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演变至此,秦铮站稳了上风,秦浩不得不低头。
皇后见秦浩识趣认错,转过头,对卢雪莹笑得和气地道,“卢小姐真是聪明惠达,大公子娶你为妻,真是修来的福分。卢小姐快请座吧!”
卢雪莹扯了扯嘴角,“是皇后娘娘抬爱!”
“对了,我竟忘了,你们的婚事儿我还是我下的懿旨呢!瞧我这记性!”皇后忽地乐了,对秦浩道,“大公子以后可要好好善待卢小姐,你若是不好好善待她,从本宫这里,也是说不过去的。你若对她不好,本宫唯你试问。”
“能娶到雪莹,是我的福分。自然不敢怠慢于她。”秦浩转过身,扶卢雪莹坐下。
卢雪莹看了秦浩一眼,垂下眼睫,笑着道了一句,“多谢皇后娘娘给我的一道护身牌。大公子以后若是欺负我,我一定进宫找您告状。”
皇后笑着点头,“嗯,届时本宫给你做主。若是他连本宫的话都不听的话,本宫就找皇上给你做主。”话落,她对皇上道,“皇上,您同意吧?”
“朕自然同意!”皇帝对秦浩也有一丝失望,被深深地掩下,大笑了一声。
“好了,好了,耽搁了这么久,菜都凉了!”英亲王妃笑着打算众人的话,挥手,“都用膳吧!”话落,又对春兰吩咐,“你快去,让碧湖画舫里的杂耍再重新演一遍,演好了,我有重赏!”
春兰笑着应声,连忙去吩咐了。
众人停止了说话,一边吃着,一边看向碧湖的画舫。
直到一顿饭吃罢,碧湖画舫内的杂耍谢幕,再未发生别事儿。
饭后,皇帝又坐了片刻,便吩咐人启程回宫。
皇后有些不舍,对皇帝道,“皇上,臣妾距离上一次出宫还是一年前,如今好不容易出宫一趟,就多玩一会儿,晚点儿再回去吧!”
“朕还有些朝事儿要处理,改日朕再带你出来。”皇帝道。
皇后无奈,点点头。
“华丫头,既然你能出府走动了,英亲王府能来,那么皇宫自然也能进。朕给你一道随意出入宫门的旨意,你拿着,什么时候想进宫,就进宫多和皇后坐坐。朕看皇后也很喜欢你。”皇帝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递给谢芳华。
谢芳华一怔,不伸手去接,摇摇头,“我身体不好,一年到头出府的次数也是有限。还是不浪费皇上这块令牌了。”
“皇上给你,你就拿着!”皇后接过皇帝手中的令牌,递给谢芳华,“我的确是很喜欢你。说句玩笑的话,若不是你被你铮哥儿先给定下了,那么我一定会想将你许给我家钰儿。”
谢芳华闻言皱了皱眉。
“就冲您这句话,我也不敢让她要!”秦铮从皇后的手里拿过令牌,在手中掂了掂,说道,“我收着了,她若是身子好了能出府,皇婶喜欢她,想找她进宫闲话,那么就派人来知会我一声,我带她进宫。至于这块令牌嘛,我就收着了,给我们未来的孩子用。”
谢芳华顿时暗忿,他可真是不要脸,孩子……想得可真远,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皇后一呆。
“没个正行!”皇帝骂了一声,斥道,“就算朕给你们未来的孩子,也要你能把华丫头的身子骨治好了才行。治不好,如何能大婚?如何能有子嗣?”
“这就是我需要操心的事儿了,用不着劳烦皇叔操心!皇叔还是多操心操心江山社稷吧!”秦铮将令牌踹进了自己的怀里。
“你生的好儿子!”皇帝有一股怒火,忍不住对英亲王妃哼了一声。
“是,我生的好儿子!”英亲王妃笑逐颜开,向着儿子说道,“谁不向着自己的儿子?这件事情上,我可没觉得我儿子做错!自己的媳妇儿自己疼才是,也要自己经营看顾着。世界上可没有卖后悔药的。万一看重的人儿被别人家抢去,那才是得不偿失。”话落,她对皇后道,“皇弟妹,待你腿脚好些了,钰儿那孩子估计也能回来了。你放宽心,好好地养着。”
“只要我的钰儿能平安回来,我就是腿脚不能动,也不算什么。”皇后有些想法还没冒出头,就被英亲王妃引到了秦钰的身上,想到儿子,她立即打住了一切的想法,笑着道。
英亲王妃笑着训她,“不要胡说,你就是伤了筋骨,养两三个月也就好了。到时候你儿子回来,可是希望看到个能走能动的娘,谁愿意看到整日里窝在床上的娘?”
“王嫂教训得是!”皇后笑着点头。
“走吧!”皇帝被英亲王妃那句“世界上可没有卖后悔药的,万一看重的人儿被别人家抢去,那才是得不偿失。”的话噎得半响没音,想起曾经,他心口一阵绞痛,再不看英亲王妃,对皇后摆摆手。
侍候皇后的婢女扶着皇后上了软轿。
“恭送皇上,皇后娘娘!”在场的夫人小姐们齐齐跪在了地上。
皇上和皇后带着宫廷随侍的人出了水榭。
英亲王看向英亲王妃,见她不动,他道,“我出去送皇上!你不去送?”
英亲王妃摇头,“我留在这里陪我儿媳妇儿!”
英亲王瞅了独独没跪地恭送皇帝皇后的秦铮和谢芳华一眼,无奈地摇摇头,随着皇帝和皇后的软轿出了水榭。
秦浩自然也是要出府恭送的。
一行人浩浩汤汤地出了水榭。
“皇上、皇后突然来了这里,是不是让你们没自在地待着?”英亲王妃见皇帝一行人走得没了影,回头对众位夫人道,“走,你们跟我去我的院子里赏花,这回皇上走了,我们能待得自在些。”
李夫人等对看一眼,都笑了起来。天底下不怕皇帝的,也就是英亲王府一家,不对,确切说,只铮二公子和英亲王妃。
“王妃,我就不逗留了!这副身子不争气,我想早些回府歇着。”谢芳华对英亲王妃道。
英亲王妃扭头看谢芳华,对她不舍地道,“去我的院子里也能歇着,要不这样,你就住在我这里吧!”
谢芳华摇摇头,“我若是真在这里不回去,爷爷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也是,老侯爷就你这么一个孙女,疼在手心里的。”英亲王妃握住她的手,“那就不留你了,你身子骨好的话,改天再让铮哥儿接你过来。”话落,她对秦铮道,“你去送华丫头吧!”
秦铮看着谢芳华,眸光有些幽深,“天色还早,你这么急着回去?我看你今日也没太疲惫,再待片刻也是无碍的。”
谢芳华瞅着他,坚定地摇头。
“真是个恋家的!”秦铮见她心意已决,嘟囔了一句,转头对品竹道,“听音,你跟着我一起去忠勇侯府!”
品竹正愁不知怎么办才能将自己和谢芳华对换回来,如今闻言心里一喜,点点头。
谢芳华略微一寻思,对秦铮摇摇头,“今日听音姑娘也累了,就不必让她跑一趟了。我与听音姑娘也是投脾性的,话语投机,改日你再带她去忠勇侯府与我玩耍也是一样。”
秦铮忽然眯起眼睛。
品竹一怔,看着谢芳华,想着小姐要将她留在这里?
谢芳华隔着面纱看了品竹一眼,手轻轻地捏了捏面纱的一角。
品竹看得清楚,顿时安下心,对秦铮道,“公子爷,奴婢今日也是累的,的确不想再折腾走一趟忠勇侯府了。您自己去吧!”
秦铮转眸看着品竹,眼睛黑了黑。
品竹沉静地看着秦铮,将谢芳华易扮的听音做了个十足十,任谁也看不出丝毫不对劲来。她唯小姐之命是从,自然要听小姐的安排,小姐让她留在这里,她就留在这里。铮二公子不同意也是不行的。
英亲王妃伸手捶了秦铮一拳,“臭小子,送未婚妻的事情还要拖上一个人吗?听音累了就不去了。你自己去!”
秦铮收回视线,蹙了蹙眉,有些恶声恶气地道,“不去拉倒。”话落,对谢芳华道,“走吧!送你回府!”
谢芳华点头,对李夫人等人道,“各位夫人,芳华先走一步了。王妃盛情,你们多留片刻。”
“好!芳华小姐慢走!”李夫人等顿时笑着点头。
“娘,我也想跟芳华姐姐一起走!”谢伊悄悄拽了拽明夫人的袖子。
明夫人抓住她的手,对她低声道,“铮二公子和芳华小姐坐一个马车,路途还有话谈,你跟着搀和什么?你放心,明日儿娘也要去忠勇侯府,到时候带你过去,芳华小姐身子骨如今好些了,能出来走动了。还怕你没有与她相处的机会?”
谢伊闻言点点头,打消了念头,乖巧地应声。
侍画、侍墨上前扶着谢芳华离开,侍蓝、侍晚紧随其后。品竹代替她留在了英亲王府。
这一切易换做得不显山不露水不着痕迹。
秦铮走在前面,似乎心中有些郁郁不快,是以,脚步不如以往轻扬轻便。
“等等!”英亲王妃忽然喊住二人。
秦铮停住脚步回头,看着英亲王妃,“娘,别告诉我您也要跟着我去送华儿!”
“臭小子,自己的媳妇儿自己送,我才不会。”英亲王妃笑骂了秦铮一句,对他道,“我是想让你将这第六艘画舫的人一起带着去忠勇侯府,老侯爷虽然不喜欢听戏,但是这杂耍可不同于戏班子,靠的可是绝传的艺技。迎春之日老侯爷也没去玉女河看,让老侯爷也乐呵乐呵。”
秦铮看向谢芳华。
谢芳华心思一动,若是将六艘画舫顺便接去忠勇侯府的话,她要想和轻歌碰面,就会容易得多。毕竟忠勇侯府是自己的地盘。
“我看不要了吧!老侯爷喜欢这个吗?不见得!”秦铮摆手推脱。
谢芳华隔着面纱挖了秦铮一眼,他绝对是故意的!
“那也不能这样说,老侯爷没看到,你怎么知道老侯爷不喜欢?连皇上皇后都称赞好。老侯爷总是宅在府里,也是闷得慌,用这个解闷,我看正好。”英亲王妃见谢芳华没说话推脱,便觉得她是同意的,于是不管秦铮同不同意,对春兰吩咐,“你快去,告诉第六艘画舫的管事儿的,让他们收拾收拾,去忠勇侯。”
“是!”春兰立即应声去了。
秦铮扁扁嘴,忽然凑近谢芳华,修长的手捏住她面纱一角,低声道,“你可真不客气!”
谢芳华白了他一眼,英亲王妃要给,她正需求,那么她还需要客气吗?她慢慢地抬手,拿掉他的手,同样低声道,“铮二公子,我爷爷似乎还真喜欢这个,你若是讨好他老人家,以后还真需要在这方面上多费点儿心思。”
秦铮攸地乐了,“有你这句话,是不是承认我的身份了?”话落,他不等谢芳华开口,对她笑吟吟地道,“不准反悔啊!未来的夫人既然让我讨好岳祖父,我一定会不遗余力的。”
谢芳华一噎,看着秦铮转眼就笑开了的脸,心情一改郁郁,霎时好得如晴天最灿烂的朝阳,她有些无言以对。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能将厚脸皮练到这般炉火纯青沾沾自喜的境界,也是本事!
“走吧!”秦铮扭头向前走去,丢下一句话道,“六号画舫稍后就会跟着去忠勇侯府,不必你我等着。”
谢芳华的心思被他一句话转了回来,懒得再计较。
侍画、侍墨、侍蓝、侍晚对看一眼,心中都暗暗好笑,小姐聪慧、冷静、机智、果敢等等优点,只要不遇到铮二公子,才做得数。这位铮二公子能拿捏得住小姐,而且方寸还把握得极好,不能不让人佩服。
一行人很快就走得远了,没了踪影。
谢茵有些不甘心地收回视线,扯了扯品竹的袖子,对她低声道,“你怎么不跟着去送啊?你让他们两个在一起,岂不是促进感情,总是这样下去,万一谢芳华的病被治好了,将来铮二公子身边还有你的位置吗?你可别忘了,如今她的身份是未婚妻,而你是一个婢女,你看看铮二公子对她在意得跟什么似的!”
品竹短短时间已经弄清了谢茵和听音有那么一段纠葛,闻言心中好笑,但面色不表露出来,低声道,“如今王妃在跟前,众位夫人小姐们都在,我自然要稳妥一些,来日方长,你放心吧!未来三年在她身边陪着的人可是我,他们再亲近,还能抵得过三年一千多天的日夜疏离?”
“倒也是!”谢茵顿时笑了。
品竹看着她,也笑了笑。
“反正我就是看不惯谢芳华那副姿态!”谢茵嘟囔道,“就跟全天下所有好东西都应该理所当然是她的一样,”
品竹垂下头,低声道,“她的身份是别人羡慕也羡慕不来的。的确有优先拿取好东西的资格。”
谢茵哼了一声,不忿地道,“就算她身份高贵又管什么?铮二公子还不是被人捷足先登了?”话落,她揶揄地看着品竹道,“别告诉我你至今还没爬上铮二公子的床!我可听说了,在年前,你就被铮二公子收房了。”
品竹没想到谢茵如此不顾忌地这样说出口,她脸红了红,没言声。
关于小姐是否和铮二公子上床的事情,她们清楚自然不是的,但在落梅居住得久了,某些亲密的牵扯恐怕是有的。但这叫人如何回答?
“看你的表情就是!你不用承认了,不止我知道,外面的人你出去打听一下,有哪个人不知道的?你们的事情,老弱妇孺皆知。”谢茵用胳膊撞了撞品竹,“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多少女人恨不得爬上他的床都爬不上去呢!你能上了他的床,并且得他倾心相待,虽然中间有了个谢芳华的差头,但到底他的人总脱不出落梅居去,你就守着落梅居,抓着他的心,他早晚是你一个人的。”
品竹有些汗颜,但还是点点头。
谢茵见她如知心人一般地听取她的意见,顿时笑开,面色也欢喜了几分。
“这两个孩子倒是投缘,嘀嘀咕咕的在那里说什么呢?”英亲王妃回过头,对二人笑问。
谢茵显然有些怕英亲王妃,一时间笑容收起,不知如何答话。
品竹定了定神,微微红着脸沉静地道,“说些女儿家的私事儿,王妃您若是想知道,回头私下我告诉您。”
“哎呦,原来是女儿家的私事儿,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开口吗?”英亲王妃笑了起来,“你也不用告诉我了,你们孩子们的事情,我也不好奇地问了,免得觉得我婆妈。”话落,对众位夫人道,“走吧!去我的院子赏花!”
众位夫人笑着点头。
一行人向英亲王妃的住处走去。
秦铮和谢芳华来到了英亲王府门口,早已经有人备好了马车。
秦铮先一步上了车,然后,伸手拉谢芳华上车。
谢芳华看了他一眼,自然地将手放进了他手里,他轻轻握住,顿了片刻,微微用力,将她拽上了车。
帘幕落下,马车走了起来,侍画等人对看一眼,跟在了车后。
车内,秦铮不松手,顺势将谢芳华拉着坐在了他身边,两人的身子挨得有些紧,谢芳华往出扥手,他紧紧地握住,对她道,“别乱动,乖乖坐着!”
谢芳华偏头瞅他。
“看我做什么?”秦铮见他瞅来,心情甚好地勾起她面纱,凑近他道,“你恐怕还不知道爷有一个毛病吧!就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只要如你这般瞅着我,我就想亲她。”
谢芳华身子一僵,脸向后仰了些,羞怒道,“秦铮!别没正行!”
秦铮顿时笑了,看着她,“我如何没正行了?对着自己喜欢的人,想做些什么,不是再正常不过吗?若我喜欢你,还苦着自己恪守礼数规矩,连近你身都不敢的话,怎么叫真的喜欢你?情欲之事,不是大俗之事,而是大雅之事。这又有什么丢人的?”
谢芳华脸彻底染上红晕,挡也挡不住,挥手拍掉秦铮的手,面纱落下,隔着他的目光,她才算舒服些,深吸一口气,刻意加重声音,“铮二公子,容我提醒你,你离经叛道不羁世俗的确没什么,因为你不在意,我是谢芳华,忠勇侯府自古以来,可没出现一个离经叛道不羁世俗的闺阁小姐。若是我也与你一样的话,它日九泉之下,见谢氏先祖我都脸上无光。”
秦铮忽然嗤笑一声,“鬼话连篇!”
谢芳华瞪眼,她怎么就鬼话连篇了?
“也容我提醒你,谢小姐,你以后会是我媳妇儿,会嫁去我的英亲王府,大婚之后,你就不姓谢了,你随我姓,姓秦。叫做秦谢氏。你九泉之下,要见的也是秦氏的列祖列宗。秦氏自古以来,每一代,都会出一个离经叛道的人物,这一代呢,是我。所以,列祖列宗对于我这样的人已经屡见不鲜了。多你一个不多,秦氏先祖它日见到你不会觉得脸上无光的,你放心。”秦铮慢悠悠地道。
谢芳华一噎。
“不信吗?有史可查的!要不要我给你说说秦家的历史?有哪些离经叛道的先辈们!”秦铮瞅着谢芳华,见她无语反驳,他心情更好了。
“不听!”谢芳华没好气地摇头。
“这是你不听,不是我不说啊!当然,秦氏亘古至今那么多辈人里也没出现一个如我这般模样的,我也算是开了秦氏历史之先河了。将来秦家的史记了,应该是有我一趣÷阁的。”秦铮优哉游哉地道,“不过爷不愿意写入史记,所以,迫不得已,有朝一日,恐怕是要毁了太史院费力编写的史书的。”话落,他可惜地叹息了一声。
谢芳华已经对他彻底的失言,太史院有朝一日遭殃,他这么个恶人还能不能做点儿好事?世人都想名流千古,他估计怕自己遗臭万年,所以不敢留史册。
“你躲得那么远做什么?你放心,你不懂风情,爷还是懂一些的,爷现在没兴趣亲你。”秦铮伸手将谢芳华躲远的身子捞回到他身边,几乎将她按在了他胸前。
谢芳华挣扎地推开他。
“你最好别乱动!否则这车里就咱们两个人,我真保不准会想做些什么。”秦铮警告她。
谢芳华最恼恨他屡次威胁,劈手就打他面门。
秦铮轻松地攥住她的手,低头看着她问,“你想好了,你有力气打得过我吗?没有力气的话,就乖乖的。我不欺负女人,但也保不准被你惹生气了,破了例。”
谢芳华撇开头,她现在的确打不过他,只能让他嚣张些日子。可恨!
秦铮见她老实下来,勾了勾嘴角,车内光线被帘幕挡住,虽然昏暗,但他俊颜却清朗。
二人不再说话,便那样别扭地依偎着的姿势坐在车内,当然,别扭的人只谢芳华自己。秦铮自然不别扭的。
马车缓缓地走着。
两盏茶后,来到忠勇侯府门口。
车夫停下马车,侍画在外面轻声道,“小姐,回府了!”
谢芳华推开秦铮的手,直起身子,拿过车里的镜子,照了照,见云鬓妆容未曾乱,便放下镜子,伸手挑开了帘幕,向外看去。
忠勇侯府烫金的匾额映在眼前,依然富贵华丽。
她心里微微一暖,收回视线,见侍画、侍墨过来搀扶,她将手递给二人,就着二人的搀扶下了马车。
侍书匆匆从内院走出,看到谢芳华连忙见礼,“小姐,您回来了?世子刚刚还在问您什么时候回来,正要吩咐小的去英亲王府询问,不想您这么早就到家了。”
谢芳华笑了笑,“没别的事儿,饭后便早些回来歇着了。”
“您折腾一趟的确是累了,快进府吧!”侍书关心地打量谢芳华,见她完好,看向马车,对挑开的帘幕里坐着的秦铮见礼,“铮二公子,多谢您送我家小姐回府!”
秦铮一直瞅着谢芳华,眉眼不转地看着,没答侍书的话,也没看他一眼。
谢芳华回头瞅了秦铮一眼,正对上他幽暗的眸光,她本来不想理会他,但是被他这样看着,还是觉得应该做些什么,于是,她顿了片刻,语气轻软地道,“你快回府吧!”
“你就这一句话?再没别的话对我说?”秦铮盯着她问。
谢芳华颦眉,心中清楚他意有所指,指得是什么,她也清楚,抿了抿唇,对他道,“过两日我身子爽利些,你再过来接我出去走动。”
秦铮闻言似乎笑了一下,道了一句,“好!”
谢芳华见他阴转晴,慢慢地转过身,由侍画、侍墨扶着进了府。
秦铮挑着帘幕一直看着她,知道她身影走进了庭院深处,他才收回视线,对站在门口的侍书道,“告诉你家世子,过两日我再来接她过我的府邸走动。”
“小人一定禀告我家世子!”侍书颔首。
秦铮看着侍书,还想再说什么,忽然又觉得烦闷,于是挥手落下了帘幕,对车夫轻喝了一声,“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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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噗!准了;晒晒;简直不忍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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