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敬嘿嘿一笑，对着莫少凌非常得瑟的挑了挑眉头，然后抬起手在嘴巴上比了一个“拉上拉链”的手势，摆明了刚才被秀了一脸恩爱现在很不爽，所以坚决不说。
莫少凌看他这个样子也知道应该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干脆没怎么用力的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笑骂道：“赶紧滚蛋！”
“行，不和你闹了，说点正事我就走了。”端木敬收敛起那副有点欠揍的笑容，左右看了看，有点做贼心虚的凑近到莫少凌跟前，对他说道，“楚天鸿那边忍不了多久了，这次的事情肯定和他脱不了关系，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之前一直没有回天北市，就是因为只要回来就等于一堆麻烦都要开始了，现在既然已经回来了，那总要有点应对突发状况的打算吧。
说起这个，莫少凌脸上的轻松笑容也消失无踪，他嘴角抿了抿，带出一片冷厉的神色来。
“菀菀现在不能受任何刺激，这件事我再考虑一下，她在医院住着，接触不到外面，应该还好。”
说白了，莫少凌决定回来，不过就是因为不希望如果顾佳菀的手术真的失败了，还要让她带着一个莫大的遗憾离开。
至于回来之后怎么办，他那个时候根本没有精力去想，现在顾佳菀手术成功，那么这个大麻烦就必须赶紧处理掉了。
端木敬瞅着莫少凌，欲言又止了半天，好像是有什么非常难以启齿的话想要说又不愿意说似的。
莫少凌眉头一拧，对他催促道：“想说什么就说，婆婆妈妈的做什么？”
“你对那天晚上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端木敬到了嘴边的话，在舌头上转了一圈，最后还是换了一个说法。
不过，就算是这么“婉转”的问法，莫少凌还是凭借多年好兄弟的默契懂得了这个时候端木敬到底在纠结什么。
他了然的说道：“你是想问我，那天晚上的那个女人有没有可能是马雅旭。”
端木敬脸色有点发黑，他紧张的盯着莫少凌，对这个答案有期待也有害怕。
莫少凌故弄玄虚的看了端木敬一会，直到端木敬气得想打人了，他才拍了拍端木敬的肩膀，对他保证道：“不可能是她，我记得那天那个扛着我离开酒吧的女人就算穿了高跟鞋也没她个子高。”
端木敬长长的松了口气，他瞪了莫少凌一眼，愤愤的说道：“你特么就不能痛快的早点说吗！”
这种事情卡在心里真的是很容易把人给憋死的行不行，端木敬自从确定马雅旭和楚天鸿有接触以后就一直有点怀疑，那天看到马雅旭居然是带着楚天鸿一起过来接走孩子，心里就更担心了。
马雅旭为了报复他都能和楚天鸿合作了，谁知道那女人会不会失心疯就干脆把自己都贡献出去。
“那你不是也没告诉我这个手机里有什么吗？”
莫少凌了拿着手机在端木敬面前晃了晃，一脸“你活该自作自受”的幸灾乐祸表情。
端木敬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呵，本来还想让你有点心理准备，现在看还是算了，你等会看哭了，别怪哥哥没提醒你。”
端木敬撂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莫少凌拿着手机，满心狐疑，难得的还多了点对未知的好奇。
既然端木敬说是“看”，那应该就是视频一类的东西。莫少凌心里这么想着，拿着手机去了医院这一层楼的阳台，打算安安静静的看看到底是什么好东西，值得让端木敬特意送来医院一趟，还能说出来会让他看哭这种话。
到了阳台，莫少凌解锁手机的时候就知道了这是谁的手机。
这是他在彩云市的时候买给顾佳菀的，这个屏保图片还是顾佳菀特意拉着他一起拍的双人合照，照片里的顾佳菀脸色苍白，那是掩不住的病态。
莫少凌点开手机视频列表，果然就看到了一段标题是“留给莫少凌”的视频出现在列表里。
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大概知道了视频可能是什么内容。
点开视频，顾佳菀穿着过年那天穿的红裙子坐在主卧室的奶白色单人沙发里，化着精致的妆，对着镜头温柔浅笑。
莫少凌想起来过年那天顾佳菀因为在厨房里和妈妈说话而哭了一场，上楼去补妆的时候，用的时间有些长，原来她是上楼去录视频了。
在莫少凌回忆前两天的事情的时候，视频里的顾佳菀开始对着镜头说起了话。
“莫少凌，其实我不太想录这个视频的，因为你要是看到这个视频，那应该就说明我已经不在了。”
小小的手机屏幕里，顾佳菀笑得有些伤感，她做了个深呼吸，继续说道：“上楼的时候我想过，要是不录视频，是不是就代表我一定会挺过手术，不然就连最后想说的话都不能和你说了。可是，这种事不是我想就能做到的，你说是吧？”
“其实，一开始遇到你的时候，我很讨厌你的。不讲道理，蛮横霸道，明明我什么错都没有你却偏偏要把我当成十恶不赦的犯人那样对待。”
顾佳菀说着说着就忍不住有些无奈的笑了起来，她水汪汪的眼睛看着镜头，眼底隐约有泪水涌动。
“可是，为什么后来就开始喜欢你了呢，为什么我要在我开始喜欢你的时候，让我知道可能要永远离开你了呢？”
“我真的，真的很多次都想过要放弃了，也许我们真的不合适，也许你就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做你的妻子。为什么要在我决定不放弃，决定和你在一起一辈子的时候，让我面对现在这种事？”
顾佳菀眨了眨眼睛，把泪水逼了回去。
“我到现在也想不通这件事，所以我决定不想了，因为我没有时间可以浪费在这里。”
“莫少凌，如果我这次手术失败了，你要答应我三件事。因为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我肯定不在了，所以你只能答应，不能拒绝。”38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