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年礼貌的摆脱了几人,便立马离开去招呼着扎营生火了,心里郁闷的人说话自然不会好心气,忙碌的护卫们叫苦不已。
被花小玉踹回来的皮球到了月冬雪手里,他却不领情,转身准备回马车,一会儿花小玉估计要来了,还是睡觉最好。
但是球已经来了,你不接,球也在你这边的,人也会来。
矮小的少年突兀挡着月冬雪的路,眼红怒气横生。
回身看向杨清,其态也是不善。
“杨师兄,江师兄,我没事的,我们走吧,不要生事了!”善良的人都很美,虽然柔弱,也更叫人怜惜。
“师姐,你快劝劝他们,我们走吧!”少女虽然身体不适,却还是求助的看向自己身边的女子,但这也是没用的。
至于花小玉,不知何时已经抱着半边西瓜,一边看着这出一边咣咣啃着,似乎期待几人动起手来。
“诸位上士!”上士是云州人对无涯学宫的弟子的尊称。
而说话的人,温婉又不失贵气,话语似清风拂面,让人觉得很舒服,又带着一副上位者的气势。
在这小商队之中,能做到如此的,只有明玉了。
“这位公子也是受我迎花楼所托,如果他不愿,那便不好强人所难。更何况他答应让诸位的同伴上车休养,便已经是人情。”
“学宫一向讲究礼义廉耻信,诸位如此咄咄逼人,可是有辱学风,如果实在嫌弃我这商队拙陋,诸位上士不妨另待贤助?”
明玉人很温柔,说话也很温柔,但是意思也很明显。愿意给你们伤员休息就已经是情分了,再不知好歹就滚。
她毕竟是即将接管云都迎花楼的大人物,对这几个小毛孩子那需要客气,他们的老师来也要客客气气对自己。
话虽如此,但明玉还是温柔的,于是继续道:“不如就照公子所言,让这位小姑娘和他同坐吧,其他人也随我这商队一起回云都如何?”
“至于她的安全,诸位大可放心,在云都的迎花楼,今后应该是我说了算,这份保证如何?”
主人家都放话了,杨清几人还敢闹吗?瞧瞧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找死呢?
虽然这女子修为不一定高,但是接管迎花楼的大人物,真要赶走自己,自己敢放一个屁?换老师在都只能憋回去。
“是我等冒犯了,多谢掌柜海涵,以后在云都有用得上我几人的,掌柜可以随时吩咐!”
杨清恭敬的答谢,恭敬行礼,是真的毕恭毕敬,其他几人也是,傲气早已经消失不见,就连两个女孩子看向明玉的眼神里都只剩尊敬和艳羡。
“那此事便罢,小玉,你还不回来,再调皮今晚不想吃饭了吗?”
“啊?啊……姐姐我错了。”听得明玉叫唤,花小玉嘟着嘴,连忙扔掉手里剩下的西瓜皮,两个马尾辫摇摆着就跟明玉回了马车。
之后的事就简单多了,几个人帮着商队扎营喂马,生火做饭,和大家玩成一片,特别是那个叫周蝉的清秀女子,更是和花小玉恍若知己,似乎并不介意这个丑兮兮的黑丫鬟有多话唠。
杨清和矮小的李新辉虽然看月冬雪眼里还是有着怨毒,但是也都老老实实的。
夜深人静,是休息时间,但是月冬雪睡不成,车顶上镶有熠熠的玉石,将车厢照得明亮,但这应该不是原因。
“浮公子?浮先生?算了,怎么叫你好啊?你今年多大啊?”
“你为什么骗我啊,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糟老头呢!”
……
“你今年多大啊?娶妻生子了吗?你妻子好看吗?”
“你到底是哪里人啊?去云都干什么呢?”
“要是明玉姐姐不出来,你会不会杀了杨清他们几个呢?”
“那天没看到你有武器,你是用什么砍掉那个山匪的头的,你的拐杖吗?”
“嘿呀!你说句话嘛!”
……
那名身体不适的少女不知所措的坐在车厢里,随着花小玉越来越多的问题,她坐的离杜冰越来越远,有些后悔上了这辆马车,毕竟自己眼前这家伙似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坏蛋。
而浮冰老僧入定坐着,眼也不睁,在她边上还有一个双马尾的少女搂着他的手,不停的摇晃,不停的问东问西,也不在乎这个问题问了多少遍了,反正就是自说自话就得了。
终于,浮冰忍耐到了极限,然后……开门……丢人……关门……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之后,世界清静了。
敲门无果,花小玉只能在马车外咬牙切齿的踩碎几根野草,然后不甘离去。
剩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对,共处一车,那些带着粉红气息的想法的人,这时候最该面壁。
在少女眼里,粗暴,冷漠,邪恶,刽子手……等等之类的词汇,在浮冰丢出花小玉之后,可能已经不够她形容眼前这个人了。
看着脆生生的坐在角落,头也不敢抬的少女,看她耳边散落的头发又多了几根,浮冰感觉好笑,但也只不过是一闪而过的思绪而已,笑是不可能的。
不再去管对方如何,浮冰入定继续着自己的修炼。
……
日月交替是规则,黑白分明的界限开始模糊,新的太阳可能要不了多久就又要来了吧!
“砰!”
沉重的响声让浮冰睁开了眼,娇弱的少女倒在地板上,双手抱腿蜷缩成一团,汗水早已打湿了素白的衣衫,身遭的灵气四溢,少女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可能是想到了当初的自己,于是月冬雪起身,手掌贴到了少女的额头。
少女当然清醒着,但是忙着咬牙坚持,强忍着身体的痛苦,那还有余力反抗月冬雪。
烫!很烫!
这是月冬雪的感觉,不仅烫,从少女的四肢百骸,不停的泄出灵气,这些看不见的东西不停的透过毛孔,好似一根根钢针在疯狂的刺透每一个毛孔,由内而外,透出皮肤。
手掌都能感觉到刺痛感,难怪会痛成这样,月冬雪想想,这和自己当初也是不逞多让了。
不知为何,月冬雪觉得有些熟悉感。
一道淡灰色锁链出现在空气中,强势的聚拢散溢的灵气,重新灌回到了少女体内。
同样进去的当然有月冬雪的锁链,出现在少女的灵台中,束缚着灵台。
而少女只觉得自己痛感瞬间消失,随之而来的是无限的恐惧,因为她发现调动不了半丝灵气了。
也就是说,她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柔弱少女,随便一个成年男人都可以让她没有半点反抗余地。
至于逃?力气早已经用完了,那还有力气站起来,身体一动不动了,连话都说不了。
于是,月冬雪将少女轻松抱起,以平躺的姿势放到坐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