦皱了皱眉,“父皇,婉莹毁容当晚,北辰豫曾当着所有人的面儿求娶婉莹,这件事……”
陵帝叹了口气,“容朕再好好想想吧,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去找几个人,把北辰赫救下凤倾瑶又伤佟生的事儿,想办法传给佟家人。”
沐流锦猛地一震,“父皇……”
“按朕说的去做吧。”
沐流锦实在是不明白陵帝心中所想,也只能是按着他的吩咐去办事。
“是,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沐流锦转身往外走,陵帝却忽然开口道:“朕知道你喜欢凤倾瑶,但是凤倾瑶已经许给楚邀月了,锦儿,你莫要让父皇失望。”
沐流锦劲硕的脊背微微一颤,他艰涩的开口,“是……”
然后大步迈开,离开了朝政殿。
望着沐流锦离开的背影,陵帝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即看向自己的随侍太监,“摆驾昭阳殿!”
昭阳殿内,沐婉莹揭掉面纱,看着自己脸上那在逐渐淡去的疤痕,纤细的手指轻抚过精致勾画的眉眼。
自己这张脸,即便是有神医萧桓之的医治,好的出奇的快,但终究不是最初的自己了。
“公主,殿外有人求见。”有人走进来在她面前恭恭敬敬的拜下去,沐婉莹抬起头,覆上面纱,“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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