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听说近来吏部来了位新官员,是个俊俏的公子哥儿。”伺候张大人的那名女子端起手中的酒,边敬他,边说道。
“嘿嘿嘿。”张大人满脸通红,显然是被灌了不少酒,他眼睛本来就小,此时笑得双眼眯眯,寒来也看不出来他到底是正常的,还是不正常的。
张大人接过女子递来的酒,酒杯里仍旧是那阴沉的颜色,他举起杯子就往嘴里灌,而后叹了口气,道:“那小子,不行不行,年轻着呢。”
说着,张大人还打了个酒嗝。
“据说是什么陈家阁的公子,陈家阁是什么地方,你们这些女人应该清楚吧?”张大人将女子往怀里一揽,不怀好意地摸着她的香肩。女子早已脱掉外裳,显得风情一片。此时,软绵绵地往张大人怀中一倒,恰如其分地嘤咛一声。还真是……美到张大人的心坎儿里去了。
“奴家自然知道,陈家阁的胭脂做得极好,在咱们榕树城可是数一数二的呢。”说着,那女子忽然委屈了起来,只听她说:“只可惜奴家地位卑微,银两也赚的不多,那里的胭脂,奴家呀……从来都是买不起的。”
这一阵委屈劲儿,可叫张大人心疼的不行,他立马往她的头上香了一口,安抚道:“别担心,下回呀,我把陈大人一起带过来给你认识,让他送你些不就妥了?”
女子立马喜笑颜开,像小猫儿似的往张大人怀里蹭“还是大人心疼我。”
“我不疼你,谁疼你。”说这话时,张大人一直笑得眯眯的眼睛,顺势就睁开了。寒来看见,那双眼睛早已被染得黑乎乎的,连眼白都没有。
“大人~”女子又是一个娇嗔,扭动着腰肢抱住了张大人。
寒来望向那跪立在一旁倒酒的侍女,又看向酒杯中那黑乎乎的液体。它确实散发着酒的味道,但恐怕……那玩意并不仅仅是酒那么简单。
想到这……寒来几乎不敢想象,若是宫明喝了那东西会怎么样。
不过那位张大人说陈家阁的公子……寒来倒是见过这位公子的,面相生得不错,是个挺风流的公子爷。想起那日替溪水去买陈家阁的胭脂时,正巧撞到庄小姐过去。紧跟着陈公子就来了,身上还带着别的女人的脂粉气儿。估计,若是这位张大人叫上陈公子一起来这烟花柳巷之地找乐子,他必定是乐意得很呢。
寒来正思量着,要不要找个法子去会会那位陈公子时,宫明那边的屋子里有了动静。
“公子已经来了好些天了,却日日这么待奴家,可是瞧不上奴家?!”那边屋子里的姑娘见宫明软硬不吃,便开始撒泼。
“……”宫明仍旧毫无反应。
与此同时,不知是寒来的错觉还是什么,她只觉得厅里那琵琶的速度变得更快了,而乐声也变得更加犀利了。宛如一下一下催命的刀,让人不觉间便感到焦躁万分。
随着,乐声的加快,不同房间里的客人也都噤了声。
整个大厅一改方才的欢乐和谐,转而变得诡异起来。只有那凌厉的乐声仍在一阵、一阵地响着,一会轻、一会重。这旋律很怪,乍一听,似乎是个调子,而细一听,却又似乎并不成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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