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培培小小声的“切”了一句,在心里腹诽着刚刚那一桌山珍海味鲍参翅肚,我连名儿都没听过,好吃的咬舌头,你居然说不对味,真是暴殄天物,昧良心啊昧良心。孟辰霖见她满脸忿忿不平之色不由得无声而笑。他将车停在别墅门口,“你自己上去吧,我还得回去,还有事情商量。”
丁培培“咳”了一声,“那你就让我自己搭车回来呗,还得折腾一趟。你可是酒驾了啊,小心警察叔叔把你抓起来。”
孟辰霖看着她但笑不语。
“那好吧,我上去了,你小心开车!”丁培培下了车,又转身挥手“拜拜!”
孟辰霖看着她的婀娜背影,不由得轻喊:“培培!”
“嗯?”丁培培转身走回来,到驾驶员这一边的车门前低伏下身,“怎么了?”
孟辰霖正中下怀探出车窗在她耳边轻声道:“你今天替我挡酒,我实在是,非常开心。而且看到你脸上又重新有了笑容,我也很高兴。对了,记得晚上回来给我讲你是怎么认识我大伯的哦。”说着忽然攫过她的下巴在她嘴角飞快地印下一吻,“谢谢宝贝儿。”
然后不等丁培培有反映,就脚踩油门一溜烟的开走了。
丁培培呆呆的慢慢直起身,对着车远去的方向出了一会儿神,才低不可闻的微微叹息了一声。
其实,该说谢谢的人是我吧。今晚的开心并不是因为得到了一套商铺,而是因为我体会到了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家的温暖。谢谢你,孟辰霖,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只是,你想要的,恐怕这一生我都无法给你……
今天晚上,丁培培喝了两杯酒,觉得头有点晕乎乎的,脚有点轻飘飘的,草草的冲了个澡,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恍惚中,她感觉到有人进来了,然后她的身体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丁培培睡得更沉了。
也不知道是半夜几点,丁培培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了,迷迷糊糊中,感觉着孟辰霖翻身下床了,胡乱的抓了件睡袍披在身上,然后拿起手机,大概是怕吵醒她,他声音压得很低,不一会儿便折了回来,然后打开床头灯,拉开抽屉像是在拿什么东西。
丁培培偷偷的睁开一只眼,想看看他大半夜的到底想要干什么,却看见他正拿着一只银白色的袖珍手枪,金色的子弹一颗颗的摊在桌子上,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出幽幽的光,他伸手拈了一颗,原本修长的手指装起子弹来,竟也如同弹钢琴一般优雅灵巧。
孟辰霖低着头,大半个侧脸都隐在阴影中,他的嘴唇紧紧的抿着,就像他们初见的时候一样,表情清冷而又淡漠。
那棱角分明的轮廓,在暗黄色灯光的映衬下,完美的像是一尊雕塑,可是,这样的孟辰霖却又让丁培培觉得陌生。她似乎太过沉溺于他给她制造的温柔假象,孟辰霖的双重身份,她多少有些耳闻,而以他现在的身份,也就注定了他们不可能像其他的普通情侣一样单纯而美好,即使有了爱情,他们也不一定会得到幸福,更何况,她是绝不会爱上他的。
见孟辰霖站起身来,丁培培急忙闭上眼睛,装成睡着的样子。
细细碎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应该是孟辰霖在穿衣服,然后再她额头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丁培培真的很想睁开眼睛,问他要去哪儿,要去干什么。只可惜,她却没有勇气。丁培培翻了个身,孟辰霖走上前帮她掖了掖被角,然后便是关门的声音,和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丁培培光着脚下了床,伸手拉开窗帘一角,她看见铁门外停着几辆黑色轿车,还有几个身着黑衣的高大男人站在车子旁边等。
“孟辰霖!”丁培培忍不住开口喊了一声。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刻意将生意压得很低的。见孟辰霖出来一个黑衣人上前拉开车门,孟辰霖坐进车子里的时候,往窗口看了看,好像知道她就在窗口旁一样。
看着车子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丁培培长长的叹了口气。重新躺在床上,可是却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了。
222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好歹挨到了天亮,丁培培就在也躺不下去了,她爬起来吃过早饭,就帮着周嫂打扫家里的卫生。
忽然一阵门铃声响起,丁培培正在挥舞拖把的手一滞,周嫂急忙去开门,“丁小姐,有客人来找你。”
周嫂微微一侧身,丁培培便看见秦柏圻正站在门口看着她,深邃的眸子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潭,眉宇间难掩那股桀骜不驯的张狂,像是仅仅用一道眼神就能将她生吞活剥。
“怎么?站了这么久,也不请我进去坐坐吗?”秦柏圻挑了挑眉毛,打破了着有些尴尬的沉默。
看着这有些尴尬的场面,周嫂站在一旁也一直不敢讲话,只是看着丁培培,等她讲话。
丁培培抬起头,对上秦柏圻的视线,她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极为客气,却又十分疏离的表情,“秦少,对不起,这里不欢迎你。”
丁培培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不像以往那样逃避着他的视线,而是安静的看着他,眼神平静,毫无波澜,连这种逐客令说的都好像欢迎光临一样。
秦柏圻微微眯了眯眼,这女人果然胆子大了很多,貌似这种有了新男人撑腰的女人,架子摆得都很大。
邪邪的勾起嘴角,秦柏圻将手中的资料袋扬了扬,“这是我签下的离婚协议书,既然你不想要,那我可要拿回去喽。”
秦柏圻正要转身离开,果然身后传来了丁培培的声音,“等等。”
秦柏圻停下脚步,心情大好,丁培培的脾气,他没摸透十成,至少也有九成,虽说她现在表面上看起来坚强了许多,但是一个人的性格怎么会说变就变的呢。
更何况,现在没有孟辰霖在身边,她就成了一个充电不足的扩音器,最多嚣张上那么一两秒,就没有了底气。
丁培培紧走了两步来到他的身后,“还是到客厅里去坐坐吧。”
秦柏圻回过头,挑了挑眉,说道:“你让我来就来,走就走,我堂堂秦氏集团的总裁,被你一个女人呼来喝去,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你……”丁培培又气又恼,既想把他留下来,可是又不想低头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