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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楚邀月伸出手,轻轻掰过她的下巴,让她一张泛着桃红的面孔面对自己。
他薄凉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的唇瓣,妖孽般的俊脸微微靠近,声音低醇,“不开心了?”
凤倾瑶眨巴着大眼睛看向他,然后忽然伸出手,猛地推了他一下。
楚邀月猝不及防,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儿,愣了好半天,才找回身上的知觉,然后双手握着拳,看着凤倾瑶,眼神儿微微变化,“瑶儿,你这是做什么?”
凤倾瑶脸颊一鼓,愤愤的瞪他一眼,“楚邀月,谁许你亲我的?”
“嘶……”楚邀月抽了口气,“你这说的什么话,我是你的未婚夫,你未来的夫君,亲一下还不行了?”
凤倾瑶蓦地一滞,无话可说,好吧,人家说的有道理,可是,那就可以不问她随便就亲么,还是在她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
凤倾瑶怒火依旧不能消,“好,就算是你说的有道理,那今晚宫宴上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解释,你别说你跟静嫔要什么快速怀孕的秘方是为了打消陵帝的要取消我们婚约的念头,这不可信!”
“可这就是事实!”楚邀月开口,他身体后倾,懒懒的靠向马车的靠背。
“你!”凤倾瑶双眸一瞪,却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她没话可说了,楚邀月狭长的凤眸一挑,“无话可说了?瑶儿,你从来都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而且你很聪明,很多事情不用我说你也明白,何况,今晚的事情看来,我们之间的默契不是一点儿半点的。”
“那又如何?”凤倾瑶哼了一声,“楚邀月,其实我现在挺后悔的,我应该去帮助陵帝,成全了你跟沐婉莹,那样我们都解脱了!”
成全?解脱?
楚邀月阴冷的眯了眯眼睛,“你说什么?”
他大掌忽然伸出,一把将凤倾瑶拉到自己面前,紧紧贴着他的身体,盯着她的眼睛,他的凤眸里有沉冽而寒冷的光,“瑶儿,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巴不得离开我,你是早就想与我摆脱关系了是么?把我跟你牵扯在一起,拖累了你是么?”
“我……”凤倾瑶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楚邀月,他看着她的目光就像是要活脱脱把她吃了一般。
可是她还委屈呢,她的委屈谁又来管!
眼睛一涩,凤倾瑶猛地一咬牙,“是又如何,你说的没错,楚邀月,你就是我的拖累,如果不是你,我就不用去想如何来权衡家主之位,我好不容易才把家主之位拿回来,现在却又因为要嫁给你而失去,因为你,我还必须要放弃承担起凤家的责任,因为你,我被人嘲笑被人玩弄,被人算计,我时时刻刻都提心吊胆,都要小心翼翼,因为说不准什么时候我连命都没有了,因为你,我还要背负那么多我自己心里的不甘心,我就是想要解脱你,一辈子都不想跟你扯上任何关系!”
嘭的一声,凤倾瑶刚说完这话,楚邀月的拳头就猛地擦着她的耳边捶到了马车的车璧上,马车立刻就一个颤抖,马车外赶车的吕游和车夫也是浑身的一个激灵,吓了一跳,连忙扯住马缰绳,生怕把马惊了。
楚邀月盯着自己身前的凤倾瑶,很难相信方才那些话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的,可是没错,那些话就是她说出来的,不仅是她说出来的,她说的还都是心里话,原来在她的心里就是这样想的。
呵……
楚邀月忽然觉得好可笑,想不到他坚持了那么久的一件事,换来的是竟然是这么多的怨言!
他竟然是她的拖累?而她,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要摆脱他么?
摆脱他……怎么摆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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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邀月的一张俊脸瞬间蒙上一层阴鹜的晦暗,大掌猛地松开凤倾瑶,男人薄唇冷冷的翘起,充满了嘲讽,“原来你就是这样看我的,原来我的存在让你这么不堪,凤倾瑶,莫非你也跟他们一样,瞧不起我是个残废?”
凤倾瑶不知道为何,身体猛地一颤,车厢内的温度忽然变急剧下降,那冷基本上是一瞬间的事情,她忍不住就打了个冷颤!
同时心里也是微微一刺。
残废么?
她似乎从来都没有因为楚邀月是个残废而嫌弃他,至于刚刚那些话,也是她一时激动口不择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而且说出来以后,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内心深处真的是那样想的。
或许多多少少有一些吧,毕竟对待一个普通朋友,谁能有那么多的耐心去经营这份感情呢?
这又算不得爱情。
惶然的扯了扯嘴角,凤倾瑶看向现在脸色阴沉的可怕的楚邀月,“你怎么认为的都随便你,我也不想解释,楚邀月,若是我们之间,注定有解不开的结,那么我只觉得那是很悲催的命,若是我们之间能够顺利解除婚约,那必然是一件幸事!”
她根本不想解释那么多,因为,她不想再去用一份心思在一个男人的身上,真的太苦也太痛了。
马车这会儿已经停下,凤倾瑶掀开帘子一看,已经是回到了相府。
车内的气压低到了不能再低的地步,凤倾瑶死死地咬住嘴唇,脸色微白,她缓缓闭上眼,然后,猛地睁开,不再去看楚邀月,而是转身准备下车。
身后,楚邀月的一双大手忽然伸出,一下将她扯了回去,她的下巴直接撞在他的胸膛上,瞬间便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啊!”凤倾瑶吃痛,张嘴就是一口咬,隔着薄薄的衣料咬到他的肌肤。
楚邀月却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痛,大掌直接钳住她的下巴,一双阴沉森寒的眸子盯着她,“凤倾瑶,你给我听着,你想要解脱,我就偏不让,别忘记,你答应过我,你会跟我一起,我的东西都收了,现在想要后悔,晚了!”狠狠地说完这句话,楚邀月忽然双手抓住她的肩膀,然后猛地一用力,凤倾瑶整个人就被他给扔出了马车!
“啊……”凤倾瑶吓的尖叫出声,却在身体飞出马车的那一刹那,自动运行去凤青决,然后在即将落地的前一刻,稳住身形,在地上划了一段距离,才堪堪停住,总算是没有太狼狈!
可是那个该死的楚邀月竟然把她给扔出了马车?
凤倾瑶怒目圆睁,伸手一指,想要破口大骂,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来什么。
而马车上,吕游和那个相府的车夫,则是一脸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凤倾瑶看了只觉得生气。
马车内,楚邀月缓缓闭上双眼,双拳紧握,青筋暴起,良久,他才从喉咙里发出声音,“吕游,走!”
吕游听到车内楚邀月那不太对劲儿的声音,连忙缓过神儿来,把那个车夫赶下马车,然后甩起鞭子,“是,殿下!”
于是,凤倾瑶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他们从自己面前离开。
那个车夫慢蹭蹭的蹭到凤倾瑶身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然后唤了一声,“家……家主!”
凤倾瑶回头瞅他一眼,愤愤一甩袖,进了府。
她哪里想到她会跟楚邀月弄成这个样子,甚至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个样子的她都不知道。
啊啊啊!她用力抓了抓头发,烦躁无比!
难道真的是那些话伤到了楚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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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个蜻蜓点水的吻,为何会让她有那么大的反应?
凤倾瑶捂住脸,想不通。
“凤主,你回来了。”不知不觉,她已经走回了瑶居,凤凌一直在院子里等,见她终于回来,连忙迎上来。
凤倾瑶怏怏的应了一声,然后便推开门进去屋。
凤凌刚要跟进去,凤倾瑶却看着他,“抱歉,凌,我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哐当一声,凤倾瑶关了门,她捂住胸口,只觉得那里似乎有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在泛滥,完蛋了,为毛她觉得她今晚得罪了楚邀月,后果很严重捏?
京都长街,马车摇曳着穿行而过。
许久,传来一声,“停车!”
“吁——”吕游拉住缰绳,将马车停住,然后回头,“殿下?”
一直纤长的手掀开了马车的帘子,楚邀月那张俊美的脸露了出来,“找个僻静的地方把我放下,你自己回去。”
吕游惊了一惊,然后想到刚刚的事情,“殿下是不放心主子么?”
楚邀月沉默不答,只是一张阴沉的可怕!吕游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心想,两个主子这算不算是吵架呢?
半刻钟后,马车继续吱吱呀呀的上路,然后一直消失在长街尽头。
夜色无边,皇宫上空一道影子嗖的一下闪过。
陵帝寝宫,这会儿已是深夜,陵帝却依然无法入眠。
皇宫里今晚发生的事情,他左思右想,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最后无奈,他只能是让人暗中调查,可是至今还没有结果,更令他烦躁的是,静嫔口口声声说是她没安排好,叫他原本对静嫔的怀疑也打消了。
静嫔只是个女人,又怀了孩子,所以静嫔不会背叛他,那么会是谁呢?
陵帝重重的叹了口气。
忽然,放家里的蜡烛闪了闪,陵帝猛地一惊,连忙看向窗外,然后就听到窗户上传来敲窗的声音,陵帝连忙起身走过去,将窗子打开。
窗外,来人身形修长若竹,银白色面具隔绝了人情冷暖,只余高高在上的冷漠。
那人一身宽大的紫袍,在深夜更添了几分神秘。
陵帝目光微微一闪,惊喜的喊了声,“圣先生,您怎么来了?”
“皇上!”圣先生微微拱手,陵帝已经侧开身体,“圣先生,快请进!”
陵帝寝宫内,两人相对而坐。
陵帝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直接开口问道:“不知道圣先生来找朕有什么事?”
圣先生眸光淡漠,莲唇微启,“我托人带给皇上的话,可是带到了?”
陵帝眯了眯眼,忽然想到,“圣先生说的可是楚邀月带来的那句:灵渊一族?”
“没错!”圣先生睨了一眼陵帝,“最近本座占卜星象,发现天女星有些异常,于是我便觉得,大概是灵渊族的圣女现身了!”
“灵渊族圣女?”陵帝又惊又喜,“圣先生说的可是真的?若是真的有灵渊族圣女,那岂不是天大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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