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无伤绝对是一个耐心十足温柔认真的好老师,早在第一天就摸清了封无邪的习性、强项和弱点,第二天,雪无伤就能让好动贪玩的封无邪乖乖坐在他面前听他讲课,第三天就已经把人吃的死死的,让往东不敢往西,让喝水不敢吃肉,简直让林苏暖叹为观止。
而现在,林苏暖才真正意识到雪无伤的厉害之处,用现代话来说,他就是一个资深的情报专家!极其擅长从对方的蜘丝马迹和话语中得到有用的信息并加以分析提炼,进而得到对方的资料。
林苏暖相信像青花小镇那种贫苦的地方是绝对不可能培养出一个这么厉害的情报专家,这完全就是一种本能啊!
所以林苏暖每到一个城镇,除了置办必需用品,还多了一件事情,就是买书。
雪无伤特别喜欢看书,任何时候都捧着一本书读的津津有味,有时候林苏暖和封无邪就这样愣愣的看着他,看他一页页翻过去,看他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了般,完全不受外界干扰。
现在林苏暖和封无邪已经成了哥俩好,休息的时候两人时常在一起切磋,通常是林苏暖两三招就败了,封无邪虽然看起来天真呆萌,但武学造诣简直就是登峰造极,至少他是林苏暖至今为止遇见的最厉害的一个人了。
封无邪别的不敢说,动手能力绝对甩雪无伤十几条大街,林苏暖不过教了一遍,封无邪就已经学会了如何驾驭马车,甚至看着林苏暖耍了一遍刀法,他竟能一模一样的完全复制下来。
可即便封无邪再厉害,在雪无伤面前,也不过是一个调皮的小屁孩,雪无伤脸一沉,封无邪便立马乖乖坐好,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了。
雪无伤还是跟林苏暖更亲近,因为他觉得跟林苏暖才是志同道合的一路人,封无邪就是一只疯兔子!而林苏暖偶尔说出来的一些话都让雪无伤觉得精辟和意义非常。
有了这两个活宝,林苏暖一路上算是一点也不寂寞了。
时间过得很快,六天后,三人抵达了古伊国的大城。
古伊国是一个边陲小国,山清水秀四季分明,总共五座大城,最远的一座靠海而建,五座大城在一片茂盛的森林周围环抱而建,森林里面的最中心,据说是有一座圣塔,是古伊国敬仰和崇敬的神明所在。
当然神明之说林苏暖是不相信,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迷信在哪个朝代都是一样存在,信不信完全看个人。
林苏暖他们很幸运,再过两天正好是古伊国一年一次的祭祀仪式,国师要坐在象车上为民众撒水祈福,祈求来年的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这一年一度的大典礼,是古伊国最为看重的,每到了这一天,人们载歌载舞,互相赠花饮酒,十分热闹。
往往这个时候,其他国家的人也纷纷赶来凑热闹,所以祭祀前一个月,在古伊国的城门门口,总会看到很多其他国家的人进进出出。
而在古伊国人的眼里,这些外国人除了来看热闹,更重要的是来给他们送钱,说到这,不得不说古伊国的商家很有头脑,用隆重的祭祀仪式吸引其他地方的人来消费,巨大的钱币流通拉动了国内经济,古伊国的君主和群臣们自然也乐见其好的一面不予反对。
林苏暖架着马车很顺利的通过了城门,只是这个时候是古伊国最热闹最繁忙的时候,各个大大小小的客栈酒楼都住满了人,除了客栈,农舍、寺庙和商铺,只要是能住人的地方,几乎都已人满为患了。
这些是林苏暖找了好几家客栈,又找人问了一番才知道的。
没有地方住,是个很头疼的问题,找不到地方住就意味着他们必须离开,露宿郊外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坐了这么多天的马车,谁不想找一张舒服的**睡着。
在大街上徘徊了半天,巡逻的捕快已经过来警告了两次,说不可以驾着马车在拥挤的大街上出行,必须把马车交到马场去托管。
林苏暖也是醉了。
雪无伤一直在观察着周围,见林苏暖愁眉不展,道:“我有一个建议,就是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林苏暖眼前一亮:“你说说看。”
雪无伤看向呼呼大睡的封无邪:“我需要他演一场戏,若是演砸了就不好了。”
三人将马车驾到了马场,交给马场的人代管,十文钱一天。
随后,三人来到了一家中等大小的医馆门前。
林苏暖和雪无伤对视一眼,一左一右小心扶着披着黑色斗篷的封无邪进了医馆。
这个时候医馆人很少,往往祭祀仪式最热闹的时候,它们医馆也是最清闲的,因为大家都兴高采烈的忙着准备典礼,谁有功夫来看病?
“哟,这……这是怎么了?”伙计走了过来,看到被林苏暖和雪无伤扶着的人面色惨白、虚弱无力,连走路都走不了,吓了一跳,忙道:“快,快把人扶到病**上去。”
听之,林苏暖和雪无伤将封无邪扶到屏风后的病**上,扯过被褥盖在他身上。
不一会儿,大夫走了过来,面色凝重的看着**上虚弱不堪的“女子”,问道:“她是怎么了?”
雪无伤向大夫礼貌的拱手行礼,担忧不已道:“我弟弟从小身体虚弱,这几天长途跋涉,本来说好过来看祭祀仪式的,没想到突然就病倒了,还请大夫救救他!”
“弟弟?”大夫诧异的看了封无邪一眼,走到**边,坐在椅子上开始给封无邪诊脉。
片刻后,大夫收回手,面色有些沉重:“你们三人是刚刚来到古伊国的吗?”
“是的。”雪无伤点点头。
“你弟弟这病不好治,得好好养着,慢慢调理方能恢复过来。”大夫捋了捋胡子,“待会儿我给你们开几副药,回去把药煎了给他喝,三天之后再到我这里来复诊。”
“大夫。”林苏暖面露为难,“我们姐弟三人来得晚,到处都找不到住的地方,本想着反正仪式也就这两天了,干脆在城外凑合两夜得了,谁知道弟弟病得这么严重,我们哪里又有条件给他煎药吃?”
“这……”大夫皱着眉也为难了。