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丁培培又重新拿起手机,拨了过去。这一次,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可是接电话的人却不是秦柏圻。“培培姐,秦总他不在。”是欧阳小雅的声音。
“那他去哪儿了?”丁培培虽然嘴上这么问,但是她却可以肯定秦柏圻此时一定就坐在电话旁。今天是决定胜负的日子,他不可能不在的。
“不好意思,这个我不知道。”
“小雅,你就真的忍心骗我吗?你知不知道我打了多少电话给他,我现在有多担心。他一定就在你旁边,对不对?”
电话那端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丁培培可以隐约听到有轻轻的呼吸声传来。
此时,秦柏圻的办公室里,欧阳小雅正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孤独而坚毅,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微微的颤抖着,像是在极力的克制着什么。
“秦柏圻,你到底要我怎样你才肯相信我?”泪水重新盈满了她的眼眶。
“秦柏圻,我爱你……”丁培培再次哽咽,“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在一起,好不好?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你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你不要再吓我了,说话啊,你说话啊……”
回答丁培培的仍然是无尽的沉默,久的近乎让她绝望,静的足以令她窒息。
泪水不争气的涌出眼眶,脸上只剩下无声的苦笑。
滴滴的忙音从听筒里传过来,像一把锋利的刀,硬生生的刺穿她的心脏,痛的鲜血淋漓,全世界仿佛一下子都安静下来,失去了声音,失去了颜色。
一句“秦柏圻,我爱你……”足以令他此生死而无憾。
合上手机,秦柏圻的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培培,我也爱你。”只是,这句话,也许他永远都不能说给她听了。
“秦总,所有的工作都准备好了,发布会可以随时开始。”欧阳小雅望着他落寞的背影,暗自失神了一会儿,猛然才想起,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好,我们马上开始。”秦柏圻站起身来,眼眶微微发红,但是满脸的喜悦却是无法掩饰的。
不过才几天的时间,秦柏圻整个人好像都瘦了一圈,一身黑色的西装显得他的身形更加的清瘦,仿佛是一瞬间,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和严肃。欧阳小雅猛然想起,曾经有一本业内的杂志这样评价过他,年纪虽轻,但性格沉稳,作风老辣,雷厉风行,冷酷绝情。
可是,他们都只是看到了他的表面而已,如果他真的是一个绝情的男人,那么刚才又怎么会红了眼眶?
车子里,丁培培已经擦干了眼泪,看着身旁被摔成两截的手机,正如她此刻破碎的心情,仿佛再也无法复原。
丁培培,难怪以前总是有人说你天生下贱,秦柏圻已经不要你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相信过你,要不然怎么会因为一点小小的事情,就搞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还在期待些什么呢?一切都结束了,像你这样的女孩,这一生注定是与爱无缘的。
你什么都没有,没有爸爸妈妈,没有家,更没有爱你的人。从出生开始,你就是一个被命运所抛弃的人。
忽然觉得周围好安静,安静的让她感到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害怕安静,安静下来就意味着她是一个人了。
丁培培伸手打开收音机,把声音开到最大,哀婉的音乐声响起,生生的刺进她的心底,鲜血汩汩的涌出,痛的厉害。
真是人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大白天的电台里干嘛放这么悲的曲子,这不是在跟她作对吗?
丁培培越听越想哭,抬手想要关掉,就在她要按下按钮的时候,手却僵在了半空中。
“现在插播一条最新消息,今天上午,秦氏集团总裁秦柏圻公开宣布其已成为五大银行的第一大股东,他的名下已有近20%的股份,而之前对秦氏宣战的天利集团的收购战也彻底失败,今早天利的股价大跌,对此天利集团总裁许天洛尚未作出任何正面回应……”
丁培培眼中的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
什么?秦柏圻成为五大银行的第一大股东?
她是不是听错了?
丁培培真的很想广播能够再重播一遍,她真的很想再听一听,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据说,天利这次收购秦氏的主要资金来源就是五大银行,而秦柏圻竟然成了五大银行个的第一大股东,那天利不失败才怪,只是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做到这一切的,自己天天待在他的身边,竟然也毫不知情?
秦柏圻不愧是秦柏圻!
他又创造了另一个商业奇迹!
秦氏确实是已经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了,可是,这些不过是做给许天洛看的表象,秦柏圻的沉着、胆识和心机,果真是让人佩服。
这一切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究竟计划了多久?
步步为营,沉着冷静,他故意让天利吃进秦氏的股份,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也让许天洛掉以轻心,谁又能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秦柏圻这一招玩的是釜底抽薪,杀了个措手不及。
这些天,秦柏圻承受了来自媒体,来自公司股东和员工等多方面的压力,小心的布局,就等今天的收网。这需要多大的耐心,多大的魄力,才能顶住压力,把事情做得这么圆满。
毫无疑问,这下许天洛完了,天利集团也彻底的完了。一夜之间,他被媒体捧到了天上,却不料,美梦这么快就会破碎,他一下子又坠入了地狱,背上了他一辈子都偿还不完的债务。
不管幕后主使是谁,都不会去帮许天洛偿还这笔债务了,这一次,他彻底的完了。
丁培培擦干眼泪,重新发动车子,往公司赶去。
秦氏集团的大楼里,一改前几天的死气沉沉,人人自危,员工们个个脸上都带着笑容。
可是,这一切丁培培都不在乎,她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秦柏圻,她要立刻马上见到他,一秒钟都不能在等了。
匆匆赶到秦柏圻的办公室,推开门,里面却是空无一人。
那一声“柏圻”就这样硬生生的哽在喉咙里,像一个又长又尖的鱼刺,拔也拔不出来,咽也咽不下去,只是让她感到莫名的心痛和不安。
他到底在哪儿?为什么不肯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